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后,不知何事召見臣妾?”蕭秋冉大帳內(nèi),苑琉璃眼見著蕭秋冉一心把玩著手中的金蓮,對自己卻像對著個空氣人一般,不聞不問,索性開口問了句。
許久,蕭秋冉方悠悠開口道:“大妃今日是去了哈都廟?”
苑琉璃見蕭秋冉詢問間面容不改,一時竟看不出蕭秋冉到底意在何為,心中略有慌亂,卻盡量保持著面容上的鎮(zhèn)定之色。
“是啊,臣妾昨日夢到了哈都,它保佑著主上的康健與牧北的榮華,今日臣妾定當去還愿,方得以不冒犯神靈。”說罷,苑琉璃以手中之絹絲,輕輕壓了壓唇邊,依舊姿容秀美,舉止動人。
“那為何大妃要只身前往,避退左右呢?”蕭秋冉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zhuǎn)頭直直望向苑琉璃的眼睛。
這一舉動驚的苑琉璃竟一時心跳加快,面頰上卻也微微泛出了細細的香汗,呆呆的望著蕭秋冉,一時語噎。
“大妃,因何不語了?”見苑琉璃呆在原處,蕭秋冉繼而逼問了一句。
“哈哈哈......”正當此時,一陣豪爽的笑聲從帳外傳來,聽聞主上駕臨,苑琉璃立即面露憂憐可人之色。
“呦,愛妃也在此?你們這是聊什么呢?”戎傲倉走進大帳,一眼便瞧見了立于帳中的苑琉璃,細看之下,苑琉璃竟面帶凄婉可人的神情,不覺有些心疼起來。
“主上安康……”帳內(nèi)之人見了戎傲倉,在蕭秋冉的統(tǒng)領(lǐng)下齊齊見禮道。
“都起來吧?!比职羵}簡單回了一句,便伸手將苑琉璃拉了起來。
蕭秋冉見此,隨即返回原座,臉色暗沉地說了句:“主上這會兒怎么得空來本宮這里了?”
“吾剛剛聽聞國后似在追問著大妃何事?”戎傲倉雙目緊盯苑琉璃,語氣平穩(wěn)地問了一句。
見戎傲倉所答非所問,蕭秋冉亦不好繼續(xù)問下去,只好轉(zhuǎn)回方才的話題,略為沉思后,轉(zhuǎn)向苑琉璃開口道:“本宮方才與大妃所談之事,還得大妃親自說出較好?!?p> 苑琉璃看了一眼蕭秋冉的眼神,雖主上在身邊,卻也是又為一驚,弱弱地開口說道:“回主上,今日妾身去了哈都廟,為主上與牧北祈福還愿。”
戎傲倉聽后,一臉肅然地看了看蕭秋冉,“吾以為何事?去哈都廟有何不可啊?”
“不妥之處在于......大妃是不顧王族顏面與自身安危只身前往?!笔捛锶讲[了瞇雙眼,一臉嚴肅地對著苑琉璃說著。
“嗯?”聽聞苑琉璃如此壞了規(guī)矩,戎傲倉一時也不好太過包庇,便轉(zhuǎn)過頭望向苑琉璃,似怒非怒道:“愛妃?如何要獨自出盟?”
“妾身......”苑琉璃被兩兩逼問,欲言又止的樣子更加惹得二人重了疑心。
“愛妃是有何苦心,不好言語?”戎傲倉端坐了身體,面帶怒色,看樣子真的是生了火氣。
苑琉璃眨了眨眼,不由地輕聲答道:“主上,妾身......妾身是為求子而去。”
說完,一陣緋紅早已沖上了面頰,羞澀地深深低下了頭。
“此為何意?”聞言,戎傲倉與蕭秋冉互相望了一眼彼此,戎傲倉繼而問了句。
“方才,妾身告知國后,昨日里妾身夢見了哈都,保佑著主上與牧北,實則,妾身亦夢到哈都賜予妾身一子,妾身到主上身邊已有些時日,卻不曾生得一兒半女,妾身這次夢到哈都,想必是愿望即將達成,但此事不便與人言語,故妾身只身前往哈都廟,并且未將事情左右具細地告知國后,還望主上與國后能夠?qū)捤℃?。?p> 說罷,苑琉璃身子一側(cè),便微微匐下,向戎傲倉與蕭秋冉深深地行了個跪拜之禮。
戎傲倉聽聞,忙回過神:“哈哈哈......吾以為何事呢?愛妃快起來吧……此后萬萬不可再行如此有失方寸之舉。”話語間,戎傲倉已然伸手將苑琉璃扶了起來。
蕭秋冉則在一側(cè)半信半疑的微微瞇了瞇雙眼,目光如劍般深深打量著苑琉璃,但事已至此,她再多說,也是無益,只好調(diào)轉(zhuǎn)話題。
“好了,既然無甚大事,此事不便多言。主上,您今日到此,是有何要事?”
戎傲倉一聽,忙轉(zhuǎn)過身來,道:“吾今日無事,想著母后的生辰將近,今日便想著來問一問國后,今年想如何為母后祝壽?。俊?p> 苑琉璃在一旁,見戎傲倉與蕭秋冉有要事相商,便起身插言道:“既然主上與國后有要事相商,妾身便先回去了?!?p> “無妨,本就是你們后宮之事,愛妃不必回避。”戎傲倉隨口對苑琉璃說了句。
“主上有什么想法?”往年太后的生辰,戎傲倉并不曾過問,今年戎傲倉特意來問,想必是有何想法,故蕭秋冉先行問了句。
“今年牧北受哈都護佑、祖上蔭庇,國泰民安,無災(zāi)無難,吾想著為母后大辦一場壽宴,宴請五國使者,東陸同慶。”戎傲倉字字剛勁的言語著,目光泛出層層深意。
苑琉璃端坐一側(cè),雖將字字句句記在心中,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
蕭秋冉眼中過閃一絲波瀾,隨后語氣淡然的答道:“全憑主上安排。”
“只是,此事暫時不要走漏風(fēng)聲,過后再行通知?!比职羵}隨后莊重說道。
這邊的蕭秋冉注視著戎傲倉,正為不解之時,戎傲倉繼而說道:“對了,這次壽宴的籌備事宜,讓峰兒隨你同時去做吧,也是時候讓他參與到政務(wù)中,見識見識五國中人了,恰逢這一時機,吾也書遞五國,為峰兒尋找可醫(yī)之師,定要為峰兒治愈眼傷。”
聽聞戎傲倉此言,蕭秋冉瞬間心中驚的一震,微笑如花兒般綻放于她的姣美容顏之上,卻又不失國后的端莊典雅,沉著答道:“本宮遵旨,本宮替峰兒謝過主上?!?p> 而一旁的苑琉璃則無法繼續(xù)淡定的面對,遂開口說道:“主上,如今牧北在主上的統(tǒng)領(lǐng)之下,確是國泰民安、兵強馬壯,主上若要號召五國,正是合情之事。
但如此一來,定事宜繁多,主上何不趁此時機,向五國展示您的家國和睦呢?”
戎傲倉隨著苑琉璃的提議,漸漸陷入沉思,隨即一拍大腿,道:“好,愛妃此言有理。
來人,傳令二王子,暫且赦了他的禁,他的過失吾記下了,此后若不知悔改,吾一并懲處?!?p> 聞聽此言,苑琉璃面露微笑,目光斜了一眼蕭秋冉,卻見其面容冰冷,很恨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