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哈都廟前
“小姐呢?”思芮于帳中見回來的僅有藍(lán)羥蒂與臧龍二人,急忙沖上前去,打探著慕蓉楚瀾的下落。
見藍(lán)羥蒂沉默不語,整個人如行尸走肉一般,臧龍對著思芮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們在懸崖邊上見到了腳印,隨后我二人在附近大肆尋找,卻絲毫不見小姐蹤跡,懸崖之下便是湍流,若真是掉下懸崖,恐九死一生了。”
思芮聽聞此言,頓時身子僵在了原處,腦中如五雷轟頂一般,雜亂無章,行動卻不知去哪,開口亦不知出聲。
“思芮......”臧龍見思芮如此狀態(tài),遂擔(dān)心的喊了一句。
良久,回過神來的思芮,臉色蒼白的回了句:“什么?”
臧龍隨即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此事,要不要稟告閣主?”
“先不要?!贝糇粋?cè),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藍(lán)羥蒂,突然轉(zhuǎn)過頭來,說了一句。
見二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藍(lán)羥蒂繼續(xù)說道:“我們該去山崖之下再行尋找,生要見人,死......”話到此處,藍(lán)羥蒂生生將話咽了下去,不再言語。
看著藍(lán)羥蒂堅(jiān)定的眼神,二人亦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時,思芮忽然抬頭轉(zhuǎn)向二人,開口道:“紅狼醒了?!?p> “什么?他在何處?”臧龍聽聞紅狼醒來,立即起身問道。
“還在王盟之中,人雖然醒了,但是......”思芮話音剛落,便輕輕低下了頭,不知如何繼續(xù)表述紅狼此刻的狀態(tài)。
“但是什么?說啊……”臧龍焦急的追問著。
“他好像是忘記了一切,我入王盟之時,他正陪著牧北國主在看戲?!彼架前蛋瞪駛p目失落的垂了下來,不知所措的說著。
“什么?我去找他......”臧龍轉(zhuǎn)身便要向帳外走去。
思芮一把拉住了他,“先別去,牧北國主命人把守了大帳,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
牧北國主應(yīng)是有意借紅狼失憶之時,讓他斷了與我們的聯(lián)系?!?p> “那我們?nèi)缃裨趺崔k?”臧龍似有些喪氣的憤然坐回原處,一手猛的拍在矮桌之上,隨即深深的嘆了口氣。
此時,空氣中充斥著絕望的氣息,原本四人的隊(duì)伍,如今一個失憶,另一個失蹤,剩下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藍(lán)羥蒂也不言語,思芮更是在一側(cè)暗自憂心。
“思芮,立即命牧北的星衛(wèi)全力搜尋慕蓉楚瀾的下落,我再去崖下找一下?!彼{(lán)羥蒂話音剛落,便起身向外走去。
“藍(lán)羥蒂,天色已晚,斷崖定不容易下,我們?nèi)缃褚巡荒茉俪鋈魏我馔饬?,天亮再去吧?!彼架抢∷{(lán)羥蒂,目光誠懇地望向藍(lán)羥蒂說著。
聽聞此言,藍(lán)羥蒂邁出去的腳步經(jīng)過一番掙扎,最終停在了原處,整個人也僵持了片刻,后一手拂去臂彎處思芮的手,同時說道:“好,明日出發(fā)?!?p> 思芮欣慰的微微一笑,便轉(zhuǎn)身對星衛(wèi)傳達(dá)信號去了。
天色已暗,苑琉璃大帳之內(nèi)。
“主上,您好久沒來看妾身與王兒了?!毖哉Z間,苑琉璃似怒非怒的低下了頭,并輕輕撫摸著小腹位置。
“吾的寶貝兒,吾昨日不是剛來看過你嗎?”戎傲倉忙上前擁住苑琉璃,并細(xì)心寬慰著。
“明明是好久了……”說罷,苑琉璃嘟起了小嘴,奮力從戎傲倉的懷抱之中掙脫出來。
“怎么?這小家伙又惹我了愛妃不悅啦?等他出來,吾要先重重的懲罰他......哈哈哈......”戎傲倉佯裝嚴(yán)厲的樣子,繼續(xù)逗著苑琉璃開心。
“主上還記得妾身與王兒?莫不是得了個三王子,便忘了我們娘倆啦?”苑琉璃雖大膽說出了如此犯上的話,卻也小心翼翼地用眼睛不斷地打探著戎傲倉的表情。
戎傲倉沒想到苑琉璃會說出如此之話,愣了一瞬的表情立即恢復(fù)了往常模樣,注視著苑琉璃說道:“同樣是吾的王兒,吾都重視,不過愛妃肚子里的這個,吾會多疼三分,因?yàn)樗菒坼阏Q下的?!?p> 語畢,戎傲倉用手劃了劃苑琉璃的鼻尖,神情異常認(rèn)真。
“既然這樣,請主上同意明日讓妾身去哈都廟還愿,上次妾身夢到了哈都送子,如今妾身果然是如愿了,定要去拜一拜哈都的?!痹妨鹆▲B依人般倚靠在戎傲倉的懷中,柔聲細(xì)語道。
“好,愛妃想去,便去,吾親自陪愛妃前去?!?p> “主上,妾身去了便可,無需主上親自前往,哈都是天上的王,主上您是地上的王,您為了此等小事,便去見哈都,著實(shí)不合適?!?p> “好吧,既然愛妃執(zhí)意如此,吾多派些人手于你便是了?!比职羵}終拗不過苑琉璃,點(diǎn)頭應(yīng)允道。
蕭秋冉大帳之內(nèi)。
“那邊有動靜了,聽聞大妃明日要去祭拜哈都,主上允了?!卞\夕低聲在蕭秋冉的耳邊嘀咕道。
“帶多少人?”蕭秋冉略為回頭問了一句。
“主上對這個大妃還真是寵愛有加,據(jù)說派了不少人,連身邊的親衛(wèi)都派去了?!卞\夕極為不滿的說著,話音剛落,又接著撇了撇嘴。
聽聞此言,蕭秋冉心內(nèi)無波瀾、面上無表情,既已無心,又何來不悅。
遂淡然開口交待了一句:“派人跟著,有何異常立刻來稟。”
“是,國后?!币娛捛锶浇z毫不為所動,錦夕亦放心的答了句。
次日,哈都廟前,全牧北香火最為旺盛的廟宇,此時已被戎傲倉派人肅清了人流,前來上香的香客們也已然被攔截在外,整個的人群均堆積在廟門兩側(cè),觀望著此刻的陣仗。
只見遠(yuǎn)處踏著千米紅毯,緩緩移動而來的壯觀隊(duì)伍,一時間竟望不到盡頭,隊(duì)伍走近之時,方可看清,除去最前面開路的、打頭的幾十名侍衛(wèi),而后便是金絲玉帛的豪華軟轎,整個轎體足足由十六人抬起,其后跟著的便是幾十人的婢女隊(duì)伍,其中前面幾人手中分別捧著金絲雙鳳盥盆、金云鶴紋水瓶等金貴器物,后面的儀仗、侍者更是數(shù)之不盡,足足延綿數(shù)里有余。
見此陣仗,人群中響起紛紛議論,只聽有人稱:“這仗勢,那鳳輦中坐著的必是國后無疑,三十年前主上大婚,我見到了,國后就是以這幅儀仗迎娶入王盟的?!?p> 另一人立即咋了咋舌,雙手一插道:“那也未必,我有個兄弟在王盟內(nèi)當(dāng)差,聽聞主上最寵的是大妃,據(jù)說如今大妃有孕在身,我看啊,這也未必就一定是國后來此,或許真是那大妃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