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蘭的老母親,難道不是柳孬蛋的奶奶么,那么柳孬蛋一家,當日為何沒回去守靈呢?”晟灰問道。
馬爺一愣,在晟灰問話的時候,他曾經(jīng)在心中預想過幾個問題,但沒想到,晟灰問的卻是這個,這很重要嗎?
馬爺不知道晟灰是什么意思,但是嘴上卻馬上說道:“哦,柳孬蛋的爹,也就是柳士蘭的二弟一家,在很久之前就與柳士蘭一家分了家,好像分家的時候,二老也因為分家的問題談不攏,干脆一家贍養(yǎng)一個,柳士蘭的老爹歸柳孬蛋他爹贍養(yǎng),而老母親歸柳士蘭贍養(yǎng)。只不過柳士蘭的老爹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因病去世了,后來兩家又不知道為了什么大吵了一家,甚至到最后還動起手來,至此之后,兩家?guī)缀跏抢纤啦幌嗤鶃淼?。?p> “鬧到這種程度嗎?可他們不是親兄弟嗎?”晟灰滿臉不解。
“呵呵,小兄弟,容我老馬說一句托大的話,你還小,還不懂什么叫做兄弟鬩墻,此事實屬尋常,不值一提?!瘪R爺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說的話內(nèi)容簡單,但實則語氣十分感慨。
“兄弟鬩墻,不值一提么?!标苫抑貜土艘槐?,便不再說話。
看到晟灰沉默,馬爺問道:“諸位可還有什么問題,請趕快問,在下公務(wù)繁忙,實在是等不起的?!?p> 婁顏馨又讓女子焰衛(wèi)取來了紙筆,說道:“將柳士蘭的二弟一家的住址,包括王大志等的詳細信息都寫下來?!?p> 馬爺接過紙筆,輕車熟路,很快就寫好了遞了過來。
婁顏馨這次看也沒看,讓那名女子焰衛(wèi)收好了,轉(zhuǎn)頭看向了秋書。
秋書點了點頭,婁顏馨便說道:“你們可以走了,只不過,若想活命,我建議你們不要泄露我等的行蹤為妙?!?p> 馬爺連忙說道:“諸位請放心,今日之事,我等過后便忘,絕不會有一人知曉今日之事?!?p> 婁顏馨說道:“最好如此,放行。”
她說著一抬手,攔在路上的眾人皆是撥轉(zhuǎn)馬頭,把道路給讓了開來。
馬爺一抱拳,說道:“那就多謝諸位了,改日咱們江湖再見。”
婁顏馨一笑,說道:“會有機會的?!?p> 馬爺一行人縱馬疾馳而去,這一去,一直到了進入柳川縣方才把速度緩了下來。
后面緊跟著馬爺一步的紅臉漢子已經(jīng)是忍了一路,到了這里再也忍不住了,急吼吼的說道:“老馬,你怎么回事,那幾個人明顯來路不明,你不與我一起將他們抓起來也就算了,居然還將如此機密的案情說給他們聽,更可恨的是,你竟然還說的那么清楚詳細,哼,等回頭見了郡守大人,你這一關(guān)恐怕可不好過啊?!?p> 馬爺一臉迷惑,看著紅臉漢子,說道:“小李,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呢,我們不是一路上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嗎,你到底在說什么,什么那幾個人?我老馬怎么越來越迷糊了?”
紅臉漢子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一張臉憋的血紅,正要呵斥,其余的幾個漢子皆是臉現(xiàn)迷茫之色,說道:“副頭兒,你到底在說啥呢,我們怎么那么迷糊呢,這一路上,沒有遇見什么人啊?!?p> 紅臉漢子怒氣沖天,挨著個,一個個的看了過去,這些人,平日里便一個個唯老馬馬首是瞻,現(xiàn)在幫他一起說話,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可詭異的是,他并沒有從這些漢子眼中看到任何的戲謔之色,相反,一個個都是一副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模樣。
接下來,更是有一個漢子,先是用狐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隨后便直接跟老馬開始討論這柳川縣最新的這場命案起來。
紅臉漢子一驚,他忽然想起一事,背上頓時有冷汗冒出,臉上的紅色瞬間便降了下去,不過還好的是,他本來就是紅臉,這一下,也只是臉色略微淡了一些而已,倒也不怕有人能看出來。
他突然想起來,這里可是柳川縣,距離那鬼鎮(zhèn),可是并不遠的,莫不是今日天色陰沉,有鬼出來作亂?
他剛才看到的那一隊人,其實只是他一個人的幻覺而已?
紅臉漢子越想越覺得驚悚,他面上冷哼一聲,一夾馬腹,瞬間加速,竟是超越了馬爺。
馬爺喊了幾句,也沒能叫回來他,只得作罷。
待到紅臉漢子去的遠了,剛才一直與馬爺討論案情的漢子一臉冷笑,說道:“頭兒,那些人看來的確來路不明,你怎么?”
別人不了解老馬,他可是知道,在辦案的時候,老馬向來是誰的面子都不賣的,要不是這臭脾氣,又怎可能都是小武生修為了,還在這羊古城當個捕快頭兒?
可是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那些人當中有特別厲害的江湖高手嗎,可也從未聽說過老馬就怕過這些人???
另外兩名漢子也是望了過來,顯然他們也想知道,老馬今天為什么一反常態(tài),至于紅臉漢子,只是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罷了,不值一哂。
馬爺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他的神色一直都是有些凝重,說道:“不瞞幾位兄弟,老馬我今天的確是慫了,不過,幾位兄弟可曾仔細觀察過那位貴公子?”
“貴公子?那個領(lǐng)頭的,卻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那個?”
“對,就是他,你們可曾注意到,在他的腰間,掛著一塊玉佩?”
三個漢子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道:“好像有點印象,玉佩的形狀歪歪扭扭的,也看不出來像是什么?!?p> 另外兩個也是恍然點頭,說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難道這個玉佩有什么特殊之處?”
馬爺說道:“此事我也不敢肯定,今日我可以說一說,但是你們也就聽一聽就行了,聽過以后,能忘就忘了吧,這等事情,記多了沒好處?!?p> “好?!睅兹硕际菓?yīng)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玉佩叫做河形佩,其形,是按照整條秋河的模樣雕琢而成的,你們別看它小,但事實上,你們?nèi)羰怯袡C會拿到手上,就會知道,它小卻精致,其雕工,皆是大師水準的。在咱們秋水國,那是只有皇室子弟才有資格佩戴的?!瘪R爺說道。
“皇室?”幾人都是臉色一變,其中一人說道:“難道那一位,還是某位皇子不成,不對,當今天后陛下,根本沒有皇子啊?!?p> “哎呀,你真笨,老馬說的是皇室子弟,又沒說一定是天后陛下的直系子嗣,不定是那幾位已經(jīng)開族的貴妃與其妾,丫鬟什么的所生的私生子也說不定,比如陳大將軍?!?p> “噓,噤聲?!弊詈笠蝗怂南吕锟戳丝?,說道:“你瘋了,這樣的話也敢說?”
那人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不過也沒有在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
“所以,頭兒,你就是因為對方的身份,這才有所忌憚的是嗎?”其中一人說道。
馬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是也不是?!?p> “哦?”
“說是,的確是有這方面的原因。說不是,那是因為,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p> “那是什么?”
“你們沒發(fā)現(xiàn),那個面容精致的女人所問的問題,所想要了解的東西,只是這三件命案本身么?這代表了什么,他們是奔著案子來的?的確有這個可能,但給我的感覺,他們這些人,來到我生巖郡,恐怕目的不會如此簡單?!?p> “這又如何說?”幾人覺得,老馬今日的說話,似乎都有云遮霧繞的,話有很多,都是藏著掖著的,極不痛快。
“說什么說,我又怎么會知道,趕緊走吧,李復生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到了柳川縣衙了,指不定在縣衙怎么編排我們呢,我們到的太晚,不太合適?!?p> 馬爺說罷,當先一夾馬腹,沖了出去。
幾人見老馬明顯是不想再多說這個話題,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畢竟,眼前還有最為緊要的事情要辦呢,至于其余的,要想知道,大可以等忙完這一陣子再私下里探討不遲。
待到馬爺?shù)热艘呀?jīng)不見了蹤影,所有人都看向了秋書。
秋書面無表情,與身邊的玊玉主說道:“玊妹妹,你如何看?”
玊玉主嘆了口氣,說道:“書姐姐,你也莫要太生氣了,不管這些命案究竟是怎么回事,當下里,你好像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管了,還是先把想要辦的事情趕緊辦完,然后速度趕往秋京城吧?!?p> 秋書微微點頭,說道:“玊妹妹所言極是,是姐姐有些著相了?!?p> 秋書看向了一名女子焰衛(wèi),說道:“小水?!?p> 那一名女子焰衛(wèi)馬上上前,答道:“屬下在。”
“你拿著剛才那人寫下來的東西,去逐一的把這三起命案的來龍去脈都給本宮查清楚,注意,此去并非讓你去查案,只是要驗證那人說的是否正確,另外,本宮要更詳細的記錄,必要之時,你可以持此河形佩,直接調(diào)閱生巖郡內(nèi)的所有案宗。”
秋書將腰間一直懸掛著的那一塊玉佩,摘了下來,遞給了小水。
小水雙手接過,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