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的連絲不斷擴大著,從最開始的屋頂大小已經(jīng)吞噬到了之前的數(shù)十倍大小。如果繼續(xù)這樣放置不管的話,德懷特也很難維持住第二空間了,只能任由連絲在地球上肆意妄為。
莊信鴻慢慢等待著自己的心跳速率減慢,不過好像心臟并不怎么聽他的意思,一直在高速跳動著。他看著旁邊的德懷特,似乎他沒有聽見自己的話。
這一刻,他感覺到些許的尷尬。如果自己問了第二次,他要是說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該怎么辦?那豈不是很丟人?
正當莊信鴻繼續(xù)陷入內(nèi)心的糾葛時,德懷特緩緩開口了:“實際上,很多。最近幾天就發(fā)生了一次?!?p> “哪一次?”莊信鴻眼睛看向旁邊一塊凹下去的坑。
“你們那天玩游戲的晚上,我回卡俄斯了一趟。我去下萬慧牌,然后獲得了消息?!?p> “額,你們那邊還有通過玩游戲定勝負來換取情報的嗎?”莊信鴻一時間沒搞懂意思。不過,貌似是他猜對了!但一想到現(xiàn)在的情形,他又高興不起來了,可能是因為不夠意念轉換器使用吧。
“沒有,是對方喜歡玩萬慧牌而已,我也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钡聭烟乩^續(xù)道下去:“然后我就知道了此次事件是永世教在背后操控了。”
“所以,你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事情?!?p> “沒錯?!?p> “那你,你為什么不早點說出來呢?”莊信鴻磨了磨指甲。
德懷特的眼睛看向前方,過了一會兒又低了下去。
“事實上,我在卡俄斯那邊的評價并不是很好。就像你說的,我是個怪物?!?p> 雖說德懷特用的依舊是平淡的語氣,但他的那份平淡卻讓莊信鴻的心更痛了幾分。
“我,我不是有意的。”莊信鴻感覺自己的嗓子在這一刻是如此地不爭氣,為什么,為什么要沙啞啊。
“沒關系的?!?p> 德懷特對莊信鴻露出了一個微笑,明明是笑容,可是,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里會止不住地難過起來。
“放心去做吧,即便是失敗了。我也會用我的性命去拯救你和你的世界的。”
“我很高興,能照顧你這兩個月。也很珍惜和你一起生活的這兩個月?!?p> “如果我們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見面的?!钡聭烟氐陌参孔屒f信鴻的內(nèi)心更是絞痛不已。
“何必,說的像是訣別呢。”莊信鴻小聲地,鼻尖一酸道。
“孤梟準備好了,快過去吧。”
德懷特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后背,讓莊信鴻回過神來。他看著德懷特鼓勵的微笑,不敢再多看一眼,直接轉身跑到孤梟旁邊。
“設備調(diào)試完畢,你只需要握著扳機就行了,然后回想著最能調(diào)動你情感的回憶,緊接著對著連絲的漩渦中心開槍就好了。聽我的口令,說開槍就開槍?!?p> “好?!?p> 莊信鴻深呼吸,他對著自己的兩只大拇指吹了口氣。這是他從網(wǎng)上學來的一種可以暫時緩解緊張的做法,盡管他也不知道這有沒有用。
扣著扳機,對準漩渦中心,回想回憶。
腦海里就像復讀機一般重復著步驟。莊信鴻雙手握緊槍把,對準漩渦中心,閉上雙眼,開始在腦海里回想著那些各種各樣的情緒。
什么樣的情緒最能觸動他呢?
他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登上初中主席臺的時刻,那是他第一次考得年級前十的時候,沒有人會相信他這樣的學生也能考得這么好。
還有她,同臺上的她,她的那雙依舊溫婉的眼睛。
“開槍!”
莊信鴻猛地睜開了雙眼,對準漩渦扣下了扳機。
“轟——”
巨大的后坐力直接讓莊信鴻連著后退,直到被孤梟從后面推住,才勉強作罷。槍口涌出了比槍管直徑大不知多少倍的光束,直沖向漩渦的正中心。
能成功嗎?
莊信鴻自己的內(nèi)心都發(fā)出了疑問。
眼看著光束完全沒入進去后,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能量不夠!”德懷特在后面說出了在場所有人都不想聽到的話。
事實上更糟的是,這份能量還仿佛讓連絲的狂暴程度又上了好幾個臺階。漩渦中扭動的層紋里猛地降臨了一道能量束,耀眼的紫光直打向莊信鴻這邊的方向。
“不好!”
根本跑不掉,莊信鴻只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劇烈的沖擊把他壓倒在地,連續(xù)滾了幾個跟斗。
兩三秒后,他雙手撐著地面上的碎塊,睜開了眼——
“德懷特!”
在能量束即將到達地面的那一刻,旁邊的德懷特一個側身,用后背幫莊信鴻和孤梟擋住了這一次的進攻。
“德懷特——”強烈的自責張開了血盆大口,他感覺自己是如此地沒用。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去拖累別人。
“別害怕,孩子。”德懷特的后背承擔了絕大部分傷害,這無疑是一次重創(chuàng)。他的嘴里吐出了一口鮮紅色的鮮血,整個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有我在,不用害怕?!?p> “德懷特,德懷特——”
“快站起來,莊信鴻。經(jīng)過系統(tǒng)預測,下一道能量束三十秒后馬上就要來了,必須趕緊站起來,不然你沒辦法調(diào)節(jié)情緒,使用意念轉換器?!?p>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啊。”莊信鴻任憑著眼淚在自己的臉頰上滾動著。這一刻,他是如此地希望那個受重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德懷特。
孤梟也沒有猶豫的意思:“如果你不能堅持的話,那我只能暫時將使用權轉移給余獨行或者張涵羽,但是同樣要面臨更大的風險。”
“我、我——”
“請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坎特伯雷人。”
德懷特發(fā)聲道,他慢慢用手支撐起身子,緩緩站起來。莊信鴻看得到鮮血沿著他的脊柱,他的大腿流了下來。
“德懷特——”莊信鴻搖了搖頭。
“我用我的性命向你保證,他可以,他一定可以!”
孤梟沉思了兩秒,沉重地點點頭:“那好,我答應你??丛诘聭烟氐拿孀由?。莊信鴻,你可以嗎?”
“我——”莊信鴻狠狠咬了口自己的嘴唇,把著槍托緩緩站起來“我可以——”
“那好,站起來,再來一次。”
壁花時刻
為什么中午還要被迫參加一堆破事,吃不了午飯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