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奔逖┨鹛鸬臎_著百里言笑著。
百里言漠然的看著她。
“阿言,你不要總是裝作那一副表情啊。”姬清雪毫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大概是習慣了。
“有事?”
“這個,給你?!彼龔纳砗竽贸鲆粔K歪歪斜斜繡著蓮花的荷包。
百里言嫌棄,沒有去接。
姬清雪不由分說的交到他手上。
“下次見。”她十分高興。
盡管討厭她,但當著她的面扔掉荷包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公子你既然不喜歡她,為什么還要接受她的荷包?!辈接瓴唤?,而且這荷包繡的也太難看了。
姬家的小姐,除了好看也確實一無是處,公子能看上他才是出問題了。這么久以來追求百里言的姑娘中,她是最沒臉沒皮的了,不管公子擺出多冷的眼色,她照樣追求不誤。
這樣的姑娘,睡會喜歡。
“她硬塞給我的?!卑倮镅詿o奈。
百里府內。
“哥哥。”百里錦面對百里言的歸來十分高興。
“怎么了?”
看向百里言手中的荷包,她搶了過來端詳了起來。
“這又是哪家姑娘送的???”看到上面繡工并不過關的荷花,一臉嫌棄,“繡的這么丑?!?p> “扔了吧?!卑倮镅圆辉u價。
“這是姬清雪送的吧?!痹诿鎸δ莻€女人的時候,哥哥從來都是最不耐煩的了。
既然是哥哥討厭的,那她自然也不喜歡。
百里言冷著臉,像是不高興聽到那個名字。
“步雨,送給你了?!卑倮镥\隨手丟給了他。
一連幾天,不管百里言去了哪,總能碰見姬清雪。
“阿言,城南的桃花開了哎,我們去看看吧?!?p> “阿言,別總是皺著眉頭嘛。”
“阿言,我繡的荷包你怎么沒帶在身上啊,是不是被你珍藏起來了?!?p> “阿言......”
“清雪姑娘,在下并非對你有意,若是在下無意間的舉動讓姑娘產生歧義,在下在此道歉?!卑倮镅员患逖┤菒懒耍静簧凭芙^的他也會直截了當的說出這些話。
“阿言!我知道的,可是,我還是喜歡你的啊。”姬清雪辯解。
“清雪姑娘,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喜歡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你每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都會破壞我一整日的心情。你的存在,只會讓我煩躁。”
“哥哥......”百里錦挽著百里言,她才明白他已經厭惡至此。
“阿言,我......”姬清雪眼角閃爍著淚光,強忍著不讓自己哭了出來。她深吸一口氣,照樣沖著百里言淺笑?!鞍倮锕?,我明白了。”
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見姬清雪的蹤影,久到他差點就忘了有一位姑娘曾瘋狂的追求過他。
不過步雨腰間的荷包,倒像是時刻提醒著她的存在。
日子平靜又愜意,如今百里言出門,都不曾遇到姬清雪。
奕町初雪,天剛放晴。
百里言作為奕町縣頭號公子,自然會被邀請到奕町湖上小聚。
游玩時的小舟,都是貴公子早就備好的。
百里言小心的登上了船。
船身輕晃,他險些站不穩(wěn)。
“公子,小心?!辈接隊繏熘?p> 百里言自幼怕水,可是作為奕町縣的公子,面對這種集會他又怎么可能不參加。
他坐在船內,晃晃悠悠的小船向著湖中劃去。看向周邊的湖水,百里言打了一個寒顫。
“快跑!”周邊有人在呼救,遠遠看見火光沖天。
湖內不斷水花四濺,一個個公子玩命逃生,紛紛跳在了湖內。
湖中一小舟燃了起來,很快傳到了周邊的小船,接二連三。
眼見著火勢離百里言越來越近,而他又恰好在半途中。
“公子!公子!來不及了!”步雨著急。
百里言害怕的看著四周的湖水。
“我...做不到?!?p> 要么生,要么死,他寧愿選擇死。
步雨勸解他不成,火勢僅離他們一船之遠。
“公子!”他想拉著百里言一起跳湖。
“步雨,你快走,別管我?!卑倮镅詫⒉接晖频惯M湖里。
水花濺在他臉上,照應著深切恐懼。
火光迅速將他吞噬,步雨看不見他。
“公子?。?!”
“咳咳...”船內溫度迅速升高,百里言嗆的呼吸不了。
“百里公子,帶上這個。”
有人交給了他一個面紗。
那人取下她臉上的面紗,交給了百里言。
“清雪姑娘?!”
原來她一直都在,害怕被百里言瞧見,便每日帶上了面紗,遠遠的看著他。
而今日,正是知道了百里言會參加,她才磨著哥哥帶她一起前去。
姬清雪將他扶起,吃力的一步一步朝外挪著,到了船尾。
“別睜眼?!彼嵝阎?。
百里言閉上了雙眼。
姬清雪抱著她跳進了湖水中。
盡管她也不識水性。
她和百里言抓住了身邊的浮木,只是浮木不足以支撐他們兩個的重量。
“阿言,我喜歡你?!奔逖\笑。
百里言猛然睜開眼睛。
姬清雪緩緩放下雙手,沉入湖水中。
“清雪姑娘!”
她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個人能是百里言。
真好。
姬府,姬家小姐連續(xù)幾日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府內的人都憂心忡忡。
姬老爺更是如此,守在閨房內幾天。
大夫說,能不能挺過,就看這幾日了。
只是,若是蘇醒過來,只怕是也會留下后遺癥。
“雪兒,你怎么這么傻,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歡你,值得你為他做到這樣?!奔Ю蠣敎厝岬膿崦募逖┑哪橗嫛?p> “你這幾日,百里家沒有一個人來看你?!?p> “若是你醒了能忘了他,爹爹就是折壽十年也愿意。”
“雪兒......”
到了半個月之后,姬清雪情況才好轉。
百里言曾鼓起勇氣想去看望姬清雪,最終作罷。
每到夜里,他總能夢見姬清雪干凈的笑靨,如同夢魘。
每日,他總能想起自己曾經是如何對待姬清雪。越想他心里越難受,越覺得自己過分。
看到步雨腰上的荷包,他總能生氣。
“給我。”百里言命令。
“?。俊辈接暌苫?,公子這是在要什么東西。
“腰上那個?!?p> “哦?!辈接昊琶f了出去。
百里言把荷包拿在手里反復摩挲。
這荷花,繡的真丑。
眼神流露出的溫柔連步雨都嚇了一跳。
“我們,去看看清雪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