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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宴

第九十章 師父幫忙

冬日宴 石木川 3124 2019-11-26 21:39:19

  唐鶴天最近小日子過得挺滋潤,除了有個糟心女兒每日會在眼前上躥下跳這點不好,其他都挺不錯。

  老鐘那人就好一口小酒,常邀著他一塊來上兩口,再點個兩三樣下酒的小菜,傾訴傾訴這養(yǎng)家的難處,渾身上下都是神清氣爽。

  若是女兒不找來就更完美了。

  沒錯,唐婉就是在小酒館里逮住自家阿爹的,他跟鐘伯父兩個不知擺了多久的龍門陣,面前小酒壇都空了兩個,見到唐婉,還著急忙慌的把酒壇子往身后藏,端起茶碗假裝自己是喝了一上午的茶。

  看得很是好笑,爹啊,你好歹把胡子上的酒香先抹抹呀,就你這醉眼迷離,面帶緋紅,渾身都在告訴別人我喝醉了的模樣,有什么偽裝的必要?

  至于鐘伯父,這里的伙計早識得他那張臉,自會把他送回家去。

  唐鶴天每回總推到鐘伯父身上,說是被他拉出去喝的,其實唐婉早就跟鐘瀾互相交流過了,這倆是串通好了,說辭都是半點不改。

  也不知是個什么毛病,不管青天白日還是刮風(fēng)下雨,興致來了就要喝兩口,虧得他們一把年紀還這么折騰,唐婉敢怒不敢言,三令五申的規(guī)束他每天最多二兩,老頭壓根不聽。

  見著唐婉和玥兒一邊一個抬回自家?guī)煚?,小弟子們見怪不怪,忙上前分了師爺?shù)募珙^,這種事他們來就好。

  唐婉也不是真抬著走了一路,不過從馬車上把人拉到門口的距離,還是挺累的,爹最近吃喝不忌的,好像圓潤了不少,該減減重了,否則下回只能讓林闋去抗人。

  被這一打岔,唐婉本想回來跟唐鶴天核實下情況,倒是只得等人先醒過酒再說。

  還有誰能幫忙呢?唐婉想到清樂了,這廝最近都泡在衙門,正好可以去尋他,說不得能看看衙門那有什么記載沒有。

  聽說來有位女子點名找他,清樂一時還真想不起來是誰,說來他在這也只認識一位女子,但她,怎么可能回來。

  所以真的見到唐婉站在那從他發(fā)笑,清樂還是難以置信,喂,你不講道理啊,怎么可以上門堵人。道歉會不會?

  “師父真厲害,聽說您只花了半日就把那三個漏網(wǎng)之魚抓住了,徒弟我好生崇拜您啊,您不知道,我特意從成都給師父帶了好些禮物,只是也不知道師父最近忙些什么,怎么回來一直沒見著人,我只好來這里找?guī)煾噶?。?p>  “師父,你該不會躲著我呢吧?”說完大段違心話,唐婉賊眉鼠眼的湊近,促狹的望著清樂。

  “我忙得很,沒事我進去了。”清樂倒沒給她取笑的機會,依舊是冷著張臉,說罷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唐婉忙將他扯住,“唉唉唉,有事,有事,別走啊?!?p>  清樂只好又看著她?!皫煾的銕臀覀€忙,我想查查三十年前的許家,就是那個有整條來鳳街的許家?!?p>  “許家?”清樂一下就想明白關(guān)鍵,“同蜀州那個許家有什么關(guān)系?”

  “呀,我還沒說呢,你怎么就猜到了。是有關(guān)系,蜀州許老爺子就是從這個許家趕出去的,所以請你幫忙,可否?”唐婉眨巴眨巴眼,討好的看著。

  “回去等著?!北闶谴饝?yīng)了,回去就回去嘛,當她想站這呢,回去吃凍果子它多香甜。

  這凍果子是最近冰鋪鼓搗出的新玩意,聽說年前就要把這些新鮮果子放到冰窖里,到了天熱的時候再拿出來,上頭淋上些蜂蜜,用小勺子一勺一勺挖來吃,吃相斯文又有趣,頗受城里的姑娘們喜愛。

  清樂辦事效率果真是高,兩個凍果子下肚,就聽見清樂特有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一下一下,輕緩沉穩(wěn),很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步子。

  天機閣的弟子們終日瘋瘋鬧鬧,是以想要分辨出幾個不同的腳步并不難。

  唐婉覺得自己開始是癡傻了,為什么要跑去酒館里找人,反正酒館也會給他送回來的,一開始就應(yīng)該要找清樂啊,多省心,在家等著就有人給你辦事了。

  “你看看,我把許家從三十年前到現(xiàn)在,衙門能找到的資料全帶過來了,應(yīng)該有你要的?!?p>  唐婉點點頭,接過他手里的卷軸,放到桌上堆成一座小山,又聽他說道:“這些資料我大概看過一遍了,許老爺子就是那個孩子吧?所以,事情很可能同三十年前他被趕出去有關(guān)?”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對了,許二娘子還托我?guī)Щ亓艘粋€小木珠子,我找人看過,很可能是地圖,那些人或許就是從這個對許大下手的?!?p>  清樂沒說話,他已經(jīng)從底下人那,得知林闋這兩日就在蜀州,想來是唐婉讓他去的。

  “那你先看,看完讓人把資料送到我那就是?!?p>  說完話就離開,不是他小肚雞腸,只是在他看來,這丫頭實在心大,外頭還有危險沒解決掉,她就敢違背自己的命令偷溜出去,萬一被人抓去,他也不是回回都能及時趕到的。

  從頭到尾,他氣的是唐婉實在胡來,也知道自己根本管不住她,要不,怎么他會下那么大的狠心,連夜就把人一鍋端了。

  只是這幾兄弟不肯招供,他忙了好些日子,也沒能撬開他們的嘴,倒真是一群有職業(yè)道德的殺手。

  唐婉這想法不錯,那些人既然盯著許大,那從許家著手,也是一條思路,況且既然現(xiàn)在有了些可查的苗頭,是值得一試的。

  “看過了?說來聽聽。”用晚飯前,唐婉親自抱著卷軸來找清樂,許是反正也說上話了,這人今日倒是好好的在小院里待著,哪也沒去。

  “是?!碧仆駪?yīng)了一聲,自己找了張小杌子坐在他對面。

  “我找出了幾點,師父你幫著分析分析。第一、許家三十年前是錦州城里排得上號的大戶,家中田產(chǎn)土地莊子不計其數(shù)。但如今的許家,我去看過,只剩下不到十畝良田,許田還急著賣出去。他急著賣田地的原因,我沒有套出來,被他爹打斷了。”

  “第二、許家族長當初病故,只留下孤兒寡母,被上位者,也就是許田他爹掃地出門,族里無人出面阻攔。許老爺子當時身上就帶著那個小木珠子,說明許家人并不清楚它的存在,或者說,不知道這木珠子有什么用處。許家后來這么多年,從未找過許老爺子,為何三年前突然對許大出手?!?p>  “第三、許家那一輩的子孫有十好幾個,那些沒有爭贏的,后來陸陸續(xù)續(xù)都離開了許家,其中留在錦州的,只有許田一家,和另外兩家人。更有兩個,成了上門女婿,如今過得比在當年的許家還要風(fēng)光。我覺得這四位和他們的子嗣,是除了許田父子最可疑的。”

  “第四、這一點不是從里頭找出來的,包括以上那些,都是我之前就有的猜想。我今日去過許家,如今的許家遠不如前,許田父子倆都沒那個本事,許田本人更是有些憨厚,如果不是偽裝,我覺得他們是幕后主使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師父,你覺得我們該從哪入手?”一口氣說出這么多話,有些口渴,唐婉端過茶碗給自己倒了一大碗茶飲盡。

  清樂沉吟了片刻,仔細揣摩了她的話,“留在錦州那幾個,分別都是些什么人?”

  “有一個叫許沖,靠著當初從許家?guī)ё叩牡仄?,還有個秀才兒子,過得還算安逸。另一個叫許良的,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至于入贅那二位,一個叫許成,妻家姓霍,就是那位霍員外的親妹妹。另一位許德,妻家姓趙,趙家只得一個女兒,因此現(xiàn)在趙家是許德當家?!?p>  “嗯,”清樂聽完她的描述,基本看法跟唐婉是一致的,“許良如果真是莊稼人,那就可以排除掉了。還有許德,他要是在趙家得了勢,未必還有心思參和許家的舊事。我同霍員外打過交道,這人有些高傲,性格強勢,許成入贅過去,日子不會太好過。至于許沖,我們都不了解,有待考察?!?p>  “但現(xiàn)在手頭的線索并不詳盡,我們只是盡量多的假設(shè),還需更進一步查證。我這邊派人去盯著這四家,至于許田那邊,既然你說了你爹要買,不如讓師父去一趟,多跟他們拉拉關(guān)系?!?p>  說歸說,可真要去叫醒大白天醉酒的唐鶴天,唐婉還是頭疼的。

  爹啊,你醒醒啊喂。您老人家從太陽上山睡到太陽下山,再不醒,太陽又該上山了啊,明天再頭痛,張大夫那都快成你第二個家了。

  唐鶴天迷迷糊糊間,能感覺到床頭有人一直在絮絮叨叨個沒完,仿佛是在念誦經(jīng)文似的,好不聒噪,無力的擺了兩下手,轉(zhuǎn)身朝著墻壁又睡沉了。

  這下唐婉真是冒火了,嘿,老頭子還來勁是吧?你白天酗酒的賬我還沒算呢,竟然還嫌我煩了,有沒有你這么當?shù)陌。蜗筮€要不要樹立了。

  錦州城的百姓好不容易相信你有些神力,就你這么造下去,鬼才會會覺得你是高人吧。

  念在父女一場,當然不能自己動手了,玥兒就不錯,手勁大,沒心眼,讓干啥干啥。

  是以,唐鶴天感受到屁股傳來深沉痛意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只穿著中衣坐在地上,同玥兒大眼瞪著小眼。

  做夢呢?鐘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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