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除了偶爾感覺到的窺視感,路途上一直十分平靜。
路易斯甚至都開始懷疑,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哨站的士兵穿著厚重的盔甲,手里舉著長劍。
“什么人,這里是軍事要地,快走開!”
詹森拿出一個裝訂精致的小本,士兵看到之后,就不再阻攔了。
看來,這是通行證一類的東西。
詹森說明了來意,士兵將他們放了進去。
麗塔畢竟是伯爵的女兒,雖然格蘭瑟姆伯爵并不是掌管馬諾城的領主,但出于尊敬,鄧肯還是出來迎接了一下。
“向您致敬,尊貴的小姐。在下鄧肯,是霍奇伯爵手下的一名男爵?!?p> 麗塔伸出手,任由鄧肯親吻她的手背。
路易斯忽然想起,鄧肯男爵,那不就是西蒙的父親?
路易斯觀察著他,眼前的鄧肯男爵穿著全套的盔甲,相比于一個貴族,他更多的,是一名軍人。
路易斯看著他挺拔的身軀,嚴肅冷峻的面龐,很難想象他有西蒙那樣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也許是在全力培養(yǎng)著能夠襲爵的長子吧。
寒暄了幾句,鄧肯就去忙著處理軍務了,而接替他招待眾人的,是他的長子,也是一名騎士——坦普爾。
坦普爾看起來可比他的弟弟西蒙正經(jīng)多了,他看起來高大英俊,眉宇間透露著一絲正直的氣質(zhì)。
一行人通過校場,往后面的居住區(qū)走。
校場上有幾百名士兵,每十人又一名騎士帶領,他們正全力的拼殺搏斗,以求達到最好的訓練效果。
麗塔好奇地東瞅西望,需要女仆輕輕在后面推著她,才肯往前走。
這時地上掉下來一個圓圓的吊墜,路易斯撿起來,坦普爾剛好察覺自己掉了東西,回過了頭。
吊墜因為摔在地上,卡扣被震開,路易斯看見,里面是一張細致的女人畫像。
他把吊墜遞還給坦普爾。
“謝謝?!?p> “畫像上的人是誰?”
坦普爾微笑道,“是我的妻子?!?p> 路易斯心里咂舌,這哥哥和弟弟差距也太大了吧。
一行人在坦普爾的安頓下,有了睡覺和洗澡的地方,廚師和女仆又一次忙碌起來——他們要準備接下來的食物。
是夜,哨站塔樓上的士兵聽見了幾聲狼嚎。
“通知隊長,有座狼的蹤跡?!?p> 與此同時,鄧肯男爵正借著蠟燭的光芒,低頭看著從灰鴉腿上解下來的紙條。
這是伯爵的傳過來的。
“這些獸人,又開始不安分了。”
鄧肯捏了捏眉心,把紙條遞給旁邊的長子。
這時一個士兵沖進來,喊道,“男爵閣下,哨站周圍出現(xiàn)了很多座狼!”
鄧肯騰地一下站起身,盔甲互相碰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擊打聲。
“把睡下的士兵都叫起來,集合!”
半夜被集結起來的士兵一部分被安排在塔樓上方,另一部分則在哨站門口,隨時準備應戰(zhàn)。
座狼和獸人并沒有擅自發(fā)動攻擊,而是等待著什么。
沒一會,從樹林深處走來一個壯碩的身影,他騎著最高大的座狼,施施然走了過來。
是一個披頭散發(fā),下唇還包著兩顆碩大獸牙的獸人。
“格魯爾?!?p> 鄧肯念出了他的名字。
格魯爾是劫掠部族的一個小首領,實力很強。
“格魯爾!你竟敢騷擾我尤坦王國邊境,就不怕引起人族和獸人的大戰(zhàn)嗎?”
格魯爾抬起頭,看著塔樓上的鄧肯男爵,他的眼皮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里面一片空洞,很顯然,在某次戰(zhàn)役中,他失去了一只眼睛。
“大戰(zhàn)?我劫掠部族,就是為了戰(zhàn)爭而生!”
下面的獸人熱血沸騰,發(fā)出一陣陣咆哮。
原本熟睡的詹森等人瞬間驚醒。
“是獸人的聲音?!?p> 眾人紛紛從房間里跑出來,拿好了武器。
“營房沒人了?!?p> 路易斯走了一圈,回來對著詹森說道。
詹森帶著大家走了出去,“他們應該在哨站門口,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丹尼爾,你和彼得留在這里保護小姐?!?p> 眾人匆匆趕到了哨站門口。
這時格魯爾背后走出一個獸人,他的頭部用特殊材料縫了起來,不過他和他的首領一樣,都瞎了一只眼睛。
他僅存的眼睛變得赤紅,“我要殺了那個人族小崽子!”
格魯爾向路易斯看去,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登巴,你居然被一個沒斷奶的小崽子砍傷了頭顱?!?p> 格魯爾抬起手,“去吧,把男人殺光,我知道,他們帶了幾個女人,帶回去,做我們的奴隸!”
獸人們騎著座狼沖了過去,騎士們也帶著士兵沖了出去。
路易斯看著登巴一路不管不顧,奔著自己就過來了。
他握緊手里的劍柄,用盡全力和登巴對砍了一劍。
巨力把路易斯推著往后幾英尺,右膝蓋幾乎跪在地上。
“只會偷襲的小崽子,不堪一擊!”
登巴咆哮一聲。
路易斯感覺到手鐲上一股能量充斥著他的手臂。
“不堪一擊?”
路易斯猛的一下撞開了登巴的狼牙棒,大開大合地和他對打起來。
闊劍擊打在狼牙棒上,冒出了火花,登巴由于傷還沒有好全,再加上路易斯突然爆發(fā),居然節(jié)節(jié)敗退。
他吃力地抵擋著闊劍的攻擊,“你是人族里的天才?那你更要死了。”
登巴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路易斯沒有跟他廢話,趁著他說話,一劍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傷口。
登巴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他感受到傷口上的劇痛,這不單單是砍傷,他傷口上沾染了腐蝕他身軀的能量。
這種能量如同吸附在他骨髓里面毒素一樣,腐蝕著他的肉體,吸收著他的能力,讓他的攻擊變得疲軟。
“登巴,是否覺得憤怒?”
路易斯又是一劍,劃過他的胸口,這次的傷口更深一些。
“我的同伴在臨死之前,也是這樣痛苦無助!”
怒氣充斥著路易斯的大腦,再一次,他舉起劍,砍下了登巴的頭顱。
哈維知道,不能讓格魯爾得逞,否則自己的任務就很難完成了。
他通過月光石,通知了薩米爾。
“蠢貨!”
溫伽接到報告,忍不住捏碎了石桌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