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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家女將

第三章 蔣家婦

仕家女將 月遂 1933 2019-08-29 14:46:51

  內(nèi)侍入內(nèi),對夏紹遠說到:“太子已恩典,麻煩兩位姑娘、兩位公子上路吧。”

  “玥兒、鈺兒,我的兒呀~”江氏一把摟過兩個女兒,泣不成聲,這一別終將成為永別,江氏仔細(xì)撫摸兩個女兒的臉頰,想最后看清楚女兒的臉,可是眼淚模糊了視線,怎樣都擦不干凈。

  內(nèi)侍揮了一下手,有士兵上前打開牢門?!肮媚锖托」涌焐下钒?,天黑路就更不好走了”內(nèi)侍急道,太子之所以定了兩刻鐘肯定有其深意,內(nèi)侍不敢耽擱太久,但看著兩邊牢房哭聲越來越多,無法只得讓士兵去請。夏筠翊和蔣平吉雖年小,但夏紹遠及蔣季昌在內(nèi)侍請示的時候已交代清楚,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只是掛著淚無措地出來。夏筠玥扶著夏筠鈺出來,四人齊齊朝著兩邊的牢房規(guī)規(guī)矩矩的磕頭,江氏帶著其他女眷,夏紹遠及蔣季昌帶著男丁站起受了禮,兩邊的哽咽哭聲不斷。

  四人正準(zhǔn)備離開,“侄女”“鈺兒”蔣季昌和蔣平元喊道。蔣平元深深地看著夏筠鈺,她的女孩就要離開,為了他的家去承受世間的煉獄,他的難受、心痛、羞愧、不舍涌上心頭,似乎把他扯成碎塊。

  “父親、夏伯伯,我想和夏筠鈺成親,我想讓她做我一輩子的妻子,求你們成全”蔣平元轉(zhuǎn)身向夏紹遠及蔣季昌沉沉跪下。“無論如何,上窮碧落,我都想她是我妻子”,說完便重重的磕下了頭,隨著一聲悶響,淚水濺起塵埃。

  “好,我兒好樣,夏兄,今日我厚顏為犬子向您家鈺兒提親,無聘無媒,僅有這拳拳赤子之心,可否?”說完,蔣季昌向前邁出虎步,轉(zhuǎn)身便向夏紹遠跪下。夏紹遠趕緊扶起蔣季昌父子,露出入獄以來第一抹笑,“大善,有此等女婿,是我兒之?!?。他一直將蔣平元當(dāng)作最佳女婿培養(yǎng),蔣平元從小武藝學(xué)問出眾,對次女情深意重,他心里很滿意,若不是現(xiàn)下處境,他相信兩小口將是人人稱羨的眷侶。

  蔣元平不肯起身,望著欄外的夏筠鈺深情問道“鈺兒,你可愿?”。

  “我愿”夏筠鈺早已紅了眼,放開姐姐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到蔣元平面前,跪下來,仰著白凈的臉,她看著這個男孩眼里的倒影,唯自己一人。她此刻是歡喜的,以前跑出去聽?wèi)蛘圩?,唱的多是婦怨情愁,那時她便想,幸好元平哥哥喜歡她,而她正好喜歡他,這是世間多么幸運的事。

  蔣平元跪著過來,忍著淚從頭上將一根烏黑的繩子扯下,綁在夏筠鈺的手上,“鈺兒,對不起,過去種種承諾都無法實現(xiàn)了,只有與你成親能勉強實現(xiàn)了”。夏筠鈺聽完破涕一笑,眼淚也越流越多,“看來你要變成豬了”。“變成豬我也會去找你”蔣平元抬手撫摸女孩的頭發(fā),他只想把她再在心里刻一遍。

  “各位,麻煩各位為我兒和蔣家小丫頭做個見證,今日我蔣家得一佳婦,是我蔣家之福,夏筠鈺將永為我蔣家婦”蔣季昌含著淚,笑著對身后的所有男丁說道?!肮泊笊贍?、恭喜少夫人”所有其余夏家、蔣家的人高聲呼道。夏筠鈺和蔣平元含著淚笑道“謝謝各位”。

  “上路吧”內(nèi)侍看到此情形,心中嘆息一番。夏筠鈺起身,最后深深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走向拉著兩個弟弟的姐姐,留下決絕。蔣平元緊緊趴在欄木上,努力忍著的淚終是掉了下來,看著夏筠鈺離開,全身似乎只留下刀割樣的痛,心也隨著那個背影越來越遠。在那個背影即將消失在轉(zhuǎn)角處時,蔣平元朝著那個背影竭力喊道:“出了這個門,忘了我,忘了婚約,好好活下去”。只見那聞言背影一僵便消失在眼前。

  “只要你活著,如若遇到其他愛護你的人,你也要試著喜歡,這樣你才不會孤單,這樣我才放心的下”,蔣平元滑落在地,望著自己的手心,緊緊握成拳,只想留住屬于她的味道。

  “我的兒呀~我的兒呀~”,一聲聲皆是撕心裂肺,“夫人、夫人,你怎么啦”聽到身后傳來的哭喊聲,讓四人模糊了眼。夏筠玥拉緊了夏筠翊、蔣平吉的手,不敢回頭,兩個小人兒緊緊抱著夏筠玥的手,小聲哭泣。夏筠鈺只覺得眼前模糊一片,感覺自己的知覺正在慢慢消失,“不能倒下去,不能倒下去”,口腔里的血腥味瞬間溢出來。

  出了牢門,卻看見門口還站在其他幾個女孩,有太常少卿陶繼業(yè)之女陶嬌、太常少卿王奉嗣之女王宛秋、兵部侍郎何子奇之女何懷玉、兵部尚書左丞鄭博之女鄭慕之,以及其他幾個夏筠玥叫不出人名的女孩,遠處還站著離離落落的八九個小男孩,由士兵把守著,看來造反案牽涉的不僅僅是蔣夏兩家。

  夏筠玥與夏筠鈺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的不舍,看來天牢門口就是姐弟分離的地方。夏筠玥蹲下身,拉過兩個小人兒的手,看著兩張稚嫩的臉龐,心如刀割。

  “姐姐們就只能陪到這里了,睿兒,父親給你小名叫睿,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父親想讓我聰明伶俐的長大”夏筠翊紅著眼睛,肥肥的小爪子緊緊抓著姐姐的手說道。

  “是呀,所有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要機靈一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

  “吉兒,以后你和睿兒就是親兄弟,不管去哪兩個人一定相互幫助,可好?”

  “我知道了,玥姐姐,我一定會保護好睿兒的”蔣平吉堅定地說道,還是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堅毅。

  兩個小人兒抬起頭看向夏筠鈺,筠鈺彎起了嘴角,眼神里滿是溫柔,摸了摸兩小鬼的頭,“你們只記住一句話,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不能受傷,不能生病”,“我知道了”兩個小人兒異口同聲答到。

  “還站在那干嘛?男孩去那邊,女孩去那邊”遠處一士兵大聲喊道。夏筠翊及蔣平吉聞言一抖,僵硬的攜手去了男童待的地方。夏筠玥二人走向女孩聚集的地方,立馬有人上來銬上腳鏈,幾個相識的女孩見面都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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