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庇逈稣f了一句后,就率先離開了。
楚君知看著身邊空了的位置,喝了口酒,嘆了口氣:“江湖…呼…”
第二日一大早,墨陽王府大門前就停了一輛很是豪華的馬車,來往行人都很詫異,墨陽王早就不在府中了,這府里可就只有楚君知在,這是誰會來這兒拜訪?
王府內(nèi)陳管家急匆匆的跑著,恰好碰到了一身女裝的愚涼。
“哎呦!愚姑娘!”
“……”
愚涼知道陳管家是知道就是他的,可他卻不想讓府里別人都知道如今的他就是堂堂影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要這幅模樣一個月…想想都頭疼…
“陳管家好~”
愚涼輕柔的聲音聽的陳管家直起雞皮疙瘩。
“咳…愚姑娘啊,那個啥,主子起了沒?”
“還沒,昨個喝酒喝太多,如今還在睡著呢?!?p> “哎呀,那這可怎么辦,四皇子來了,遞了拜帖的,人還在外面等著?!?p> “你先去把人請進來,我去叫公子?!闭f罷一轉(zhuǎn)身,衣裙擺動,看的陳管家腦門直緊,若不是知道她就是愚統(tǒng)領(lǐng),他打死也不會想到的。想罷,他便趕緊去迎接四皇子了。
愚涼來到楚君知的紫陽軒,這院子沒有護衛(wèi),有的只是一些躲在暗處的影衛(wèi),他也不在意,反正都是他的手下!一腳把門踹開,楚君知喝醉酒后,通常第二天都是雷打不動的。
朝外面招了招手,喚下來一影衛(wèi),道:“去叫人送些熱水來,再煮碗白粥?!?p> 下來的影衛(wèi)恰好就是被楚君知吩咐拿了愚涼所有男裝和銀匣子的那位,所以說…他恰好就知道眼前這女子就是愚統(tǒng)領(lǐng)的。不敢多打量,轉(zhuǎn)身就去執(zhí)行命令了。
楚君知穿著里衣,睡相很是不好,被子有一半都落地上了。
愚涼看著床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楚君知,伸手就拔出了隨身的軟劍,先朝床柱子上射了三個暗器,便提著軟劍直朝楚君知的脖子刺去。
沉睡中的楚君知對于這種讓他身心發(fā)毛的感覺很是敏感,直覺般的就一下躍了起來,迷迷糊糊的伸手要去拿床頭掛著的劍,沒想到手剛挨上劍身,就被啪的打了一下手背,縮回手的同時他也徹底清醒了。
“愚涼??!你干嘛!”
“叫您起床。”
“干嘛叫我起床?”
“四皇子來了,指明了要找您?!?p> 楚君知搖了搖有些沉重的頭,立馬從床上下來穿鞋穿衣服。而愚涼也已經(jīng)退出去了。
洗漱完畢喝了點粥后,楚君知的頭終于沒有那么沉重了。
前庭中四皇子已經(jīng)坐了下來。
“陳管家,楚君知什么過來?”
“回四皇子,馬上就來了?!?p> “怎么這么慢!”
“不知四皇子您所來何事?”
“父皇讓他教本皇子劍法,我便來了?!?p> 這順序顛倒的恰到好處!明明是皇上讓他來找楚君知,想辦法讓楚君知同意教他來著。
正說著,就從殿外傳來了一聲嗤笑。
“呵…小笨蛋!你確定是你父皇讓我來教而不是你父皇讓你來求學的?”
四皇子一聽這話,小臉一紅,立馬站起來說道:“你才是笨蛋呢!題目本皇子早都解開了!”
“哎呦!這么快呢,我還以為你得哭著來求我呢!”
“哼!你這人不修邊幅!真不知道墨陽哥哥為什么會和你結(jié)拜?!?p> “那說明他眼瞎唄,我告訴你啊,爺不會教你的,爺這一手劍法可是有師訓的,不能外傳?!?p> 三兩句話,頂?shù)乃幕首訚M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你!”
楚君知進去后,就直接坐在了四皇子方才坐著的主座上,打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明明都不怎么熱。
“喂!你這人,見了本皇子不行禮本皇子就不和你計較了,可這位子可是我墨陽哥哥的,你又不是王府的主人,憑什么坐!”
楚君知一聽,順手就從胸前摸出了一塊玉佩,掛在指頭上搖了搖。
“喏,你哥給的,說這玩意頂?shù)纳嫌H自見他?!?p> 楚君知挑了一下眉,勾著嘴角看著目瞪口呆的四皇子,又道了一句:“怎么樣,小崽子,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四皇子這下明白他父皇為什么說‘就看他樂不樂意教你了’這句話了,光看這樣,他就有些應(yīng)付不來了,怪不得父皇說要自己求他呢!
“沒話說了?那就趕緊回去玩你的小木劍去吧,爺這會兒還困著呢?!?p> 說完就起身打算離開了,沒想到卻被四皇子給攔下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必須教我!雖然我父皇說你劍法不錯,可我也沒見著,總歸是父皇說的,作為兒子我就得照做!說,你不教本皇子,是不是劍法不行?你欺騙了我父皇對吧!”
“嘿,你個小笨蛋不是很笨嘛,還知道拿皇上壓我了?!?p> “哼!反正你教得教,不教也得教!本皇子從今天起就住這兒了!小全子,你回宮給母妃與父皇說一聲,順便把本皇子的常用物品全部帶來!”
說完,四皇子就往偏座上一坐,氣呼呼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你堂堂一皇子,怎么耍無賴呢!”
四皇子頭一扭,沒搭理他。
“不理我,那算了,爺睡覺去了?!闭f完楚君知就走了出去,四皇子一見,立馬就跟著他出去了,楚君知到哪兒他跟哪兒。
“我說小祖宗!你老跟著我干嘛!”
“你不教本皇子,本皇子就一直跟著你!”
楚君知一聽這話,眼睛一瞇,道:“你…確定?”
四皇子雖然看出了他的不還好意,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心里想著‘我是皇子,量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楚君知本來是想回去再睡會兒的,如今是睡不成了,轉(zhuǎn)念一想,便喊了一聲:“愚涼!爺要出去了,隨爺出去逛逛!”
喊完,楚君知就朝大門口走去,四皇子像個小尾巴一樣也跟著過去了。
剛到門口,就看見愚涼已經(jīng)在等著了,四皇子看著出現(xiàn)的女子,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那天他在宮里遇到給了他提示的人。接著便拱手朝愚涼一禮。
“多謝這位姐姐?!?p> 愚涼一臉懵逼的看著四皇子向他道謝。還沒來得及回禮呢,楚君知已經(jīng)到了門外,四皇子也快步跟上去了,愚涼想了想,便作罷了。
到了門外后,四皇子卻傻眼了,他沒想到他們出門竟然不坐馬車…愚涼看出了四皇子的驚訝,走過去說道:“四皇子,楚公子出門從來不愛坐車,都是步行的。”
楚君知故意走的很快,愚涼絕對是跟得上的,不過卻苦了四皇子了,他本來就身體偏弱,這一路走下來,已經(jīng)滿頭大汗,累的氣喘吁吁,這一路上就只停下來在街邊買了回煎餅,還沒他的份。終于,楚君知在城外的遮云湖停了下來。
“愚涼,今個什么日子?這兒這么如此熱鬧?”
“公子,再一月便是端午,沐丞相的夫人便也在那時過生辰,今個這里是在掃除準備搭戲臺,布置花草,到時會免費請百姓看一月的戲。”
“哦?何時丞相府如此有錢了!”
“是方淺出資的?!?p> “呦~就小財神那小氣的樣!肯為一個壽宴出資?”
“半月前方淺與沐云兩人比賽數(shù)銅板,沐云勝出了,方淺當時說,若是他輸了,便請全城百姓看一月戲。也是時間趕巧,逢上沐云母親過壽,合計一下,便在這兒舉辦了。”
一旁的四皇子雖然累,卻也聽見了他們說的話,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場比試,楚君知不是全程參與了的嗎?怎么會問別人?”
愚涼看了一眼四皇子,繼續(xù)說道:“當時您有些發(fā)燒,至于地點的選取沒記得也是應(yīng)該的?!?p> “哦~記得了~嗯…”楚君知聽了愚涼的話,立馬點頭,哦的聲音拉的巨長。
不過說到這里的時候,四皇子又疑惑了,這女子又是如何知道的?她不是墨陽哥哥這次回來才帶回王府的嗎?反正他是聽二哥如此說的。真是奇奇怪怪的…不過他也沒多問,母妃說過,好奇心太重不好。
“本來爺還想泛泛舟的,罷了,去別處吧?!闭f完楚君知就直接扭身往回走了。四皇子已經(jīng)累到雙腿打顫了,這是愣生生的從皇宮腳下的墨陽王府走到京城外面的??!
喘著粗氣,繼續(xù)跟著走,沒有抱怨一句。
“公子,那邊新開了一家湯泉,要去看看嗎?”
“湯泉?溫泉嗎?”
“嗯。”
“這倒是稀奇了,這京城周圍可沒有溫泉脈的?!?p> “據(jù)說是在湯池低下通了道,在外面的進風口處燒炭加溫的?!?p> “嗯,去看看?!?p> 這次是愚涼帶路,腳步稍微放慢了點,引的楚君知直側(cè)目。他也知道愚涼去溫泉不過是想讓后面吊著的四皇子去泡一泡解解乏,只是沒想到他對于這個四皇子竟然這么心善!
到達目的地后,愚涼便沒有進去,只是打量著門口的景色。
這湯池場很大,分部也是有等級的。楚君知去的便是最靠后也最好的池子,這是一人一間房間的式樣,湯池冒著熱氣,看著就舒服。楚君知付了兩間的錢后,便選擇了一間進去了。
四皇子也是鬼機靈,楚君知進去后他也跟著進去了,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就怕趁著泡水時楚君知丟下他不管。
“呼!我說小四爺!你能別跟著了嗎?這湯池是一人一個的,你跟著爺還讓爺咋泡??!”
“不行,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跑掉?!?p> “不會~你去隔壁泡去!爺泡好了會叫你的!”
楚君知看著四皇子一臉不相信的神情,氣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到底跟不跟了,走到湯池跟前就直接脫衣服了。突然起來的畫面看的四皇子臉皮一熱,立馬轉(zhuǎn)身。
他長這么大,還沒有和人共浴過呢。
楚君知泡進池子后,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看到背對著他的四皇子,對著他喊了一聲:“你下不下來?”
“不…不了?!?p> “既然不下來就去隔壁?!?p> 本來四皇子都要過去了,但是還是猶豫了。
萬一他走了呢!雖然沒有共浴過,但是都是男子,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
停下腳步又折返了回來,麻溜的就把上衣脫掉了,朝楚君知泡著的位置對面走了過去??吹某狈籽?,一臉無奈。
“哎!等會兒!你先把衣服穿上,出去把愚涼叫進來,讓他去隔壁泡會兒,真真是浪費銀錢?!闭f完不管四皇子是何種神色,閉著眼睛享受去了。
他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聽人命令跑腿的活計呢!
四皇子想了想,既然父皇讓自己求他,那這個跑腿的活他這是無論如何都得做了。
想好后他便穿好衣服,朝外走去了。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剛出來尋到愚涼,卻發(fā)生了一件讓他很是惱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