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裙一揚,蘭衾轉(zhuǎn)身靠在貴妃榻上,聲音慵懶繾綣:“我啊,一個普通人而已。只不過偶爾能看到些好玩的東西,又喜歡聽故事,所以設(shè)了這八方齋。我曾見過一只妖艷傾城的鬼,她跟我提過百鬼行書,以及鬼火藍(lán)幽?!?p> 媚鬼!
秦久笙心下興奮,剛剛收了一只怨鬼,媚鬼就送上門了,那修復(fù)百鬼行書豈不是指日可待了?
“那她人,不,她鬼呢。”
“她?我收留她的時候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聞到我屋子的香氣了嗎,有調(diào)陰之效。她在香氛滋養(yǎng)下才強(qiáng)活了些時日,沒幾天就死了,魂飛魄散?!?p> 難怪她一進(jìn)門聞到這香氣異常舒適。
魂飛魄散,哪豈不是連魂星子都沒有了,一只媚鬼得多強(qiáng)大的媚魂死后才能成長為媚,她去哪找替補(bǔ)魂???
秦久笙瞬間泄氣,當(dāng)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切關(guān)于百鬼行書的東西都?xì)Я恕?p> “你面上這朵花,她提及過?!?p> “我這花?不是胎記嗎?”
蘭衾咯咯一笑,“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繼承了百鬼行書的?”
“女鬼同我說,百鬼行書隸屬陰陽戒,而陰陽戒的戒魂便是藍(lán)幽,她是鎮(zhèn)書魂之一,遭了變故,十大鎮(zhèn)魂全被打散。而百鬼行書是血緣傳承的喲,你這朵花,也是媚鬼所留。她說自己必死無疑,將自己畢生修為都封印在下一任行書之主身上,形成一朵妖花,囑托我有朝一日看到,必轉(zhuǎn)告之。”
秦久笙撫上自己的左臉,原來這個胎記是媚鬼所留,封印著媚鬼所有修為。
但您老留就留,為啥留臉上呢?留手上身上還能當(dāng)個酷炫的紋身。
“那她可有告訴你解除封印的方法?”
“百鬼行書收了新的媚鬼,方可度化。”
十大震書魂都不是普通條件就可以形成的,下一任媚鬼,秦久笙得哪輩子能收到。
認(rèn)命的放下手:“罷了,皮色肉相,內(nèi)心美才是真的美,何況這朵花兒我覺得挺好看的?!?p> 蘭衾施然起身,嫵媚一笑:“嗯,我也這樣覺得?!?p> 秦久笙與蘭衾聊了許久關(guān)于百鬼行書的事,期間她也提起過百鬼行書之主效力于幽冥國之主。
如果說百鬼行書是血緣傳承,那么秦久笙記憶里的母親,真的就是一個普通婦人嗎?
天澤國與幽冥國相隔甚遠(yuǎn),一個效力于幽冥國的女子,又怎么來到這里的。
太多的謎團(tuán),這個懦弱的將軍府三小姐絕不簡單,而身懷這么多秘密的她,不能這般弱下去,要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然等這些麻煩找上門,她只有死路一條。
天海書院
竹室中,一張水墨長桌上擺著一把古琴,一身素衣的男子,突然止住了撫琴的手。
而一旁男子正沉醉在悅耳的琴聲中,琴聲突然中斷,疑惑的看向素衣男子,“有琴,怎么了?”
被喚有琴的男子,墨發(fā)披散,人如璞玉,蒼白的不似常人,仿若避世仙人一般。
垂下蒼白若骨的手,道:“我今日有些乏了,正文?!?p> 翁正文起身撫平袍子,眸光擔(dān)憂:“那你先歇息,晚些我同你用晚膳?!?p> “好?!?p> 有琴瀚玦望著翁正文離開的身影,一雙如水般的眸子染上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