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p> 山雨老人腳步一頓,他轉(zhuǎn)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聶洱。
聶洱站得筆直,依舊是一襲黑衣,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明澄澈。
銀色的月光從白塔的窗戶照射進來,映得聶洱的臉色蒼白十分,除此之外,他的身上看不出絲毫受傷的痕跡。
山雨老人握緊拐杖,“你沒有死?!”
“我一直在配合你?!甭櫠蛄艘粋€響指。
一抹火焰忽然在聶洱身上竄起,又在眨眼間化成一條火龍。
火焰蕩蕩,聶洱無影無蹤。
山雨老人瞇了瞇眼,想到什么,他轉(zhuǎn)身。
果然,聶洱站在他身后,靜靜地看著他。
“替身術?!鄙接昀先说溃骸澳阋婚_始就沒信我?”
聶洱搖頭,他想起山希天真樸實的模樣,道:“我曾經(jīng)想要相信?!?p> “可你沒有?!鄙接昀先说溃骸澳慵劝凑瘴业挠媱澰O下千消封魔陣,又在最后一刻防備我?!?p> “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我所聽到的,所看到的,都是別人給我的?!甭櫠溃骸拔也环判摹!?p> “只有這些?”
聶洱道:“一開始在白塔,我感受到了一股冷漠與恨意。說起來很飄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的情緒不對?!?p> 山雨老人眉眼一跳:自己何時露過那樣的情緒。
“也許你自己沒有察覺?!甭櫠溃骸霸S是你太過恨他,無意識泄露了情緒,自己渾然不覺?!?p> “從白塔回去后便是入夜,你在房內(nèi)設下陣法限制我出行?!?p> “這很奇怪?!甭櫠溃骸澳慵纫婚_始知道我身上帶著魔氣,想我救桑丹一族,怎不讓我對讓桑丹一族陷入痛苦的魔氣更加了解?又怎會不知我體內(nèi)的魔氣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不受同類魔氣的干擾?”
山雨老人冷笑,“還有呢?”
“出塔門時,我看見了白發(fā)老人頭頂一閃而過的光?!甭櫠溃骸敖裢硖嫠P頭發(fā)時,我細細查探過他的頭頂旋渦處,有一個很細很細的黑色針孔,若不是我有心查探,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p> “小小針孔代表了什么?!?p> 聶洱搖頭,“這個針孔周遭沒有魔氣氣息?!?p> “不單是頭頂,白發(fā)老人整個身體都沒有魔的氣息?!甭櫠溃骸叭羰且陨頌闋t,祭奉魔氣,怎么一點氣息都沒有,所以我斷定你在騙我?!?p> 山雨老人嘲諷道:“既知道我騙你,為何又設下千消封魔陣?!?p> “千消封魔陣只對魔有效,我想知道你是誰,白發(fā)老人是誰,為什么他身上設下封仙陣,你又為何這么做?!甭櫠D了頓,道:“也想知道,我,是誰?”
山雨老人瞇了瞇眼,“你將計就計?!?p> 聶洱點頭。
“你很聰明?!鄙接昀先说溃骸翱赡慵仍O下千消封魔陣引我入陣,靈力耗盡,你什么也做不了?!?p> “聶洱,你難逃一死!”
山雨老人拐杖敲地。
一道黑光閃過,拐杖化作一條犬頭蛇身的妖獸。
妖獸嘶吼一聲,整個白塔為之一震。
狂暴的力量襲來,帶起一陣腥風。
妖獸張開血盤大口,聶洱能夠聞到妖獸口中的腥臭味。
聶洱神色沉靜,他聲音很輕,妖獸的動作霎時停止。
“你殺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