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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賽星辰與晝光

49 浴

汝賽星辰與晝光 白夜自瀟瀟 2072 2019-10-18 22:10:00

  再不想感受手臂浸入那肉身的觸感,朱砂咬牙間,直接凝神聚于血瞳中,整個人眨眼間面色蒼白,忍受著三目強烈的刺痛,朱砂右二指置于口前,默念口訣后,自那血瞳之中而出,一陣紅光將那巨蜥籠罩,接著就在紅光對上獸目的瞬間,將其溶解。

  一切都發(fā)生在瞬息之間,那巨蜥疼痛中直接向朱砂撲來,朱砂捂著額頭,血瞳已沒了光彩直接恢復成朱砂痣,頭痛欲裂的朱砂哪里還躲得開。

  只覺腰間一沉,那男子一把將朱砂攬住,飛身直至十丈外的高樹上停下,在朱砂仍舊捂著雙眼的間隙,淡然間抬手,幾絲煙霧向那嗅著味道追趕過來的巨蜥飄去。

  不理那怪物中招后在前方怎么嘶吼翻滾,男子感覺手中的身子逐漸滑落,連忙兩手撐住朱砂后背,便見月光下的朱砂仰面暈了過去,雙目及痣間留下的血跡在慘白的面色格外醒目。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輕嘆:“還真挺傻的?!?p>  ∴

  許是因著月余來月魘的細心調(diào)理,加之方才施術雖超階卻只用了那么短促的一下,這次沒多久朱砂就醒了。

  發(fā)覺自己趴在那男子背上,朱砂連忙掙脫來,踉蹌著飛身落了地。

  “前方有水源,我來時看到的?!蹦凶訐P唇一笑,并未多做寒暄。

  “水源?”

  “這一身血,你確定不用清理一下?”男子話落將朱砂的包袱擲過去,朱砂結果,想了想,終是慢慢跟上了。

  ∴

  施術的后作用,導致朱砂不時的陣陣頭痛,且渾身無力,所以最后連飛身也做不到,搖搖晃晃的走著。

  男子并未再出手幫忙,只是不時停下來等著,偶爾回頭打量著她。

  如此,硬是走了足足半個時辰,在看到眼前的湖泊時,朱砂直接坐到在草地上,再也動不了了。

  那男子與方才判若兩人,始終再未開口,揚手脫了濕淋淋的外袍,踢了靴子卸了墨玉冠,扔掉長蕭后,大步走入湖水中,潛入湖水中游了一番,經(jīng)湖水洗滌,漸漸將發(fā)中身上的獸血全部瀝凈。

  待他在穿過湖水走向岸上的時候,朱砂稍微好了一點,抬頭望去,就見那男子洗去血跡的面容顯露出來,確是一張霞明玉映的臉,只不過那眼中面上的冷峻之氣減掉了溫潤之感,整個人顯得格外淡漠。

  男子瞧著與月魘夜白等年歲差不多,褪去外袍的他內(nèi)著無袖半甲,兩臂勁骨豐肌顯露,身材修長寬肩窄臀,他將方才擲下的登云履穿上,拎著染血的長袍蹲在湖水邊漂洗著。

  朱砂收回目光,這人一身氣度不似撲通百姓,但見他熟練的浣洗衣裳,應是平常自己打理雜務,可權貴之人大都不會如此,這夜里他獨自一人出現(xiàn)此地,也不知是為何,而方才被那四只怪物追趕,也不見他驚慌,絕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說道權貴之人,便想到月魘,這個家伙,約莫早就該醒來了,待他看到那一身“杰作”,不知是何反應呢?

  哎呀呀,真的好想親眼見見,月魘候如此狼狽的模樣。

  朱砂凝著天上的月亮,嘴角漸漸咧開,面上掛著溫柔的笑意,月魘,怎么辦,這還不足一日,我便想你了。

  “喂,你不洗?”男子走了過來拿腳踢了踢朱砂。

  “哦?!敝焐捌鹕硗呑撸瑳]兩步突然回身:“說話就說話,你踢我做什么!”

  男子沒吱聲,將洗好的外袍掛到一旁的樹枝上。

  朱砂邁步又走,沒幾步又停下,這次她回身盯著男子半晌,欲言又止。

  男子余光瞄到,但仍未做任何反應,掏出黑色方巾擦拭這墨玉長蕭。

  朱砂咬著唇,最終搖搖晃晃的硬是自這西湖岸走到了南湖岸,瞧著遠處剛剛升起火堆,已經(jīng)如豆般大小的男子,終于放心的邁入湖水之中。

  朱砂一邊瞧著那男子,一邊只露出腦袋,身子浸在水中脫去血腥的衣裙,待將身上全部清理干凈,連長發(fā)衣裙也漂洗干凈后,朱砂突然傻眼了。

  沒拿包袱……

  衣裳全在包袱里……

  此刻,要是扶廊或將離在就好了,能幫自己烤干衣裙,欸不對,還是千鯉吧,可以幫自己取包袱。

  可是眼下只有那男子在啊,朱砂沿著湖案的深水區(qū)向前游,越靠近越絕望。

  包袱在那男子身旁,好想死怎么辦?

  即使是夏天,夜晚還是會冷些的,尤其是在這山野境內(nèi),這湖水中泡著……

  已經(jīng)泡了一個多時辰的朱砂,顫抖的抱著臂膀:“阿嚏!”

  仿佛是才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處的朱砂,抱胸躺在草地上的男子側身過來:“不嫌冷?”

  “你,你睡著啦?”

  “是,原本睡著了,現(xiàn)下被你叫醒了?!?p>  “那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我入睡慢?!?p>  ……

  一陣夜風自湖面襲過,朱砂連續(xù)打了三個噴嚏,這下終是受不了了:“我的包袱。”

  男子起身拾起包袱,作勢要扔:“給你?!?p>  “不是不是!”距離比較進,眼下已近黎明,朱砂擔心被那人瞧了去,根本不敢抬手去接,她揚起下巴指了指南湖岸道:“那邊,多謝了?!?p>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但仍冷著一張臉,直接將包袱擲向前方約百米處。

  “我說的是那邊!”朱砂有些惱怒。

  “沒人看你,不想穿就凍著?!蹦凶又匦绿上拢尺^身去不再理睬朱砂。

  朱砂有心發(fā)飆,但眼下終是無法,只好先游到靠近包袱的湖岸邊,瞧著那男子仍舊背著身,便在又等待了一炷香之后,貓著腰上了岸,匆忙間抱起包袱跑到一旁的柳樹后,慌里慌張的換好了衣服。

  終于打理好一切的朱砂半數(shù)頭發(fā)也干了,重新束了發(fā)髻后提著包袱,在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中,離開了湖岸。

  ∴

  陽光雖好,朱砂的心情卻很不好,原來包袱因昨日在打斗后直接系在了見血的衣衫上,將里面的干糧點心全部濁染,眼下這是要不得了,扔掉了干糧后的包袱倒是輕減了大半。

  但是到了晌午,朱砂的心情更不好了,因為腹中饑餓,隨便尋了些野果吃了,不想不出半個時辰,就覺得腹中疼痛難忍,接著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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