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的力氣之大,弱水身子傾斜了一下,手上的話筒滾到了臺下,海藻般的頭發(fā)遮住大半的臉。
“混賬,你還有臉回來?是嫌自己給柳家潑的臟水還不夠嗎?因為你,我們柳家在云市一直抬不起頭來!”柳元手指著弱水,本還算英俊的面孔被猙獰代替,咒罵的聲音越加的大。
“爸……”
“別叫我爸!你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柳元將手背在后面,他擔(dān)憂地看了看臺下。
他走上前一把拉住杵著的弱水。
弱水一把甩開柳元的手,右臉紅腫了一大塊,但臉上是譏諷的笑,“您是不是太著急了一點,是在怕什么?我把話說完就走,你不用擔(dān)心?!?p> “你!”柳元因憤怒臉上通紅,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弱水,“敗家女,你不要逼我?!?p> “你放心,你和暮家的合作不會因為這個黃的?!比跛p聲說道,語氣輕柔。
柳元疑惑地看著弱水,這話很好地將他安撫下去。
弱水轉(zhuǎn)過身看著安靜的底下,“我和暮澤本就有婚約,而暮家老太太也說過,只要我不解除婚約,婚約就一直在,以此為證?!蓖噶恋奶一ㄑ劭粗杭乙蛔?,她抬起纖細(xì)的手腕。
柳元額頭一跳,氣血上涌,他一把扯住弱水的頭發(fā)就往臺下走,完全沒有理會臺下的驚呼。
弱水小臉毫無表情,好像感受不到痛一般,任由柳元拉扯著她的頭發(fā),忽的,柳元停了下來,“暮親家,不好意思,一些家丑,我現(xiàn)在就處理干凈。”
暮嚴(yán)看了一眼柳元背后的弱水,眼眸落在她手腕上的銀色手鐲。
他嘆了一口氣,“老柳啊,你這樣我們兩家的面子往哪兒擺啊?!蹦簢?yán)語氣凝重,又帶著失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也沒有料想到會……”柳元撫了撫額,面露難色。
依依拉著暮澤走上臺,她看著被柳元抓著的弱水,“弱水……”
弱水聞言,抬眸,對著依依扯了扯嘴角,笑的盎然,但眼里卻滿是陰冷。
依依只覺得后脊背發(fā)涼,處處壓著弱水的她第一次覺得害怕,她往后退。
暮嚴(yán)走上前,“老柳,你就放開孩子吧,當(dāng)初確實是她和暮澤訂的婚,而且是老太太的意思,雖然過程曲折,但現(xiàn)在弱水回來了,那么就讓一切回到原初吧?!?p> “什么……”依依提著裙擺,臉色蒼白。
“抱歉,依依你是一個好孩子,今天的訂婚就對外稱是兩家的聚餐吧,合作的事,也算了,暮澤,走?!蹦絿?yán)看了一眼弱水,臨走之時,他又瞥了一眼弱水手腕上的手鐲。
暮嚴(yán)話一出,訂婚的所有東西都被撤了下去。
賓客散去,諾大的現(xiàn)場只剩下幾個人,柳元愣住,弱水借機(jī)掙脫。
“你這個混賬,小賤人,一出來就過來搗亂,你是嫌我柳家臉面還不夠難看!”一蒼老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弱水剛想回頭,后背便傳來鈍痛。
“奶奶……”弱水忍著痛回過頭,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你攪黃了生意,你現(xiàn)在賠給我,不然……你別想要你外婆留給你的東西,也別想著祭拜!”聲線尖銳,語氣尖酸。
柳奶奶的刻薄冷血是整個云市都知道的事,她自然知道弱水的致命弱點。
“呵呵,所以賠多少?”弱水手撐住桌子,嘴里傳來鐵銹味,她舔了舔干涸出血的嘴角,樣子淡漠。
“一千萬!不然……”柳奶奶手撐著手杖,眼眸帶著精明。
一千萬……她是有的。
可是,不能暴露。
弱水輕笑,“不就一千萬嘛,我有?!彼龔澫卵闷鸬厣系陌?,“但是,外婆的遺物和骨灰我要收到了,才給你們,不然……”
眾人露出懷疑的目光,柳依依更是毫不掩飾地笑出聲,她走上前扶住柳奶奶,“你有錢?你哪來的錢?你就是來哄奶奶的吧,我們可不傻。”
“因為我和陸墨好上了。”弱水微昂下巴,聲音不大。
二樓包廂。
陸墨挑眉,欣長高大的身子往前傾,輕輕搖晃著手里的威士忌,眼眸淡淡地看著樓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