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感?怎樣一種熟悉感?”秋書不知道,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嘴角,已是浮現(xiàn)出來了一絲笑意。
“怎么說呢,這個大房子,我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又似乎是在很久以前的事情,可這又怎么可能?”晟灰又再次扭頭看了一眼鎮(zhèn)子的方向,喃喃道。
秋書扭頭看了一眼婁顏馨,婁顏馨點了點頭。
秋書嘴角的微笑已是顯露了出來,她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又來到了岔路口,向著另外一個道路而去。
其余人皆是跟著前行,只有晟灰在鬼鎮(zhèn)陰森森的大門前徘徊了半晌,這才跟了上去。
下午時分,隊伍來到了數(shù)百年都是奔騰不息的秋河南岸。
秋書沒有過河,只是就站在這里,看著秋河北方,那里是一片山脈,連綿橫走,最少也有七峰,是為秋陰山。
秋書一直看著秋陰山,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婁顏馨在秋書的側(cè)后方,說道:“殿下,時辰不早了?!?p> 秋書說道:“讓晟灰過來?!?p> 晟灰很快來到了秋書身旁,他的情緒不高,過來之后,一句話也不說。
之前看那鬼鎮(zhèn)之時,秋書便曾經(jīng)叫了他過去,他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是為什么,現(xiàn)在又叫他過來,又要問他有什么想法嗎?
可他能有什么想法,這片山脈,一看便極是陌生,肯定是第一次來的。
秋書不以為否,指著前方,說道:“晟灰,這里就是秋陰山了,那個要抓走你的苗老二,就是長著一張蛤蟆臉的家伙,還有一個苗老大,就是在這片山脈之中?!?p> “哦?”晟灰倒是沒有想到,秋書這次叫他來,是為了告訴他這個。
那個苗老大,自從出現(xiàn)又莫名不見了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也不見蹤影,而苗老二,則是道他們離開留圣郡之時,也依然一副混不吝的模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押往秋京城的路上了。
而被秋書收服的血色傭兵團,還有那三個有些秘法的家伙,都是被苗老大,苗老二雇傭的,所以,在晟灰決定為柳強報仇的名單之中,這苗老大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人,沒想到,他們就在這片山脈之中。
“不過,晟灰,本宮叫你來,給你說這些,可不是讓你沖動的,我們此次人手不夠,但沒關(guān)系,這里是我秋水國的地界,你只要全心效忠本宮,本宮可以保證,不用多久,你就會得償所愿的。”
“得償所愿?”晟灰心中想著,難道秋書指的是,為柳強報仇之事嗎?
要真能做到,那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那就多謝了?!标苫艺f道。
秋書一擺手,再次看了一眼秋陰山的方向,撥轉(zhuǎn)馬頭,“先回高通驛站,明日回京?!?p> “是?!?p> 當(dāng)日晚間,高通驛站,秋書房內(nèi),秋書坐在堂屋的主位上,婁顏馨下手陪坐,兩名女子焰衛(wèi)則是站在一旁。
秋書手上拿著幾頁竹紙,上面看起來寫的密密麻麻的。
秋書看著很是認(rèn)真,看了一遍之后,也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又低頭再次看了一遍。
這次看的時間更久,看完之后,遞給了婁顏馨。
婁顏馨雙手接過,開始仔細觀看,秋書問道:“小水,晟家村為什么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鬼鎮(zhèn),那個鎮(zhèn)鬼坑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有寫?”
小水說道:“啟稟殿下,這件事情,屬下曾經(jīng)打聽了的,可是在幾個人嘴里,就有幾個不同的版本,沒有任何一人能夠說得清的,而且,整個羊古城周邊的人,對于鬼鎮(zhèn)都是諱莫如深,可以說已經(jīng)到了談虎色變的程度,所以,屬下也就沒有寫在竹紙上,畢竟,屬下也不確定,究竟是什么版本的才對?!?p> “哦?隨便說兩個聽聽?!鼻飼鴣砹伺d趣,喝了口茶,說道。
“是,屬下第一個問的,是柳樂縣的一個叫做辛悅的婦人,當(dāng)時她正在小河邊洗衣服,屬下便給了她一顆小小的珍珠,她便是歡天喜地,知無不言了。據(jù)她所說,在晟家村遭遇大災(zāi)之后,好像老天爺也看不過去這等慘案,于是有一天,派了天上的驅(qū)霧靈神,將晟家村整個都蓋了起來,以遮蔽大日光芒,而晟家村原本的村民,其死后的冤魂都可以繼續(xù)回到這里,回到他們原本的家中。于是,鬼鎮(zhèn)便形成了。至于鎮(zhèn)鬼坑,她說的是,那個廢棄的礦坑,在最里面,驅(qū)霧靈神就住在里面,他在庇護晟家村村民的冤魂之時,也在約束著他們,不能出去危害人間?!?p> “呵,倒是能夠自圓其說,不過神神怪怪之事,又有幾人真正得見?”
“是。這第二個,是柳川縣的一個叫做孫征的打更人,據(jù)他所說,鬼鎮(zhèn)的形成很是自然,自然到周邊的人們都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發(fā)生了,也就是說,鬼鎮(zhèn)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夜之間形成的,但其實那里本來已經(jīng)好多年沒人住了,周邊由于忌諱,也是很少有人會去,等到人們再去注意的時候,那里就已經(jīng)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至于鎮(zhèn)鬼坑,打更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說那只不過是一些妄人的酒后胡言而已?!?p> “自然形成么?”這次秋書卻沒有發(fā)表意見,小水偷偷的看了一眼秋書,發(fā)現(xiàn)她正皺眉沉思。
“還有么?”過了一會兒,秋書又繼續(xù)問道。
“有一件事,在屬下問過那個打更人之后,本來是想著趕緊去調(diào)查柳士蘭家的那件事情,可是那個打更人卻說道,昨日晚間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個容貌俊美的孩子,大約也就七八歲,也來向他問東問西。屬下就問他,那人是誰,具體長什么樣子,究竟在問他什么東西,打更人卻說不太上來,但是有一點,說那個孩子問的除了柳士蘭家的慘案之外,更多的卻是在詢問,柳士蘭家里為什么會鬧的兄弟鬩墻?!?p> “晟灰?”秋書一愣,聯(lián)想起昨天晟灰聽到馬爺說話那時的反應(yīng),還有問題,她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晟灰去了柳川縣,可她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婁顏馨放下了手中的竹紙,說道:“晟灰的可能性并不大。殿下,從高通驛站,到柳川縣,就算是騎著快馬,也不是一兩個時辰能夠達到的,昨日晟灰回來之后,直接便回了房中,外面的矮腳馬,也并未有少過一匹,不然的話,驛站的伙計早就會來稟報了。所以,可能是別的什么人吧?”
“別人?”秋書知道婁顏馨說的非常有道理,既然不是晟灰,她便瞬間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而問道:“這三起案件,你看出什么來了?”
“有一點相同之處。”婁顏馨說道。
“說說看?!?p> “很簡單,黑色的霧氣。第一起案件中,牛邊口中所言,包括這里其他目擊者的筆錄中,都是說的一頭黑色的獅子,而第二起,則是穿著黑色的大袍子,或者黑色的霧氣,能穿墻,能飛,第三起,柳士蘭的老母親,同樣是被黑氣附體。這個黑色的霧氣就是關(guān)鍵?!?p> “你提到了黑色的獅子,會不會是那天在高壺村你見到的那一頭?”秋書忽然問道。
婁顏馨說道:“這個屬下也不敢肯定,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但屬下想說的是,殿下,你可還記得在留圣郡的時候,王源家中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鬼胎?”
“正是,當(dāng)時屬下記得很清楚,那名嬰兒,在那個劉婆婆的口中,在王源的口中,都是說的渾身冒著黑氣,這個黑氣究竟是什么?為什么自留圣郡開始,我們接二連三的遇到,屬下覺得,這其中說不定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秋書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凝重,說道:“經(jīng)你這么一說,本宮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你可還記得我們在去往留圣郡的路上,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破敗的廢墟,當(dāng)時你說那里并沒有人,我們曾經(jīng)在那里扎營的。”
“嗯,殿下的意思是?”婁顏自然記得那個廢墟,那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古城遺址,但她有些不明白,秋書這個時候提起來那里做什么。
“這個本宮當(dāng)日并沒有與你提起,這是因為若不是你剛才提醒了本宮,本宮還不覺得,那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在那個廢墟的中心,有一顆巨大的頭顱,石頭制作的,非常高,得有五丈有余,當(dāng)時本宮曾經(jīng)在那個頭顱的頭頂之處,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可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臨近黃昏,那人又是一閃即逝,本宮看你們都毫無所覺的樣子,再加上之后我們順利的到達了留圣郡,就以為,那可能只是本宮的錯覺而已,如今想來,那個人影,卻是有些清晰了,也是渾身冒著黑氣。”
“有這等事?那人的相貌可曾看清?”婁顏馨一驚,雖然此時距離發(fā)生秋書所說的這件事,已經(jīng)有一些時日了,可婁顏馨還是被嚇的不輕。
“不曾,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人倒是與那啞仆所見的人有些相像,長頭發(fā),沒有見到人臉,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長袍。”秋書看著屋子的右上方,一臉回憶之色的說道。
圓圓的米仙
身體在慢慢的好轉(zhuǎn),很快就能恢復(fù)正常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