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涼聽到后這才停下腳步,平復(fù)了一下她又激動又憂愁的心情。
“什么事?”
“涼云劍!您此次出京原本是打算兩三年后再回的!如今事情調(diào)查的順順利利,只差那個名冊沒拿到手。等到手之后您是不是就會立刻回京?如今妄涯天閣的人四處流竄可是為了尋找涼云劍呀!他們勢必會著重探查京城,到時候涼云劍您是帶回京城還是送回臨淵?”
愚涼思考了一會兒后,抬眼說道:“送回臨淵。”
“那屬下這便下去安排?!?p> 愚涼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之后,她就去了后院呆呆的坐在劉掌柜為她準(zhǔn)備的房間中。
墨陽不是她的仇人之子了!不是了!
這件事讓愚涼樂的嘴角一直是上揚著的。即使仇人是那高高在上的一國皇帝,愚涼還是很開心!只要可以不同墨陽形同陌路,哪怕叫她去刺殺所有皇帝她都樂意!
“墨陽!這下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自言自語一聲,愚涼便開心的笑了起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墨陽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入無歸沼林了!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如何了?!?p> 說著的同時,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她想不通的問題。
那妄涯天閣的人為什么會這么急迫的尋找涼云劍?不是說他們只是以涼云劍為借口的嗎?有雁北辰半途丟棄的假劍就足夠號召和作為精神中心了,怎么他們還在尋找自己拿著的這把真涼云劍呢?
接著她又想起了之前墨陽給他的信件,說是劍身藏秘。
想著便起身去箱子里拿出了一個長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端詳了一會兒盒子后,便伸手打開了。
打開后盒子里是一株成色千年的人參,參須完整。
愚涼抬手把人參連帶著底下的軟墊一塊拿出,就見涼云劍靜靜地躺在里面。
拿出涼云劍,愚涼就靜靜地看著它,仔細(xì)的觀察和撫摸著它的每一寸。
“它既是劍,怎么可能會拔不出來?”
鏤空的劍鞘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里頭青光閃爍的劍身,中間這段可以肯定沒有機(jī)關(guān)暗巧,那么問題就只應(yīng)該是出在劍尾和劍柄這兩處了。難不成…要把這劍劈開來才行?不行不行,根本劈不開的!若不然就是放回熔爐融開?
想著愚涼便使勁的搖了搖頭,這兩種方法全是要毀壞涼云劍的辦法!根本不可能會用的!放下涼云劍,愚涼便拄著額頭半靠在桌子上苦惱。她之前還想毀了這把劍,如今卻慶幸沒來及下手。
愚涼正愁著,突然從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公子~”
門外周棉棉的聲音響起,愚涼不緊不慢的收好涼云劍,便起身拉開了門。
“何事?”
“公子…我…我母親與哥哥不愿意我去…”
“無妨。此事之后我會另外再想辦法。”
“多謝公子?!?p> “對了。此前你只是同我說想去那個寺廟幫我解機(jī)關(guān),卻并沒有說要隨我進(jìn)京報仇,怎么方才你與你母親說時卻突然改了口說是要報仇呢?”
聽此周棉棉也不奇怪她為何會清楚自己與母親的談話內(nèi)容,只是說道。
“先前我并不清楚您是否會去找皇帝報仇,所以也未曾多說多想,今個聽您說敢殺皇帝,我便決定跟著您同去了,畢竟能為父親報仇,也是我的心愿?!?p> “可你明知道你的父親是自焚的,為何還要找皇帝報仇?說實在的,你父親的路并不是皇帝逼他選擇的,不論是他加入解君憂還是最后的一把火,都是你父親他自己自愿選擇的?!?p> 愚涼把話說的通透且不留情面。
“嗯。我清楚,可我哥哥他不清楚。還有,若是讓皇帝知道我父親留了他那么多罪狀,肯定不會放過我們?nèi)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逆流而上?!?p> 周棉棉的話說的沒錯,只是…
“你若只想同親人過安樂日子,我是可以做到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你們的,至于名冊的事,我也可保證不會對任何人提起是你們交給我的。你要想好。”
“多謝公子體恤,可之前也有人為了名冊的事對我們旁敲側(cè)擊甚至威脅過,我不清楚對方是何人,但是我卻清楚我們已然被人知曉。雖然您能把我們藏起來護(hù)起來,可…我并不愿意活在暗處茍且偷生?!?p> 周棉棉盯著愚涼的眼睛,說的認(rèn)真,說的真切。
愚涼勾了勾嘴角,很是欣賞她的理智與膽量。
“你說的不錯,也比你母親和你哥哥看的明白?;实凼莻€小心眼的人,這些年時常有人來騷擾你們卻也不置你們于死地,想來不是皇帝的人在尋找你們?!?p> “我與哥哥之前也有過猜測,八成不是皇帝那批人。只不過卻也不知道還有何人知曉我父親有這個名冊。”
“你家人除了你知道那是名冊外還有誰知道?”
“應(yīng)該沒有了!我哥哥只知道一個模糊的地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而我母親雖然知道名冊的存在卻是連地址也不曉得在哪里,至于我父親還有沒有給別人說過我就不知道了。”
“那些人有什么特征?”
“特征?我想想…”
說著周棉棉便皺眉想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搖了搖頭:“想不起來。或許我哥哥會知道些什么!”
話畢,她們二人就一同去找了周坤。
周坤行動不便,卻也在聽到愚涼來詢問其他人時,正色且認(rèn)真的回想了起來。
“這三年來尋我們兄妹二人的人不少,有兇神惡煞的,也有好言相勸的,更有用性命相要挾的。每次來都是不同的面孔,不過…好似每次都只有三個人。有時候是三位男子,有時候會多出一個女子,還有三個都是女人的時候!至于他們是不是一伙人我卻不清楚。”
周坤顯然暫時也沒想出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時辰后,當(dāng)愚涼從周坤的房間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張紙,紙上畫著的是一個圓形的圖案。
那是幽城王的印記。
“幽城王的標(biāo)記。他怎么會尋到你們?”
“他怎么會知道名冊的事?”
跟著愚涼出來的周棉棉一臉不解的回應(yīng)了一聲:“不知道。剛剛哥哥說,他還是無意之間看到那人后勁上的刺青圖案的。”
“此事若是牽扯到他就麻煩了!”
“為何這么說?”
“墨陽如今萬分相信皇帝!是不會相信皇帝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兇手的!若是只我自己去刺殺皇帝,先不說成不成功,以后與他也是會生出嫌隙,他甚至?xí)尬乙舱f不定?!?p> “那豈不是正好?幽城王他查名冊應(yīng)該也是為了對付皇帝吧?這豈不就是敵人的敵人就是友人了嗎?多一個盟友機(jī)會應(yīng)該會更大才是。再者您若擔(dān)心墨陽王與您生出溝壑,也可借用幽城王之手來行事啊?!?p> “不!幽城王此人一向隱藏的很深,他要名冊也不一定是要對付皇帝。外一是為了討好呢?先不說承天此時的地位比不上蕭國,就只現(xiàn)在妄涯天閣的這般作為,不挑起諸國戰(zhàn)火就是萬幸了!萬一發(fā)生大戰(zhàn)亂,只幽城王拿著名冊便能威脅承天皇帝不對他蕭國用兵!若是能拉攏兩國交好,那我承天與蕭國也不怕會被聯(lián)合攻打!這么劃算的事情,幽城王肯定不會與我等去刺殺皇帝的!”
“這…對了,那幽城王不是來了襄州了嗎?若不然我們試著去談?wù)劊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