巴勒莫,蓬塔萊希機(jī)場。
迪亞波羅在做出決定后,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收拾好了行裝,打車抵達(dá)了機(jī)場。
“您好,我要訂一張去那不勒斯的機(jī)票?!?p> “什么艙位都行,出發(fā)時間越早越好?!?p> “麻煩了?!?p> 他很有禮貌地跟機(jī)場前臺小姐說著話,語氣溫和得不像是先前那個渾身霸者之氣的黑暗帝王。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
現(xiàn)在的他不是迪亞波羅,而是“托比歐”。
迪亞波羅是一個特殊的人格分裂患者,他同時擁有著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主人格“老板”迪亞波羅,副人格“員工”托比歐。
他能在兩種人格間自由切換,表現(xiàn)出完全不同的言行舉止和風(fēng)格氣質(zhì)。
最奇妙的是,在切換到另一種人格時,迪亞波羅的相貌和體型都會隨著性格的變化而變化。
當(dāng)他是迪亞波羅時,他外表看上去是一個身姿健美、肌肉豐滿、五官堅毅的中年人。
當(dāng)他轉(zhuǎn)換成托比歐時,他的身材就會像一個漏氣氣球一樣緩緩地收縮下來,最終變成一個身材消瘦、氣質(zhì)靦腆、五官稚嫩的年輕人。
在這種情況下,外人就算親眼見到了托比歐和迪亞波羅,也不會把他們當(dāng)成是同一個人。
所以,迪亞波羅平時就利用托比歐這個人格行走四方,將自己那邪惡恐怖的真面目,完美地隱藏在這個溫和善良的少年面孔下。
而托比歐又是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格: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就是迪亞波羅,甚至還把自己當(dāng)作是唯迪亞波羅馬首是瞻的忠誠員工。
“請快一點?!?p> 托比歐趴在柜臺上,用他那純凈無邪的眼睛盯著眼前的前臺小姑娘:
“這是’老板’交給我的任務(wù),非常非常重要。”
“我一定要盡快趕到那不勒斯!”
“好的?!?p> “我現(xiàn)在就幫您查查去那不勒斯的航班?!?p> 前臺小姐甜甜一笑,笑容中隱隱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生起的、對面前這位靦腆少年的好感。
她在那臺笨重的電腦上一番忙碌,最終卻是有些為難地說道:
“抱歉,托比歐先生?!?p> “去那不勒斯的航班的確有,但是現(xiàn)在還不能出發(fā)?!?p> “什么?”
托比歐微微一愣,答道:“那、那怎么行嘛!”
“我必須得趕快去那不勒斯才行,不然老板他肯定會責(zé)罰我的!”
“抱歉?!?p> 前臺小姐再次說了一聲抱歉:
“今天那不勒斯上空有航空管制,去往北方的航班大多延誤了。”
“航空管制?”
“怎么偏偏在這種時候!”
聽到這里,托比歐急得額間冷汗直冒。
“這是不可抗力?!?p> 前臺小姐耐心地解釋道:
“這幾天的新聞您應(yīng)該看過吧?”
“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出現(xiàn)航班延誤是很正常的?!?p> 望著托比歐那心急如焚的模樣,她好生勸慰道:
“要不,您再等等?”
“順利的話,一、兩個小時就能出發(fā)了。”
“這...”
托比歐一陣猶豫。
而潛藏在他腦海中的主人格迪亞波羅則是陷入了思考:
李青的快艇怎么著也得要六小時才能到那不勒斯港。
如果一、能兩個小時就出發(fā),再搭一小時飛機(jī),自己照樣能在李青趕到之前抵達(dá)。
雖然有些不太走運(yùn),但事已至此,那就等吧...
“該死...”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平時過于低調(diào):“有個私人飛機(jī)就好了?!?p> ..................................................................................................
14點48分,快艇接近了那不勒斯的海岸。
午后的陽光灑落在那不勒斯港灣的海面上,碧波萬頃,波光粼粼。
那不勒斯的象征,那雄偉壯麗的維蘇威火山就坐落在港灣城外,靜靜地矗立在陽光燦爛的蒼穹之下。
風(fēng)姿多彩,山海相迎。
但李青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靚麗海景——
大自然的鐘靈毓秀沒能博得他的青睞,反倒是天空中那不斷縱橫而過的“怪鳥”吸引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我的天...”
“天上飛的這些玩意...”
穿越七個小時,歷經(jīng)三次生死,李青還是第一次露出這種動容而震驚的表情:
“那是F/A-18,超音速戰(zhàn)斗攻擊機(jī)‘大黃蜂’!”
“還有...”
他順著那些戰(zhàn)斗機(jī)起飛的方向遙遙望去,馬上就在海面上看到了一個通體由鋼鐵鑄成的水中巨獸:
“我靠....航空母艦?!”
李青一番喃喃自語,便好奇無比地轉(zhuǎn)頭對安德魯問道:
“喂喂...胖子?”
“這里難道是在開什么海軍博覽會嗎?”
“???”
安德魯微微一愣,遲疑片刻后才解釋道:
“先生,您不知道嗎?”
“那不勒斯港...”
“本來就是‘米粒煎’帝國海軍第六艦隊的駐所??!”
“米國第六艦隊海軍司令部和南歐盟軍司令部就設(shè)在那不勒斯,偶爾看到米國佬的軍艦也不足為奇?!?p> “還有...”
他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李青:
“您這些天難道都沒看過新聞嗎?”
“米國佬剛剛向海對面的巴爾干聯(lián)盟宣戰(zhàn),我們意帶利已經(jīng)成了戰(zhàn)爭前線?!?p> “巴爾干聯(lián)盟同我們意帶利只隔著一道窄窄的亞得里亞海,直線距離還不到幾百公里?!?p> “那些給對岸送‘籽油’的轟炸機(jī),可全都是從我們意帶利起飛的?!?p> “比如說...”
安德魯指了指那個漂浮在海面上的鋼鐵巨獸:“從那艘航空母艦上?!?p> “額...”
李青緊緊皺起了眉頭:“米粒煎帝國和巴爾干聯(lián)盟?”
作為一個半吊子軍迷,不...
作為一個龍之國公民,他當(dāng)然知道這場發(fā)生在1999年的不義之戰(zhàn)。
但是....
“現(xiàn)在不是2001年嗎?”
李青一臉詫異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他的印象中,《黃金之風(fēng)》的故事發(fā)生在2001年,那他穿越而來的時間點想必也會是故事開始的2001年。
然而,安德魯卻是用更詫異的表情,給出了他一個糟糕至極的答案:
“什么2001年?”
“現(xiàn)在是1999年,1999年3月26號!”
“這...”
李青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他大老遠(yuǎn)跑來那不勒斯,為的就是想辦法尋求兩位劇情主角的幫助。
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信息幾乎一無所知,就算想要自己向迪亞波羅和passion組織發(fā)起反擊,也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下手。
布魯諾·布加拉提和喬魯諾·喬巴拿這兩個劇情主角,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想到的線索。
可現(xiàn)在,時間卻比原劇情早了整整兩年。
“兩年啊...搭劇情順風(fēng)車肯定是沒辦法了。”
“那就只能想辦法找到喬魯諾和布加拉提,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獲得什么幫助了?!?p> “等等...”
李青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我記得,那個叫喬魯諾的蛋卷頭在出場的時候才只有15歲吧?”
“那現(xiàn)在他豈不是只有13歲?”
“13歲...“
“這要是入學(xué)晚一點,他現(xiàn)在可能連小學(xué)都沒畢業(yè)??!”
想到這里,李青突然對自己來那不勒斯尋找隊友的計劃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