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鬼了……”
蕭白嘀咕了一句,便回了家,來到臥室,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
凌晨02:17分。
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此時他是困意十足,躺下便睡。
“不對!”
但剛閉眼沒一會,蕭白就又睜開了雙眼……他還在出租車內(nèi)。
“呼~原來是噩夢啊?!笔挵兹嗔巳嗄樔绱讼胫?。
“到了?!?p> 這時出租車停下,那手機師傅低沉地說道。
蕭白看向車窗外,車就停在他的住宅外。
蕭白微笑道:“司機師傅,我身上沒帶錢,手機也沒帶,麻煩你在這等一會,我回家拿錢給你。”
“嗯?!背鲎廛囁緳C點點頭。
蕭白下車,往宅子走了幾步,他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便回頭看向出租車,就見那出租車司機無聲無息地跟在他的身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
下一刻,嘴巴裂得老大,能吞下西瓜的那種。
“嘶,老哥,你當(dāng)真恐怖如斯啊?!?p> 蕭白拿出了那張一直貼身帶著的驅(qū)鬼符。
驅(qū)鬼符金光大綻,那只鬼慘叫一聲便直接消失了。
同時眼前的景象也隨之大變。
這里并不是他家附近,而是北邙山公墓區(qū)附近的回魂街。
那出租車也變成了巴掌大紙糊的紙車,一簇火焰騰起,紙車在瞬間便燃作了灰燼。
夜間的回魂街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氣。
沒有誰會大晚上的來這瞎逛。
而蕭白此刻,正站在回魂街的十字路口處。
在他的不遠(yuǎn)處,昏黃的路燈下,有一火盆,一老太太正在燒紙錢。
這時,蕭白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去,老兄,你是人是鬼?”
猝不及防之下,蕭白嚇了一跳。
他轉(zhuǎn)身后退兩步,就見一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胡子拉碴,睜著死魚眼,黑眼圈比他還重,叼著根廉價香煙,大概三十來歲的頹廢男。
“你見過這么英俊瀟灑的鬼么?”那頹廢男挑著眉道。
“你有什么事么?”蕭白看著他道。
“倒是沒什么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大晚上的別在這瞎溜達,不然還得麻煩我替你收尸。”
說罷,那頹廢男走向那燒紙的老太太。
“大姐,紙也燒了,該上路了吧?!?p> “唉~”那老太太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朝蕭白那看了眼,便跟著那頹廢男走向殯儀館。
那老太雙眼只有眼白,臉上畫著腮紅,這分明是一具尸體。
在他們走后,那火盆中的火自動熄滅。
“這家伙有些門道啊?!笔挵渍A苏Q?,追了上去。
那頹廢男停下腳步,斜瞥著蕭白,道:“你跟過來做什么,你就不怕么?”
蕭白微笑道:“這有什么好怕的,我早已見多不怪了?!?p> 那頹廢男點點頭,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往殯儀館走。
殯儀館太平間。
頹廢男拉出一個冰柜,那老太躺了進去,緩緩閉上了雙眼。
頹廢男沒理會蕭白,將冰柜重新推進去后,便開始了他的工作。
這人顯然是名入殮師。
大晚上的不僅替死人入殮,還能讓尸體行走,這頹廢男確實很不一般。
“剛剛那老太為什么要在十字路口燒紙?”蕭白問道。
他看了眼對方的工作牌,這頹廢男叫梁品發(fā)。
“孤寡老人,還能替誰燒紙。”梁品發(fā)為一具車禍男尸縫合傷口。
“哦,那你為什么要晚上為死者斂尸?一般斂尸不是在白天么?”
“我與他人不同,我是夜間斂尸人,只在夜間斂尸?!闭f到這,梁品發(fā)抬頭看著蕭白,“之前我見你使用了正宗的驅(qū)鬼符,你是茅山道士?”
“不是,一個朋友送的?!笔挵渍f道。
梁品發(fā)繼續(xù)手頭上的工作,他的手法極為嫻熟,很快就將尸體縫合,接著他用某種藥水將男尸擦洗干凈,隨后拿出入殮用化妝品,開始為死者化妝。
唰!
這時,那男尸的眼睛忽然睜了開來。
“我這是在哪?我怎么動不了了?”
“這里是北邙山的殯儀館,你已經(jīng)出了車禍死了。”
“我死了?”
“對?!?p> 蕭白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尸體并沒有張口,但蕭白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怎么會死呢?”那男尸猶自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你確實已經(jīng)死了?!?p> 梁品發(fā)拿出一名鏡子給他看,接著拿起一份死亡證明放在他眼前。
“若你有遺愿未了,可以告訴我,若要求不過分,我可以答應(yīng)。”
后者沉默不語。
梁品發(fā)繼續(xù)替他化妝。
這化妝的技術(shù)也是一絕,便見那些傷口在他的化妝筆下消失。
“我想抽根煙?!蹦悄惺?。
梁品發(fā)將化妝筆放一邊,拿出一根香煙點上,隨后打了個響指,那男尸陡然坐起。
“給你,抽吧,抽完好上路?!?p> 梁品發(fā)將煙遞過去,后者夾著煙,坐在停尸床上默默地抽著煙。
一根煙燃盡,男尸又重新躺回了停尸床。
“你是怎么做到讓他們動起來,并開口說話的?”蕭白好奇地問道。
“獨門手藝,概不外傳?!绷浩钒l(fā)繼續(xù)替尸體入殮。
“你每天晚上都要替他們?nèi)霘毭矗俊?p> “我很忙的,哪有那個閑工夫天天來,也就每周來個一兩次這樣子。話說,你問的是不是有點多啊?!绷浩钒l(fā)看著蕭白道。
“不懂就要問嘛?!?p> “有好奇心是好的,但可不能太重了。”
……
蕭白并沒待多久,便離開了太平間,畢竟那地方陰森森的,氣味可不怎么好聞。
早上他乘車回到家,先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干凈衣服,疲憊感少了不少。
吃完早餐,睡了5個多小時,精神恢復(fù)了些。
醒來以后,這才想起老校區(qū)的事情,他立即打電話知會了喬森一聲。
轉(zhuǎn)眼兩天過去了,經(jīng)過這兩天的調(diào)理,蕭白的氣色好了許多。
“對了,你認(rèn)識北邙山殯儀館的入殮師梁品發(fā)么?”
這天下午,送完畫稿,蕭白約段小琪出來吃飯。
“認(rèn)識,一個混吃等死的家伙,你提他做什么?”段小琪疑惑道。
蕭白將那天晚上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下。
“那家伙是尸語者,專門和尸體打交道,能讓死尸開口,這沒什么好稀奇的?!?p> 尸語者是一個極為古老而稀有的職業(yè),到了現(xiàn)在,全世界的尸語者,一只手都能數(shù)的過來。
干這個的,首先得天生通靈,還要膽子夠大。
梁品發(fā)在回魂街開著家祖?zhèn)髟埖辏匠J刂赇?,偶然去殯儀館干活,積累陰德。
“這還不稀奇,這可是了不得的秘術(shù)?!?p> “這秘術(shù)折壽,尸語者需積累陰德,才能避免折壽,那家伙到殯儀館當(dāng)入殮師,便是為了積累陰德?!?p> “難怪那家伙看起來那么的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