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p> 梅園里,李正拿著雪球追著慕冰與上官顏兒。
“你說不讓我用內(nèi)力,你也不能用內(nèi)力欺負(fù)人啊?!?p> 慕冰笑嘻嘻地躲過李正取巧扔過來的雪球,邊說邊彎下腰,搓一個雪球扔了過去,正中李正的頭。
“不行,這不公平,你不用內(nèi)力,你的敏捷性也比我倆要好許多。”
玩了許久了,雖然慕冰已經(jīng)很讓著他了,但是李正還是沒打中過她一次。
上官顏兒偷偷搓了一個雪球,趁李正還在抱怨,朝他砸了過去。
“不要使心眼哦?!?p> 李正輕輕地躲過去,“還是你疼我,不舍得?!?p>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
可是,時間飛逝,再美的風(fēng)景,也有到了厭倦的時候。
……
“我們回去吧,在這里也沒什么看的,玩的了?!?p> 周圍的雪被他們玩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往里走,李正就主動提出要回去。
“我也餓了,又冷又餓。回去讓廚子給做一條潑辣魚,野生大鯉魚。想想都是好滋味。”
她們自然是以李正為主的,既然他提議了,那就回去吧。
當(dāng)然,她們也有眷戀,慕冰看著這里的雪,上官顏兒對這里的梅依依不舍。
“以后,還會有機會的,雪又不是下這一次,梅也不是就開這一天?!?p> “又不是說不走,這么急干什么,來的時候都沒見你這么積極?!?p> 慕冰把頭一揚,轉(zhuǎn)身離開。
“就是,就是,慕冰姐姐說的對?!?p> 上官顏兒接上,緊跟著慕冰,把李正一個人留在了后頭。
李正則是滿臉的無奈,在后面緊緊的跟上,怎不能因為這就生氣吧。
……
“呵呵,這群孩子,我們幾乎沒有這樣的時光。”
“你還是有的,你有一個保護你的哥哥。而我,呵呵……”
兩個婦人得話題也漸漸有了深入,不再是一開始一見面就有濃重的火藥味。
“那我們也離開吧,雖然故園依舊,可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回不到那個不需要操太多心,沒有太多算計的時光了。”
再看梅園,兩個已為人婦的女人,再也沒有為發(fā)現(xiàn)一支早梅而興奮,震撼。
……
梅園再次空無一人,不知道何時它還能再見到他的主人,再見之時,還能認(rèn)出他們的模樣嗎?
……
“開飯咯!”
還是在那個亭子里,飯菜被不停地端上來,都是些大魚大肉,宋婠婠看到這些,還對上菜的廚子吩咐,做些素菜端上來。
慕容曉曉對待這樣的飯,也沒有什么意見,“顏兒,吃,吃一次不要緊的?!?p> 慕容曉曉親自夾了一塊肉放到上官顏兒的碗里。
上官顏兒呆呆地看著,簡直不敢相信。
鼻子有點泛酸,強忍住不說一句話,低著頭扒著飯。
“看這天,雪還要下啊。”
“哈哈,對我們有沒有什么壞的影響。”
“也對。”
……
吃過飯,上官顏兒抬起頭對她娘說,“我們還要看些什么?”
慕容曉曉寵溺的撫摸她的頭,“我們今天就要回去了,可以嗎?”
“為什么?”
“你爹爹生病了,說是想我們想的,有了相思病。心病,只能我們?nèi)メt(yī)?!?p> “哦,我們今天回去吧?!?p> 雖然有點不舍得這里的梅花,這里的他。
但是現(xiàn)在,她的爹爹還是更重要。
……
“那我走了,你不要傷心啊。”
就要登上馬車的上官顏兒對馬車旁的李正說。
“一定要照顧好他,慕冰姐姐?!?p> “會的,會把他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明年你這個時候再來的時候一定早多停留一段時間。”
“會的。”
說完,上官顏兒就登上了馬車。
“公主殿下,那我就離開了,多謝款待。”
“慢走,路上小心?!?p> “誰敢,誰又有這個實力動這輛馬車呢?”
慕容曉曉登上馬車,坐在上官顏兒旁邊,把她摟在懷里,挑起車簾,說:“不必相送,原地返回就好,不必不忍言別,又不是生離死別?!?p> 隨后他對馬車旁的護衛(wèi)說,“走吧?!?p> 此時已經(jīng)護衛(wèi)長已經(jīng)變成了青山,搖搖馬鞭。
一令下,不算浩蕩的車隊緩緩向前。
“顏兒,明年你一定也要來啊。不對,有時間你就要過來啊?!?p> 李正朝馬車大聲喊,在剛剛上官顏兒在下面時,面對面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說出這些話。
慕冰輕輕攥住他的手,想傳達自己的安慰。
回頭看著這一切的青山,微微一笑,扭頭開始前行,不再回頭。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未來的就讓他過來,也不過是賤命一條,賤名一條。
死去的人感受不到痛苦,活著的人都有足夠的理性,也不會有過多的傷心。
那個小姑娘,也就讓她過去吧,挺好的,以后怎么安排就看老祖的……
他再狠心,也不至于把她推向火坑的,不同的人,就是有不同的命。老祖也是有多少年沒有管過她的后人了。
……
“正兒,不要傷心了,你看你的冰兒還在這里陪著你。”
李正笑著說他沒有傷心,說“要是有一天冰兒要是選擇離開我,我會傷心的不能自拔的。”
“放心,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一輩子不會離開你的?!?p> 慕冰輕聲回答,突然意識到宋婠婠還在旁邊,一下子羞紅了臉,捂著臉跑回了府。
“這孩子,已經(jīng)一起生活這么多年了還怕啥,還害羞,當(dāng)年你們還是一起睡過的?!?p> 李正聽到這一下子急了,雖然是他的母親,也不能睜眼說這樣的瞎話啊,按照慕冰的性子,她現(xiàn)在肯定躲在門內(nèi),什么都讓她聽到了。
“正兒,怎么不相信娘,當(dāng)年你們剛出生的時候,我一個人照顧你們兩個人,不是讓你們睡在一起了嗎,不然我怎么照顧的過來。怎么樣,娘的眼光不錯吧?!?p> 宋婠婠得意的笑著,拉著李正的手選擇回去。
門后的慕冰看著這,紅著臉跑了,暫時不想見這對母子,太讓人羞恥了。
李正打開她的手,裝作一副大人模樣,向前踱步。
“也許這樣的心情就叫分別吧。娘,你經(jīng)歷的分別多嗎?”
“怎么不多呢,我的傷感就在一次又一次的分別中消失了?,F(xiàn)在送你爹出征,我都沒有剛開始時傷心了,習(xí)慣了。”
“那習(xí)慣真是可怕,要是有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人,那歷經(jīng)分別世事無常,肯定會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可憐人,還是不要活那么長了,一百歲就夠了?!?p> “那,就祝我的兒子活個一百歲?!?p> 在這個人均年齡不足六十歲的太平盛世,一百歲已經(jīng)是一個讓他人渴求的歲月了。
“那我要好好練武了,不然冰兒在我死后過得要寂寞了?!?p> “那你今天就開始吧,我親自看著。”
“不要啊……”
慕冰不停地笑,境界就在這笑容中,不知不覺的穩(wěn)固了。
時間如同流水,分別時的傷感,在晚上吃飯時,李正已經(jīng)恢復(fù)了過來。倒是慕冰,由于對面沒有上官顏兒,還有點不適應(yīng)。
李正卻會不自覺的念叨她,雖然沒有傷心,忘記是不可能忘記的。
……
就這樣慢慢過去,經(jīng)過了幾場大雪,梅花盛開,李正他們沒有再賞。
轉(zhuǎn)眼就到了祭灶神的日子,離年就有幾天了。
“正兒。你爹就要回來了,高興嗎?”
站在府門前的宋婠婠很高興。
……
李正低著頭,默默地想,我能說不高興嗎?
唉,又要被管教了,李正的頭有一點疼。心也有一點難受,不是一點,是很難受。
他是孝順?biāo)母赣H的,就是在李安國的面前有點玩不開,有點兒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