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少年得志
“他什么時候散值回府?”走在路上,林晚還是忍不住問道。因為
沈南鈺心里微嘆口氣,面上卻無表現(xiàn),回答道,“今日修沐,在前廳隨大伯父一起待客?!?p> 林晚忽然停下腳步,討好的看著沈南鈺,撒嬌似的拉拉她的胳膊,“我們?nèi)ツ抢锴粕弦谎郯??!?p> “直接傳話讓他來見你不行就行了,何必偷偷摸摸的去?!鄙蚰镶暡唤獾?。
“我也想,但是,”林晚停頓了下,目光有些猶豫,“你也知道我在外人眼里是什么形象,還是不給他平添談資了。遠(yuǎn)遠(yuǎn)橋上一眼就行了,而且說不定過會舅母就帶我去了,還是別約了?!?p> 沈南鈺看著考慮周全的林晚,皺皺眉,說道,“這樣的你一點也不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為什么怕別人的目光。”
林晚從旁邊的柳樹摘了一片柳葉放在手里小心的擦拭著,目光黯淡了下來,“因為現(xiàn)在的他萬眾矚目我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p> 那日嚴(yán)清河談到沈暮西的時候,順帶分析了沈暮西的前程,雖然林晚說嚴(yán)清河說的是一派胡言,但是她聽進(jìn)心里去了他明白沈暮西不是正室所出,父親也不是嫡子,空掛著永安侯府的長子名號,只是讓他比普通人多了一層光環(huán),卻無法給他金手指。如此艱難的他終于被皇上賞識,自己不能什么都幫不上還讓他因為自己被人談笑。
沈南鈺受不了這種低沉的氣氛,提高音量說道,“知道了,帶你去。”
林晚一掃陰霾,果然沈南鈺吃這一套。
“寶藍(lán)你先帶著四夏找個地方歇著吧,不用伺候我們了?!鄙蚰镶曈X著人多了容易被人注意到,便把兩個丫頭先打發(fā)走了。
二人路上有說有笑不一會就來到了前院,里面人聲鼎沸,絲竹管弦之聲也不絕于耳,偶來也會傳來幾聲鼓鑼之聲,想是另一個院子夫人們看的戲也開場了。
來拜壽的人絡(luò)繹不絕,往來不息,有剛散值來的,也有修沐早就來的,整個永安侯府一派繁華景象,大紅色的綢緞裝點著整個侯府,一派喜氣洋洋。
林晚就站在一棵樹下,靜靜地看著里面的沈暮西。
之前也有一次林晚如此見過沈暮西,是他的狀元宴上,那日的他還是孤身一人眼底里盡是落寞,和今日的他完全不一樣。今日他一身墨綠色鑲金線的衣袍,發(fā)冠也用了青玉材質(zhì)的,和煦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與人交談言笑晏晏,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孤寂。
那日的他與意氣風(fēng)發(fā)的沈涵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今日的他比一身紅衣的沈涵北更加光彩奪目,他總是能這么快就適應(yīng)然后去改變自己,從林晚第一次見沈暮西她就看出了。
他扶起她的那一刻眼底盡是冷漠和疏離,而在林晚可以接近的時候卻能慢慢改成親近;他不喜歡苦茶,卻能在第二次就能不皺眉的喝下;他不喜與人親密,如今卻能八面玲瓏與人交往。還有什么是沈暮西無法適應(yīng)的,林晚想象不出。
“沒想到也能看到大哥的這一面,他以前的任何宴會都是冷著臉?!鄙蚰镶曉谂赃呉踩滩蛔「袊@道。
林晚收回目光,挽住沈南鈺的胳膊,“走吧。還要去和姑祖母先獻(xiàn)上壽禮?!?p> 忽然間管家急匆匆待著兩排身著宮服的人進(jìn)了院子,沈南鈺和林晚也停下來腳步觀看。
帶頭的是個太監(jiān),沈南鈺見過是皇上身邊的李總管,他來宣旨更是給永安侯府添了一層光。沈長寧帶頭,沈家的男子皆出來接旨。林晚聽不見里面在說什么,只是見沈涵北偷偷瞧了眼沈暮西,沈暮西仍然面不改色的跪在那里,沈長寧和沈長風(fēng)皆是一臉訝異。然后便是一箱箱的賞賜抬了進(jìn)去。
“給了祖母樂安國太夫人的封號,所以他們會如此驚訝。”沈南鈺在一旁解惑道。
“你看得懂唇語?”林晚不禁感嘆古人會的真多,不僅都是文武全才連各種技藝都會。
沈南鈺得意的說道,“當(dāng)年祖父教我們的,我是學(xué)得最好一個的。”
“所以為何會驚訝?”林晚還是不懂,古代這些官職什么的對她來說太冗雜,實在是弄不清關(guān)系。
沈南鈺拉著林晚離開了這里,邊走邊解釋道,“因為大伯父他們有的官職都不足以讓祖母受封這個國太夫人,所以只能是皇上有人要提升某個人的官職了?!?p> “那得是多大的官才可以?”
“至少是正二品,而侯府最大的官就是大伯父,他才是從二品?!鄙蚰镶曊f完也開始陷入自己的沉思。
林晚心想怪不得剛才沈涵北偷偷看了沈暮西,這四人提升官職的機會只能是沈長寧和沈暮西,沈涵北無功績也未被舉薦,而他們父子二人最近風(fēng)頭最盛的又是沈暮西,只是不知如此快的晉升是福還是禍。
沈暮西目前的官職的從四品工部給事中,本身從一個從六品翰林院修撰短短一個月提拔到從四品給事中就讓人心生不滿與妒忌,如今又是正二品,在場聽旨的人心里都打起了各自的小算盤。
沈長寧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從他小的時候自己就看不懂他,只知道他胸懷大略,從小父親就親自教養(yǎng)他,所以自己與他關(guān)系也不似一般父子那般親近。如今他能有如此出息,他確實開心,只是擔(dān)心他會一是春風(fēng)得意馬失前蹄,但看現(xiàn)在似乎自己是多慮了。
沈暮西起身,目光卻偏向旁邊的角落,見那里的樹下已經(jīng)沒人了,便又重新戴上了那副好用的面具。
沈涵北卻是看著自己的大哥的背影久久無法釋懷,自小祖父就對大哥看的格外重一些,只是祖母和自己母親對自己的偏愛讓他也沒覺得有什么,甚至還為大哥不得不得大伯母歡心而擔(dān)憂。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已經(jīng)落下大哥這么多了,不大哥已經(jīng)憑借自己的才華得到了皇上的青睞,拿自己是否還要蝸居在京城等著繼承侯爺?shù)木粑?,他已?jīng)茫然了。
沈長安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就恢復(fù)了往日的笑呵呵,心里卻不斷地打著鼓,是否是好戲要開場了,自己這個多年的旁觀者是否要給它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呢,沈長安看向那個被眾人簇?fù)矶鴣淼娜寺男α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