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這把劍不論怎么看,也是一把引禍之劍,不如就此銷毀!
愚涼是這般想著的,可惜,這把劍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銷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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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使臣以及皇上等人也得到了足夠的休息,墨陽忙活了一夜,終是從那些賊人口中得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殿內(nèi),墨陽站在場中央,開始敘述他的勞動成果。
“諸位,事情本王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為一江湖門派所為,名為妄涯天閣。身處無歸沼林。”
“無歸林!”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的反應與墨陽當初聽到愚涼告訴他時的反應差不多。
“是!他們借由涼云劍之名,是為了挑起我們九國之間的戰(zhàn)亂,此次不只是我們承天受到了突然攻擊,各國的皇宮以及大臣府邸也都受到了攻擊與刺殺。先說我承天,從雁公主受傷開始就已經(jīng)是他們的布局。之前柔兒姑娘說過,那太監(jiān)本來是要射殺本王,其實不然,他只是想讓我們其中一人受傷,好讓我們能聚集到一起,方能動手,只為殺掉更多的人。不論本王,就只說雁太子與蕭太子,這二位隨意一位折損與我承天,且問兩國的陛下會不會借此與我承天為難?”
話一出,眾人不用想都知道結(jié)果!若是他們二位身亡,雁蕭二國定然會連兵討罰承天!
“還有,衛(wèi)國曾經(jīng)丟失過大批兵器,諸位可還記得在獵場的箭襲?就是衛(wèi)國的機駑‘怒雨’。敢問衛(wèi)使,可有此事?”
那衛(wèi)國使臣斷了腿,卻也強忍著痛苦來到了大殿,只為了這聲回答:“沒錯!我國的軍機要庫曾一夜之間被盜取了大半,出使前我國主還在為此事頭疼。相信此事各國都曾有耳聞,所以大家且不必去懷疑是我衛(wèi)國挑起的事端?!?p> 眾人也知道此事,先不說別的,就只這衛(wèi)國國主性子本就軟弱,別說挑起事端,就是別國要重兵壓境他都不會出兵的!只會和談!
“那門派為何要挑起戰(zhàn)亂?”
“呵,蕭太子問的好!本王曾問過那些賊人相同的話,得到的回答只是一句:因為天下需要一統(tǒng)方可真正的安定?!?p> 此話一出,立馬讓在座的眾人憤怒了!
“混賬!什么意思!”
“很簡單,且不論我們?nèi)龂椭桓鞲絿?,那個不是時時就會來場小戰(zhàn)亂?聽他們所說,他們門派里頭皆是受到戰(zhàn)亂影響無家可歸之人,九國竟然沒有一國幸免,皆有子民入了那門派,人數(shù)之多,聽的本王心驚。”
“有多少?”
墨陽沒有立刻開口去說,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了出來。
“六十萬人?!?p> “什么!”
墨陽此話一出,驚的眾人膽寒。
“本王初聽是也是你們這般表情!區(qū)區(qū)一個沼澤林,不可能容納如此之多的人,本王嚴刑拷打終于問出了些眉目!”
“王爺且快說!”
“據(jù)說那沼澤林之后,應該是一馬平川的良地,別說容納六十萬,就是容納一百萬人也不在話下?!?p> “什么!!這不可能!”
眾人頓時如同聽到了驚天噩號般,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諸位稍安勿躁!聽本王把話說完!”
墨陽安撫一聲,繼續(xù)說道:“審問中,本王得知那些被捉住的賊人竟然都不曾進去過!只說他們的主子在那林子后面,他們稱他們的主子為:軒宸公子。不知諸位可有誰曾知曉那個地方?或者是聽過這個稱號?”
眾使臣們面面相覷,他們有的聽說過這個無歸沼林,有的壓根沒有聽說過,可誰也不曾去在意過一個沼澤林后會是什么樣子,因為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更別提這個稱號。
“看來諸位并未曾聽說過,所以本王斗膽猜測,這批賊人說的話,可信度不高!為弄清楚這件事情,本王愿意攜諸國前往一探。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稟承天墨皇,我戎國愿意遣人一同前往,不過此前我必須回國一趟稟告我國國主后再做準備?!?p> 戎國使臣話一出,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
于是,一番商討后,敲定一月后在無歸沼林外的襄州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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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內(nèi)。
“爺,您為何要欺瞞?妄涯天閣擾亂諸國的真正原因明明不是因為仇恨諸國戰(zhàn)亂。”
秦青一臉的疑惑的看著墨陽,有點想不明白他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替那些賊人遮掩。
墨陽沒有說話,而是想著昨個夜里拷問囚牢之人時,那人說的話。
“墨陽王,你可知道涼云劍為何會被諸國所喜愛?哈哈哈,那是因為涼云劍里藏著秘密,一個關(guān)乎天下格局的大秘密!”
“你倒是沒骨氣,還沒對你動刑就招了?!?p> “哈哈哈哈~你有人護著,我卻沒有!我主自然是不會再來救我了,說與你知道又何妨呢?總歸不久后就會天下皆知,并且…天下將亂!”
“什么秘密?”
“一個百年前的秘密……”
墨陽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個讓他心驚的事情。
“爺?”
“好了!此事萬萬不可再提,也不要流傳出去,至于監(jiān)牢里的人,全殺了吧。”
“是?!?p> 秦青剛走不久,墨陽便召來了愚二。
“把知道此事的人全殺了,一個不留?!?p> “是?!庇薅芷届o的接了任務,也不覺得自己主子殘忍。畢竟這事牽扯太大!
墨陽之所以沒把任務交給秦青,是因為秦青心軟,可以讓他去殺那些賊人,可卻不能讓他去殺監(jiān)牢的守衛(wèi)。倒不是墨陽不信任秦青,而是怕秦青心理接受不了。
“還有,傳消息給愚涼,讓她在外小心一些,藏好涼云劍?!?p> “什么?那劍老大拿著呢?”愚二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墨陽只扶了扶額頭,一臉愁容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揮了揮手就讓愚二先下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墨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叫了個下人過了。
“王爺?!?p> “去請柳江柳湖二位道長。”
“是?!?p> 兩天后,在一處客棧歇腳的愚涼接到了方毅帶來的信件。
“主子,墨陽王來信。”
“念?!庇逈龅粋€字,方毅便拆開了信封念了起來。
“妄涯天閣圖謀天下,劍身藏密,萬不可展露人前?!?p> 愚涼還在等著方毅接著念下去,可方毅卻已經(jīng)在收信了。
“念完了?”
“嗯?!?p> 得到方毅的回應,愚涼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他把信收好,然后就自顧自的看向了窗外。
這個消息她已經(jīng)猜出大半,如今得到確切消息也不驚訝。
“方毅?!?p> “在?!?p> “柳州距離無歸沼林有多遠?”
“無歸沼林在柳州南邊,順著枯河道再往南三百里路吧?!?p> “三百里?”
“是啊,若是快馬加急,一天也就到了。”
“呵,還能用的上千里馬?”
“呃…若是不急,駕車一天三四十里路也就五六天就到了。主子要去無歸沼林?”
愚涼沉默一會兒,只說了一句:“墨陽大概會去?!?p> “那…屬下先派人過去布置一下?!?p> “不必了,先去柳州為重?!?p> 此去柳州一行,只為查詢墨陽被滅族的真相以及愚涼自己父母被殺的原因,因此愚涼只帶了影老與方毅二人。
影老在柳州有個分部,而方毅的人則已經(jīng)滲入了部分去了柳州那官員家眷所在的莊子附近。
影老先一步出發(fā)去柳州打點,所以現(xiàn)在跟在愚涼身邊的只有方毅一人,如果不算不遠處喬裝跟來的惑心的話…
愚涼看著窗外街上鬼鬼祟祟洋裝挑選飾品的惑心,嘴角上揚,調(diào)侃般的說了句:“你這知心美人可真是放心不下你呀~好一出千里送郎君?!?p> 愚涼的這一聲調(diào)侃,讓方毅瞬間就鬧了個紅臉。
“主…主子…我出去讓她離開?!闭f著方毅就要出去,卻被愚涼攔了下來。
“不急?!?p> 方毅瞧著愚涼的意思,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還沒摸清自家主子的性子呢,也不知他如今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外一再給惹到了可不好。
“我且問你,你跟著本尊去柳州,鬼門的一應事物可安排妥當了?”
“回尊主,一切都已妥當。”
“惑心可有安排事宜?”
“她如今負責著訓練新入門的女影衛(wèi)。”
“這么說她的任務還算繁重?”
“呃…是…”
“呵~看來,你比任務重要。”
聽到愚涼的這話,方毅立馬就跪了下來,連忙說道:“求主子恕罪,她不是這個意思,她跟來應是為了當面感謝您的不殺之恩?!?p> “呵…這話,你信?”說著愚涼就直接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接著說道:“她都跟了這一路了,想謝也早就謝了。本尊放任她跟著,只不過是想看看你們二人到底想做什么,如今也是瞧出來了。你且去解決吧?!闭f完就抬腳入了二樓休息去了。
“呼…”方毅深深的呼了口氣,立馬起身就往外走去,惑心一瞧見方毅出來,立馬低頭又洋裝挑選飾品。
“別挑了!跟我來?!?p> “哎…你別拽我呀~怎么見著我你還不高興???一張黑臉怪嚇人的~”
待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后,方毅才放開了惑心,不等她說話,就直言:“你跟來做什么?尊主發(fā)現(xiàn)你后發(fā)了火,要我來解決你。”
“解決我?什么意思?”聽言惑心立馬就笑不出來了,只一臉的緊張,心中忐忑。
“我…總之,你趕緊回去吧!我也沒聽懂尊主的意思,他要我解決,我也不清楚是要你回去還是要…”
“要如何?”
“要我…哎呀!你趕緊走吧!”
“方毅!你我從來都是一同出任務的,從來沒有分開執(zhí)行過!你如今接管了鬼門,就只當我是個下屬了嗎?今個吩咐我訓教門徒,明個又吩咐我廣闊新徒,這些日子以來你可還曾與我說過話聊過天?”
“我是沒時間!”
“屁!你連要離開京城去柳州的事都不告訴我!若不是我聽別人說起,這會兒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尋你!方毅!你到底當我是什么?”
“我自然當你是我的好友我的伙伴啊!哎!你干嘛去嗎?”方毅正說著,惑心就直接轉(zhuǎn)身往街上走了,聽到方毅的問話,她惡狠狠的回頭道了一句:“我去找尊主!”
“喂!你別亂來啊!喂!惑心!”
“你起開!別攔著我!”
“不行!”
“怎么就不行!我還沒謝過尊主的不殺之恩呢!”
說著惑心就一把推開了方毅往客棧走了過去。
愚涼趴在二樓窗邊看著下邊拉拉扯扯的方毅惑心二人,嘴角上揚。
這惑心對于方毅的態(tài)度,與她對墨陽的態(tài)度倒是有些相似,想著便不由得笑了一聲。
剛勾起嘴角,直接她又快速就收起了笑意,轉(zhuǎn)而掛上了疑惑。
因為就在她抬頭的瞬間,余光瞥見了正進樓的一行人。同時客棧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華麗馬車,也讓愚涼心中一頓。
“幽城王?他怎會在此?難不成在跟蹤我?”
心中疑惑一聲,愚涼便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