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鶴天三人幫助,今晚的事就多了幾分保障。
原來,唐婉在得知許瑯的身份后,當(dāng)即就想到了法子。如今,最要緊的就是許二,他才是真的被綁架的人,又過去了好幾日,已是生死未卜。
許大這些時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們許家現(xiàn)在就靠著許二撐起來,許二要是出了意外,許家垮了不說,他躲躲藏藏的這幾年也都白費了。
若不是許貴攔著,當(dāng)即就想自爆身份,引那些人出來做交易,好在許貴是個穩(wěn)重的,“公子切不可心急大意,那伙人之所以綁走二公子,為的可不就是要公子上鉤么?我二人如今孤立無援,若是公子真送上門去了,拿什么同他們做交易,這不是要絕了許家的后路嗎?”
許瑯能隱忍至此,當(dāng)然也不是那等頭腦沖動的,等他冷靜下來,也知道這樣做不妥。
干著急了好幾日,差點就沒忍住要同弟妹相認了,這時候蹦出個唐婉來插一杠,他才想要看看唐婉的本事。
如今,沒幾日就真被唐婉找上門來戳破身份,他反倒是松了口氣,好歹也有個幫手了。
唐婉聽了他的想法,卻眼前一亮,“這法子倒是不錯的,如今我們在明,敵在暗,若是一一去查,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去。但,若是引蛇出洞,我們拋出誘餌,等著他們自己現(xiàn)身,不但省時省力,還能一擊中的。”
“怕是不妥,倘若對方來勢洶洶,我方一旦不敵,豈不是連公子都會被擄去?!痹S貴還是不同意,再怎么說,也不能讓公子去涉險。
“沒什么不妥的,就連唐姑娘也說這法子好用,何況,先前我要去,你說我們孤立無援,如今援手來了,你若是再攔著,豈不是讓許某眼睜睜看著弟弟替我送死?”許大一口應(yīng)下,便是不容置疑的。
唐婉體諒許貴護主心切,“許管家盡管放心,我會讓爹爹和天機閣里的師兄弟們,一道來幫忙,屆時,也不怕對方來的人多,想必他們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到官府去,都應(yīng)付得來的?!?p> 事情就這么定下,許大白日里還是扮做喜子,在客棧里做工,許娘子每日還是回來哭鬧,他尋了機會,遞了紙條出去,約了許娘子見面,還囑咐她多繞幾個圈,再到清樂開的成衣鋪子里換上男裝,再轉(zhuǎn)上幾個圈,再來云來客棧來。
到時他會提前留出一間房來,紙條上寫了他知道許二的下落,不怕許娘子看完不照做。
等他和許娘子見了面,當(dāng)面恢復(fù)了本來樣貌,總算和弟媳相認了。也不敢多耽擱,簡明扼要的同她說了事情經(jīng)過,許娘子也點了頭,答應(yīng)配合他們演戲,只是要求幫他照顧好兒子。
事實上,就是她不提,許大也做了安排,讓許貴到時候寸步不離的跟著,這樣才來知會唐婉。
至于唐婉這邊,一收到信,就連同唐鶴天商議,不過是幫忙看個人,也不是什么難事,他們自然答應(yīng)。
兩邊都準備好了,才又見了面,定了今晚就行動。
地點還是選在云來客棧,一來,客棧里的人現(xiàn)在也都聽唐婉的,可以讓他們也配合起來。二來,客棧的地形他們熟,也方便隱藏。
早早的用過飯,唐婉一行人便先行來到客棧部署,許大則是在他們商定好之后就換回了本來面目,由林闋跟著在錦州最熱鬧的地方都轉(zhuǎn)了個遍。
要的就是引人注意,先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回去報信,反正不擔(dān)心他們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派林闋一人足矣。
唐鶴天和清樂則各領(lǐng)了十名身手較好的弟子,分成兩隊人,一隊埋伏在后院,一隊則各自裝扮成攤販守在門外。
盡管有玥兒貼身護著,唐鶴天還是不放心,另留了兩名弟子跟著唐婉,一旦動手,多少也能爭取些時間不是。
等許瑯在外頭轉(zhuǎn)夠了兩個時辰,太陽都要下山了,這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做足了貴公子的派頭,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又叫了一大桌子菜,兩人就在大廳里吃起來,每樣吃嘗兩小口,便叫小二撤走,鋪張浪費程度,簡直令人發(fā)指。
先前清樂帶人來,為了不叫人發(fā)現(xiàn),是悄悄從后院翻進來的。此時這二人穿的一身大紅大綠,本就格外引人注目,何況云來客棧如今門可羅雀,有客人上門已經(jīng)很打眼了。
這兩人還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廳里,光是聽小二哥報出的菜名,少說也有二三十來樣,哪里是兩個人吃得完的,自然有那游手好閑的,忍不住圍著門口轉(zhuǎn)悠,一雙眼時不時往里瞟兩眼。
不看不打緊,乖乖,這兩人盡挑好的點不說,那菜上了桌是擺都擺不下,還每樣就拿筷子挑上兩口就撤,簡直就是朱門酒肉臭的真實寫照啊。
他們哪里知道,小二哥也是在配合著演戲呢,傳菜時那是牟足了勁往大聲喊。撤下的菜,其實也沒浪費,全都端到后院里給那些潛伏起來的弟子們享用了。
酒飽飯足后,又在客棧里鬧騰起來,罵走了小二哥,換上掌柜的來。兩人又要住店,還點名就要出事的那間屋子。
這下外頭的百姓們可熱鬧了起來,錦州的老百姓,誰不知道那屋子里出的怪事,如今哪還有人敢上云來客棧住店,這兩人倒好,竟還偏要了出事的那間屋子。
有那外鄉(xiāng)來的,不清楚里頭彎彎繞繞的,若是問這間屋子有何不妥,立馬就有人當(dāng)場說上一段來,說得眾人恍然大悟,那這屋子的確是住不得啊。
此時有人認出來林闋,“咦,那不是天機閣唐閣主的親傳大弟子林闋么?呀,這兩人怎么還進一間屋子哩?莫不是...”
“可不是嘛,你說這林公子如今可有十七八了吧?我先前還困惑呢,又不是正經(jīng)修道的,怎么還一直打光棍,看他也是一表人才,還想著哪天給他尋摸個小娘子,如今看來,怕是用不著了。嘖嘖...”說話這人,頭上戴著一朵大紅花兒,嘴角一顆鮮明的大黑痣,大約是個媒婆。
那邊林闋跟著許瑯上了樓,一心想著要把師妹交待的差事給辦好了,哪里知道就這么一晚上,自己的清譽從此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