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日白天,林晚和林殊臣請了各個鋪子的掌柜和伙計們一起吃了個午飯,將林府的大門鎖上,二人便去了太傅府里守歲。
林晚也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嚴清河,在林殊臣不在的以前都是嚴清河作為一個兄長幫她,林晚自然也是準備了大禮給他。
“這塊玉我花了大價錢的,你帶在身上,對身體好?!绷滞砭眠`的坐在嚴清河的太師椅上,和他閑聊著。
林殊臣和會武功的嚴清流聊得比較投機,二人去了院子里比劃功夫去了,太傅和舅父在書房聊天,舅母和祖母張羅著晚飯,一切仿佛都很平常一樣,但是林晚知道,過了這個年以后,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嚴清河很給面子的把玉套在了脖子上,塞到了衣服里,有些涼意,卻很快就沒了,“這玉也太大了些?!?p> 林晚端著小茶壺砸了口,說道,“總比小的好,關鍵時候說不定還能有別的作用呢?!?p> “什么作用?”嚴清河邊整理書籍便問道。
林晚結巴著解釋道,“亂七八糟的其他,對了,陸籽言托我問你何時有空,她想見你?!绷滞碓趺纯赡芨嬖V他,自己剛剛想到了武俠劇里一塊玉可以擋住暗器和箭羽的場面,肯定會被恥笑。
嚴清河停頓了下,“住在陸府習慣嗎,那婚約,是真的嗎,祖父不肯和我說?!?p> 林晚被嚴清河的轉換話題愣了下,隨即答道,“習慣?;榧s是真的吧,確實是我爹的筆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見了做什么,必定又是幫她做事,我最近有些累了,想在家歇息一日,你告訴她有話就寫信吧。”
林晚沒想到嚴清河會拒絕,想起今日陸籽言找自己時有些不得已的愁苦,也不知二人怎么了。就點點頭,“好,不過我今日見她臉色不太好,或許是病了,那我告訴她先好好養(yǎng)病吧?!?p> 嚴清河點點頭,淡淡道,“就這樣吧?!钡橇滞碜⒁獾搅怂鄣椎膿鷳n。
“對了,陸謹言讓我陪他去赴宮宴,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我怕到時候出丑。”林晚想起明日的宴會,有些擔憂,這次不僅是自己,還牽扯到了陸謹言,還是萬無一失的好。
“你都和陸相有了婚約了,還稱他全名,這明日就是你第一件會被人恥笑的?!眹狼搴訜o奈的搖搖頭坐在林晚的對面,將她手里的茶壺拿過來,“別喝了,喝多了睡不著。”
林晚戀戀不舍的看著自己的茶壺,抿抿嘴,“還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嗎,都和我說說。”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晚飯,便齊齊聚在太傅的房里,點燃所有蠟燭,坐在一起守歲。往常都是各自在自己的房間里,但是今年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嚴夫人便提議一起守歲。
林殊臣雖然離家多日,但是小時也曾經(jīng)來過京城,加上他健談的性子,聊起來倒也沒什么距離感。
一會林晚見外祖母有些熬不住了,一直打呵欠,知道她們是為了自己才想營造出溫馨的范圍,但是年紀大了,自己不應該讓老人為了自己作出犧牲。
“舅母,我見祖母累了,不如就有我們幾個小輩守著吧,明日里你們還要忙,還是早些歇息吧?!?p> 見孫女見出自己的疲累,嚴夫人急忙拉住她,“晚晚啊,祖母沒事,還能陪你呢?!?p> 林晚回握住嚴夫人的手,“祖母,我知道,晚晚都知道,所以為了晚晚,您去歇息吧,這是晚晚目前最希望您能為晚晚做的?!?p> 譚毓芬附和道,“嗯,您先休息吧,我陪他們?!?p> 嚴太傅本身就不贊同一起守歲,就拉著嚴夫人,“孩子們也累了,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太累了,就不必守了,該睡的睡。”
幾個小輩決定去嚴清河的房里守歲,嚴君浩也便和譚毓芬回了自己的房里。
回去的路上,林晚想回去以前的房間拿個東西,便讓嚴清流陪自己一起。
“你想拿什么,我哥的房里啥也不缺。”嚴清流裹了裹披風,提著燈籠,問道。
林晚拉著他的衣袖,阻攔道,“不去那里,把我送到陸府?!?p> “去陸府干什么?”嚴清流問道,指了指身后,“不回去守歲嗎?”
林晚剛才只是忽然想到不知道陸謹言一個人在前院做什么,今日陸籽言過來找她時,有提到他們府里沒有守歲的習慣,每年都是她陪著陸謹言的兒子一起,前院陸謹言不讓他們過去。
上次林晚就是在前院見到陸謹言殺人,那里自然不能讓陸籽言他們過去,陸謹言一直都將他們保護的很好。
“我想回去陪我的丫頭們,這里你們?nèi)齻€就夠了?!绷滞斫忉尩馈?p> 嚴清流在寒風中給了林晚一個白眼,“你是回去找陸謹言吧?!?p> “是又怎么樣。”林晚踢了嚴清流一腳,“趕緊的,要不然就過了時辰了?!?p> 嚴清流去馬房牽了匹馬,打開后門,就帶著林晚往陸府奔去。因著是除夕的晚上,所以打更的也換成了軍營里的士兵,差點把林晚他們攔下,知道他們是何人后,還派了人護送他們。
去陸府的路上,經(jīng)過了林府,林晚瞥了眼那高高掛著的兩個燈籠,是今日林殊臣強烈要求掛著的,如今看來還是有道理的,至少看起來里面不是那么死氣沉沉。
“晚表姐,你看,林府門口是不是有輛馬車?”嚴清流瞇著眼看著,說道。
隔著有些遠,看不太清,林晚也不想看清,“回來的時候,你過來瞧眼是哪家的馬車?!?p> “那你現(xiàn)在不好奇嘛?”嚴清流收回目光。
“萬一里面有什么人,憑你和這三個蝦兵蟹將,能打過嗎?”林晚反問道。
護送林晚的三個護衛(wèi)有被冒犯到,卻又不敢說什么,只是走路的氣勢更加強盛了。
嚴清流瞧著陸城親自出來迎接了林晚,才放心的回去了。
“陸謹言在他房里嗎?睡了嗎?”林晚還是先問清楚,萬一睡著了,自己就直接回房,也就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
陸城在前面帶路,回道,“相爺一般是守歲之后才睡的?!?p> “籽言不是說陸府沒有這個習慣嗎?”林晚疑道。
陸城停頓了下,回頭看了眼林晚,道,“相爺也是今年才有的習慣。”
來到陸謹言的房門前,陸城在后面站著,“林小姐,您親自敲門吧?!?p> 林晚上前敲了兩下,喊了句,“陸謹言,你睡了嗎,沒睡的話,我進來了可以嗎?”
也就三秒的功夫,林晚面前的門打開了,一只溫暖的大手將她拉了進去,“這么冷的天,站在門外作甚?!?p> 林晚見到屋里,門就被關上了,林晚瞧著皺著眉頭的陸謹言,笑道,“那夜都深了,你為何還不睡?!?p> “我怕萬一你守歲回來會過來找我,我希望在你找我的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