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場久違的大雨過去后,高溫就一去不復(fù)返。
現(xiàn)在的夜晚,風(fēng)打在臉上的感覺不是涼爽,而是冰冷。徐頃柔自己都有點產(chǎn)生回去的渴望,而不是在這陪著一個重感冒小毛孩胡鬧。
“你在搞什么鬼?感冒還抽煙不說,還喜歡跑到樓頂來裝文藝?趕緊下去躺著?!?p> 面對著徐頃柔的催促,余獨行不緊不慢地將煙從嘴里取下來,緩緩?fù)鲁鲆坏罒熿F,道:“我來自未來的小姐,相比你在未來的物質(zhì)條件太好了?!?p> “什么意思?”徐頃柔雙手抱胸。
“我們啊更應(yīng)該信仰精神超越物質(zhì)?!庇嗒毿幸荒樥Z重心長的表情,“我告訴你,病情越是嚴重,越是不能屈服!”
“我們只要再等個幾分鐘,病情就會被我的意志力所打退,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藥物了阿嚏!”
徐頃柔趕緊一個側(cè)身躲過了他的噴嚏。
“看來這個戰(zhàn)況有點白熱化阿嚏!”
她意識到余獨行已經(jīng)開始神志不清,干脆少廢話多做事,一把手拉起他往二樓走,還順便把煙丟到垃圾桶里。
“他怎么樣?”
等二人一回來,德懷特就趕緊迎上前去。
“你覺得一個嘴里不停吐泡,在樓頂抽煙,操著一口‘精神勝過物質(zhì)’的人能好到哪去。”徐頃柔將余獨行交到德懷特手里,讓他躺到沙發(fā)上。
“精神勝過物質(zhì)這話倒也沒錯?!钡聭烟攸c點頭,但看到徐頃柔的眼神后也識相地閉上了嘴。
徐頃柔嘆了口氣,按了按太陽穴后思索了一番,問向德懷特:“你這邊有藥嗎?我是指地球這邊的藥,像什么感冒病毒顆粒之類的?!?p> “嗯——我記得之前張涵予給我準(zhǔn)備了一些,在那個紅褐色的柜子里,你看看?”德懷特指了過去。
“好。”徐頃柔迅速走到柜子前,拉開后翻找著,最后翻出一包泡水的藥劑。
“有碗嗎?杯子也行?!毙祉暼峤柚鵁艄庾屑毧粗巹┑恼f明書和保質(zhì)日期。
“我記得下面后房有。”
“那好,我去拿,你負責(zé)把開水弄好,等會兒我拿來泡藥。”徐頃柔點點頭,將要給余獨行的藥劑放到茶幾上,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剛一下樓,莊信鴻和穆逐星的詢問聲就傳了過來:
“誒余獨行怎么樣?”
“你覺得患了重感冒還要去樓頂待著的人能怎么樣?”徐頃柔快步走進后房拿了一個碗。
“為什么要去樓頂?”莊信鴻撓了撓后腦勺。
“天知道?!?p> “那我看你倒是照顧得挺周到啊?!蹦轮鹦窃谝慌源蛉さ?。
徐頃柔停下腳步,轉(zhuǎn)向穆逐星無奈地笑了笑:“余獨行一看就是那種獨來獨往慣了的,平時也沒什么人照顧。這種人最怕的就是生病,既然我們撞上了,就當(dāng)獻愛心送溫暖了?!?p> “嗯,好女孩?!?p> 在莊信鴻的夸獎中,徐頃柔趕緊上樓到廚房里沖開水化藥。很快,接過德懷特遞過來的勺子,她小碎步踱到余獨行旁邊。
“噢,好難受啊,這種必須要別人照顧的感覺?!庇嗒毿形嬷X門,“這種被迫躺在沙發(fā)上,蓋著毛毯的感覺——”
“感覺怎么樣?”徐頃柔坐到余獨行旁邊。
“還挺舒服?!?p> “那不就完了嗎?”徐頃柔都有點抑制不住自己的笑聲,把手里的藥端到余獨行面前,“來,吃藥,還可以暖暖身子?!?p> 余獨行瞪大眼睛看向她,眼里充滿了委屈和無辜:“我身體好乏力,拿不動?!?p> 徐頃柔不禁咧起嘴,白了他一眼,最后點點頭,認了栽:“行,我喂你,行吧?余少爺?”
她右手拿起勺子,慢慢舀起一勺,和碗一起送到余獨行顫抖的嘴邊。但還沒等余獨行完全吞下,他又迅速地吐了出來。
吐了出來??????
“好燙??!”
徐頃柔深吸口氣,強壓著發(fā)火的沖動,又盛上一勺,這一次親自幫忙吹冷,再送到余獨行嘴邊。
這一次,余獨行吃是吃進去了,但抱怨聲又來了:“我不要吃這個,太苦了。德懷特不是給我熬了粥嗎,快呈上來?!?p> “你至少要先吃藥,不吃藥只喝粥會好得很慢的,明天你還要上課啊?!?p> “課上不上無所謂,反正我請個假就是了?!?p> “那你還真不錯哈。”徐頃柔不跟他多貧嘴,趕緊繼續(xù)喂他。
“能不能不喝啊,燙到我舌頭了?!?p> “有人伺候你你就偷著樂吧!你都十六七歲的人啦!”徐頃柔趕緊下一勺送上嘴去。
“你這個壞銀我討厭你!”
徐頃柔聽到這句話趕緊放下碗:“得,我也不想喂了,你找德懷特吧?!?p> 還沒等她站起身,余獨行又突然一把拉住她,請求道:“別走別走,我錯了。”
徐頃柔看著他的模樣,不禁給自己腦門一巴掌,真是碰上祖宗了。等好言好勸地伺候他喝完藥后,他倒好直接睡過去了,自己舉碗舉得手都酸死了。
“要不,徐頃柔你先下去吧,我在這守著他。等會下來了正好一起喝粥啊?!?p> “好?!?p> 德懷特的話來得也恰是時候,于是徐頃柔果斷起身,來到一樓的沙發(fā)上歇著,追追劇放松放松。
過了快一個小時,大家的作業(yè)也陸陸續(xù)續(xù)收工了,而時間也來到了快九點了。
“我試著熬了點南瓜粥,大家來試試當(dāng)宵夜?”
德懷特雙手提著一個大鍋走了下來,放到圓桌的中心。
真是在家庭主夫的道路上一去不復(fù)返了呢。莊信鴻咬了咬腮幫,看著跟在后面神色好了一些的余獨行,果斷起身幫忙。
“這個咖啡屋里沒有碗了,大家就用杯子代替吧?!?p> “杯子喝粥,還挺別有風(fēng)味啊。”余獨行似乎臉色緩和了一些,嘴巴也開始利索起來,或者說討嫌起來。
“是啊,趕緊喝你的吧?!毙祉暼岚延嗒毿械哪且槐f給了他。不過這一次,余獨行卻并沒有拌嘴,而是老老實實地捧著自己的那一杯,在自己位置上慢慢品用著。
“哇,德懷特大叔你這一次熬的南瓜粥倒是可以啊,我還以為十月份了南瓜應(yīng)該質(zhì)量不是很好了?!蹦轮鹦呛攘丝冢滩蛔》Q贊道,而這也讓德懷特很是受用。
“是啊,我也覺得味道可以,柯博雪你覺阿——”
眼看著柯博雪又要來一次唾沫淋浴,但這一次不一樣:柯博雪早就準(zhǔn)備好一張紙巾,直接提前蓋在余獨行臉上。
“絕對不犯第二次錯誤?!?p> “哈哈哈——”
伴隨著大家的笑聲,南瓜粥的溫暖也從胃傳到了大家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壁花時刻
所以,小屁孩什么的最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