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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家女將

第六十一章 抉擇

仕家女將 月遂 25 2019-10-15 23:51:33

  帶首的人帶著段忠義一行人沒有一刻停留,中途除了換馬補給,其他時間都在馬上度過。段忠義除了第一天看到帶首的黑衣人給三皇子殿下喂了藥,其他時候在也沒見過他打開過那個盒子。同樣,貴叔在第一天被喂了一顆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被另一個黑衣人帶著,他心中很是焦慮,但是看到那人拿出的令牌之后便不敢再言。

  黑沉沉的天下著大雪,段忠義騎著馬有些恍惚,看著前面的幾個黑衣人有些重影。洪遠等人打馬盡量縮小與前面帶路人的距離,皆是白著臉,他們馬不停蹄地跑了近十天了。

  終是在一天夜里,段忠義明顯感覺前面的三人的速度加快了,他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擰了一把,疼痛讓他有半刻的清醒。洪遠幾人雖說已是戰(zhàn)場上的老兵,但是十多天的不眠不休讓他們接近崩潰。

  極力趕上,慢慢地能感覺的前面三人的興奮,帶首的人狠狠地抽著鞭子,馬兒奮力向前跑去。慢慢地越過一座小丘,就看到遠處宏偉的天元朝軍營,白茫茫的軍帳如珍珠般散落在大地上。

  帶首人腿一夾,似箭沖了出去。到了軍營口,高舉手中的令牌,黃金制的小令牌在黑夜中如刺眼的陽光,守營門的大將趕緊讓士兵撤門,急急轉(zhuǎn)身讓人趕緊通知大將軍。看到那行人似箭沖入營帳,掀起漫天花雪,激動與不可置信充斥著他的心臟。

  一行人到了主帳門口,崔世恒聽到士兵的通報正急急往外走。帶首的人提著大木箱子在崔世恒的擁護下進了營帳,剩下的兩人將貴叔交給了段忠義,便守在了主營兩旁不許任何人靠近。

  “鎮(zhèn)國大將軍崔世恒聽旨,三皇子元越暫置姚平大營,吾卿須護周全,否者提頭來見”,來人舉著手中令牌說道。崔世恒恭敬地跪著,聞言眼眸緊縮。

  “臣遵旨”,帶首的人說完,收起令牌,扶起跪在面前的人,拿下自己的圍蓖,露出一張慘白平淡無奇的臉來,頭頂雪白的發(fā)絲,隨風飄揚,唯一讓人能記住的就是那雙漆黑凌厲的眼。

  “好久不見,老朋友”天罡面無表情地說道。崔世恒看著眼前這張物是人非的臉,紅了眼,“好久不見”,兩人認真算起來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沒見過了。

  “三皇子已經(jīng)服下了續(xù)命丹,元鵲會留在這,這個你不要擔心”元罡看著崔世恒紅紅的眼睛,有那么一刻晃神。

  崔世恒拱了拱拳,看著元罡抬腳準備離開,終是忍不住說道:“休息片刻可好?”。

  元罡聞言身影一頓,急速反身過來,雙眼犀利地看著崔世恒,走近,大手一拉,拉著崔世恒的前襟靠向自己,貼著崔世恒的耳朵說道:“時間不多,戰(zhàn)爭已經(jīng)不再是救命符,已是催命符”,說完松開手轉(zhuǎn)身離去。

  崔世恒愣了一下,心中寒意頓起,追身出來,元罡已帶上圍蓖,上了馬,他轉(zhuǎn)身看了崔世恒一眼,仍是冰冷,不含任何表情,但崔世恒知道這一眼的意義是什么,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后的一面。

  崔世恒望著元罡帶著一人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風雪中,看了良久便轉(zhuǎn)身去了隔壁的營帳,三皇子就安置在這里。

  “三殿下怎么樣?”,饒是崔世恒從小到大經(jīng)歷各種戰(zhàn)爭,等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仍是心驚了一把,“豎子,竟敢這樣”,握緊拳頭,崔世恒憤怒頓起。

  “崔大將軍息怒,三殿下現(xiàn)在需要治療了,請大將軍移步”,一旁的黑衣人說道,即使在崔世恒的面前也沒有卸下偽裝。

  崔世恒出了營帳,吐出胸中濁氣,“把崔將軍和常將軍叫過來”,崔世恒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坐在書桌前,崔世恒想到躺在床上人不是人,鬼不像鬼的三皇子,瞇了眼。既往是如何風姿蘭樹的人,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如一句干枯的骷髏,身上的皮膚沒一處好的,大大小小的傷口,讓人頭皮發(fā)麻。崔世恒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油燈一閃,崔世恒耳邊響起了元罡走時的那句話,心中頓起的憤怒被澆的透涼。他是計算好的,在元罡面前表演一番,但真正見到人時,卻是真情流露。

  他還未成年時,父親為了鍛煉他,將他扔進暗衛(wèi)營,暗衛(wèi)營里不僅僅學的武功及殺人手段,更多學的是心狠和狡詐。他就是在那認識的天罡,他尚且比天罡大一歲,可是在暗衛(wèi)營里天罡才是他們這群孩子里真正的老大。

  天罡在暗衛(wèi)營里是沒有名字的,而天罡這個名字是他成為陛下的影子之后陛下賞賜的。這一次陛下將他排出來,大概是為保萬無一失吧,畢竟天底下上沒有人能打的過他。但是從今天見面的情景來看,天罡這些年一定是心力交瘁,而現(xiàn)在已是油盡燈枯了。

  他能對他說出那么一句提醒的話來已經(jīng)是對他們這段情誼最好的回報了。想到那句話,崔世恒心中百感交集,失落、懊悔、憤怒充斥著他的心臟。該如何抉擇,到底該如何抉擇?崔世恒一遍遍問自己,可沒有任何人回答得了。

  不一會,崔昂和常準進來,看著崔世恒結(jié)了冰的面色,兩人皆是一愣,隨即三人在營帳中說了許久的話。

  “陛下這樣的話就不怕……”崔昂握著拳說道?!拔铱磸囊婚_始陛下就已經(jīng)布好了局,也許在判逃案之前就已經(jīng)布置了”。

  常準看著上首的崔世恒說道?!拔覀円缱龃蛩悖蝗浑y免會落到天平年初的下場”,常準還是沒忍住,說出這樣的話來。崔昂聞言,也是一臉嚴肅看向崔世恒。

  崔昂和常準出了帥營,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灰蒙蒙地天亮了。到了自己營帳口,卻見崔昶穿著滿是鮮血的鎧甲站在那,崔昂心中的驕傲油然而生?!澳阍趺椿貋砹??”崔昂向前,“父親”,年輕人一見雙眼發(fā)亮。

  進了營,“我們打勝仗了,你應該接到少將軍的軍報了吧”年輕人滿是興奮地說道,“這次我斬殺了他們西路的主將圖木江,父親”。

  崔昂看著一臉興奮地兒子,笑了笑,“不愧為吾兒,真漢子”,大將軍七天前收到西線的捷報,他沒想到少將軍能這么快布好防線回來。

  “對了,父親,你從大將軍那回來的時候碰到少將軍了嗎?”崔昶問道。“沒有,怎么啦?”,“哦,沒啥”。

  看著消失在帳口的兒子,崔昂眼光頓時冷了下來,他和大將軍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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