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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選之秀

第三十四章 坐而論道

天選之秀 史簡言汪 2031 2019-10-02 12:00:00

  “君可自便?!鼻乜昭孕χa充了一句。

  “你……”庾唱真是恨死秦空言的微笑了,你說話什么的就不能好好的說?

  沉默了片刻,庾唱主動問了一句:“君之鸚鵡,猩猩又是何種解釋?”

  秦空言摸著自己的木柄麈尾,語氣不急不緩地答道:“鸚鵡即鸚鵡,猩猩即猩猩。皆尋常之禽獸也?!?p>  “你!”你特么的還是在罵老子!

  要不是這里場合不對,庾唱都想站起告訴秦空言什么叫做匹夫之怒了。神特么的鸚鵡即鸚鵡,猩猩即猩猩,皆尋常之禽獸也!

  他庾唱在你秦空言眼中就是一個禽獸???

  靠!特么的!他干啥了?怎么就禽獸了?

  靠靠靠!你秦空言想死是吧!神經(jīng)病吧!智障吧!會說話不?

  忍住心里的火氣,庾唱恨恨地用手折著自己黑色木柄的白色拂塵,那可憐的拂塵柄都快被他給手動掰斷了……

  微微一笑,秦空言講了自己的觀點:“鸚鵡者,飛禽也,縱其能言,亦非人也。猩猩者,走獸也,縱其能禮,亦非人也。蓋以觀天下而視之,無有以言行,禮樂而斷物之屬也。王侯將相生而有種。非圣者不可違也?!?p>  聽來聽去還是感覺秦空言在罵自己的庾唱忍不住了,他把拂塵一舉就要起來打人:“靠!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秦空言!你特么的如此無禮,怎么不快點去死!”

  “我……”一臉懵地躲過了庾唱的第一次攻擊,秦空言看著那被其他人拉住的庾唱,一臉懵地問道:“庾兄,我怎么就無禮了?你為什么要發(fā)火?”

  “我……你!特么的!”聽到這樣的回答,庾唱更是怒上加怒,一把就推開了周邊的人:“你特么的莫名其妙的指桑罵槐著說老子是禽獸,說老子生而為獸,你特么的還沒有失禮?!”

  “我……我什么時候說了?”見勢不對,趕忙躲在柱子后的秦空言眼中充滿了困惑。這不是在坐而論道嗎?怎么還動手打人了?

  “你特么的還敢說沒有?是個人都聽出來了!”舉著拂塵追著秦空言,庾唱不依不饒地怒道:“你個陰陽怪氣的家伙!”

  “我……”

  圍觀的眾人見情況不對趕忙上去勸架:“庾兄!庾兄!君子隱而顯,不矜而莊,不厲而威,不言而信,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貌足畏也,色足憚也,言足信也!”

  “庾兄,汝君子也!何以他人之過而失自己之言行?”

  “他辱我!辱我先人!不打他無以孝!無以立!無以勇!無以義!”庾唱恨恨地瞪著躲在人群后面的秦空言,揮著拂塵就繼續(xù)沖了上去。頓時,這所謂的坐而論道就變成了打架斗毆……

  這年輕人的意氣之爭很快就傳遍了京城,每個聚會上都有人談起。使京城之人皆知道秦空言之言向來冒失,秦空言之家風(fēng)氣向來不正。如若不然,豈有無故而辱人先輩自身之理?于是很自然的秦空言被排擠出了所有的宴會。

  望著門外一連下了好幾天,至今未停的大雨,秦空言不禁有些嘆息,他當(dāng)時真的沒想那么多,他哪里能說著說著就開始無緣無故的罵人呢?他只是覺得對庶民沒有普及禮樂的必要。

  這比春天還要陰雨連綿的秋日里,一張張來自地方的求救信被飛速傳至朝堂之上。然而這一切都沒有天賜的祥瑞之物重要。

  隆隆地轟鳴聲里,無馬亦能跑的大車走到了大街之上,這略顯臃腫的車體里站有那個常年戴著高高的帽子,佩戴著長長的劍,一身的綾羅綢緞,面容端正而嚴(yán)肅的王大司馬。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充滿威嚴(yán)和肅穆。他的身邊還跟著王封、甄巡、劉音等人。

  其中劉音的眼底里夾雜著野心,也夾雜著智慧。但透過層層疊疊的雨幕,他望向著世界的目光最終還是平和的。

  “此物仙器也!唯大司馬之德方能匹此仙器之威!小子何幸!竟與司馬同游!”扶在欄桿之上,甄巡若酒醉一般,發(fā)出長長的感嘆。他這樣子竟也算是名士之流嗎?

  劉音微微蹙起眉頭,往旁邊讓了一讓,他以與甄巡同游為恥。何有野雞與鳳凰同框的道理?

  王大司馬摸了摸胡子,仿佛對甄巡的話不甚在意,但那眼底略顯滿意的神采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了。

  “音,余知汝之才。值此禮樂不修之際,理當(dāng)戮力同心,共修天下之治,以復(fù)上古之清明。汝何苦排斥同行之人?”

  王大司馬的話傳進劉音的耳里,他的眉頭更是有些緊鎖,在王大司馬的背后行過一禮,為自己辯解道:“音沒有!音只想子承父業(yè),修訂古文,以防軼失。”

  “真的是這樣的嗎?”王大司馬沒有回頭,他的眼睛依舊沉沉地望著車外的大雨。

  “是的,真是如此。正如大司馬所說,欲行古禮,則必應(yīng)先廣而告之古禮;欲故廣而告之古禮,則必先知曉古禮;欲知曉古禮,則必翻閱古卷。為免后世無書可讀,無禮可曉。音自當(dāng)勤勤懇懇,校書萬卷。”

  劉音沒有抬起頭,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以前他和他是好友,現(xiàn)在他和他還是好友,只不過這好友和好友之間卻有了區(qū)別和尊卑。

  大雨很快就模糊了視線,安靜的村莊里徹底沒了人聲。

  趴在桌子上,小皇帝不停地打著噴嚏,擦了擦鼻子,有些困倦地拿著筆在紙上寫著鄭真秀最近幾天給他出的題。而鄭真秀就那么安靜地坐在一旁,拿著在這王家莊園里,找出的跟這里歷史或者傳說有關(guān)的書一本又一本地細(xì)細(xì)讀著。

  時不時他眼中泛起一段疑惑,反反復(fù)復(fù)地回味著那些書上寫的故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細(xì)細(xì)看著,思緒有些深沉。

  小皇帝抬起頭看了鄭真秀好幾眼,但鄭真秀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仿佛徹底沉迷進了書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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