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羈和風暮晚跟著月凝脂回到了凝脂閣,已是正午,兩個人吃了些飯食,風暮晚便找江不羈學字和武功。
晚霞初現(xiàn),影拉長。
月凝脂來到了兩人所在房中,身后跟著暖月。
暖月將手中的衣服放下。
月凝脂似乎心情不錯,一身玫紅色,妖艷濯麗,唇角微勾,溫婉含笑。
印象中,她第一次穿紅色。
“今日是七月初七,江淮城是整個南淮里最熱鬧的地方。江公子和晚姑娘初來乍到,我也應盡些地主之誼,更何況還冒犯了晚姑娘,這是贈予姑娘的洛水芙凝紅紗,這是看公子衣裳有損,給公子的賠罪,白玉柔朦紗。還望二位笑納?!?p> “月閣主真不愧是南淮第一女商,這一出手可都是好東西?!?p> 江不羈起身,隨意的翻了翻那件白衣。
“只不過,都是習武之人,穿這些寬袖的,未免有些不便?!?p> 月凝脂一笑,道:“公子的短刀不是正適合么?”
江不羈痞壞的笑了笑:“那就多謝月閣主了。”
“這江淮城的上元節(jié),可是非比尋常的熱鬧,二位盡可多逛一逛,莫要早回來了才好。我這凝脂閣人多嘴雜,恐會暴露了二位的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p> “自然是,這良辰美景,美人為伴,如此姿色,在下怎么會早回來呢?”
江不羈痞里痞氣,攬住了風暮晚。
月凝脂一笑,從桌上的錦盒中拿出那支白鈴簪。
“這是我偶然所得,既刻了一晚字,便是與晚姑娘有緣,便贈予姑娘了!”
月凝脂將那簪子遞過。
風暮晚看了一眼江不羈,接過簪子。
“祝二位玩得開心。”
月凝脂轉身離開。
風暮晚和江不羈對視一眼,愣了愣神。
“我們...出去嘛?”
她神情呆愣,一臉懵懂。
江不羈看著風暮晚,不自覺的手捏了捏她的臉。
風暮晚沒反應過來,眸子看向江不羈手的方向,一時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江淮城難得一見的景象,當然去?!?p> 他爽朗的笑著,那雙眼睛里,仿佛有江淮城夜里的燈火一般,也好似夜里的星星一樣,那樣的光亮。
……
江不羈換好衣服,帶上面具,在空道上等她。
月凝脂在下面忙著,忽然抬頭看見那個清冷的人影。
那身白衣,讓他整個人顯得如同謫仙一般,清雅瀟灑。
可月凝脂始終忘不了那個極快的身影,和他掐住她時那個陰厲的眼神,仿佛里面住著嗜血的魔,那雙墨色的瞳眸,染上了絲絲血紅。
她實在無法把那個眼神和面前這個白衣少年連接在一起。
可是那個眼神的確出自這樣的白衣、這樣的少年。
有時,他就在那朝陽一般,朝氣蓬勃,意氣風發(fā)。
但有時,他又像那黑夜一般...
兩個他...
似乎并不沖突。
似乎...
人都該這樣。
客房的門打開,紅紗微微露出一角。
入眼,一襲紅紗,墨發(fā)高束,紗帶纏繞,白鈴映襯,紅白如此,盡顯妖嬈。
女子不施粉黛,卻眉眼間傾國傾城,紅裝將她襯的妖艷絕世。
恍惚間,看到白衣將她映的清麗淡雅。
女子微微抬眸,戴上面紗。
朝他輕輕一笑。
江不羈好似看到了十里楓林一般。
紅,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