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李中山與父母其樂融融地在家團聚,李母忙前忙后張羅著一桌年夜飯,而李父就在一旁打雜。本來李中山也打算上前幫忙,但李父李母怎么也不肯讓他上陣,只讓他坐下玩電腦、看電視或者干自己喜歡的事。
李中山當(dāng)然明白是父母體貼他平時太忙,才讓他趁過年時間好好地休息幾天,補充一下精力。
而從下午開始,李中山就陸陸續(xù)續(xù)收到許多祝福信息,不過與往年不同的是,這一年他收到了不少來自大石橋村的祝福。
如果說周支書和劉主任等村委幾人的祝福是因為一起工作的緣故,那么其他大石橋村村民們的問候就絕對是真情流露了。
因為經(jīng)過半年的相處,李中山了解到大部分大石橋村老百姓的性格都是直來直去的,不喜歡藏著掖著,更不喜歡巴結(jié)攀附;所以如果在春節(jié)這樣一個親人團聚的日子里還能收到他們的問候,那就至少表明李中山在他們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錯的印象。
“宋師傅,張小強,馬冬梅,鄧曉梅,劉傳東……”李中山在通訊錄上選出這些人,逐一給他們回了祝福信息。
當(dāng)然,李中山也沒忘記在大石橋村游子群里發(fā)一些問候語和致謝辭,以感謝他們在不久前為宣傳大石橋村毛竹筍所做的努力。
在春節(jié)期間,大年初一李中山隨父母在附近親戚和鄰居間走動了一番。半年不見,許多他熟悉的面孔依然不減以往的熱情,而雖然李中山也不喜歡被問長問短,但他仍然耐心地回應(yīng)著他們的問題。
熟人們問最多的還是李中山的工作,李中山對此也沒有隱瞞,直言自己在貧困村里扶貧;如果有人覺得扶貧是一件很正?;蛘吡瞬黄鸬氖?,李中山就愿意跟他多聊幾句,但如果遇到個別看不起扶貧工作的人,李中山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
到初二初三,李中山隨著父母去給他舅舅和大小姨們拜年,同時也給他們捎去一些大石橋村的特產(chǎn)。李中山的舅舅特別喜歡他,所以兩人幾乎每飲必醉,直到最后李母看的有些心疼,才提前帶著李中山回到家中。
到大年初五上午,李中山向縣城的星星咖啡館走去,他要在那里赴約相親;至于選在星星咖啡館的原因,是因為其它店還都沒有開門。
到十點整,李中山準(zhǔn)時走進了咖啡館。由于之前雙方已經(jīng)見過照片,所以李中山很快就找到了靠窗坐的一個年輕姑娘。
李中山走上前問道:“你好,請問你是賈靜嗎?”
“是的?!蹦墙匈Z靜的姑娘抬頭打量著李中山。
“我就是李中山,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崩钪猩皆谫Z靜對面坐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點好一杯咖啡在喝了。
“沒關(guān)系,你也沒遲到,咱們約的本來就是十點?!辟Z靜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我記錯了時間?!崩钪猩揭贿呎f話一邊看著賈靜。
“你也點一杯吧,這里的咖啡不錯,我已經(jīng)是第二杯了。”賈靜提醒說道,她被李中山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崩钪猩綉?yīng)言叫來一名服務(wù)員,也點了一杯咖啡。
“聽說你是公務(wù)員?”賈靜開門見山問道。
“算是吧?!?p> “他們還說你以后會晉升的很快。”
“沒有的事,這個誰說的準(zhǔn)?”李中山忙否認(rèn)道。
“我也不懂?!?p> “那你呢?是做什么的?”李中山不想她光問自己。
“他們沒告訴你?”賈靜有些意外地問道。
“沒有,我也沒多問。”
“我在銀行上班,在柜臺上。”賈靜如實說道。
“奧!”李中山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
“不過我跟你媽不是一個行,只是離的比較近而已。”賈靜似乎明白李中山所想,就多解釋了一句。
“哦!”
“其實這事說來還是因為你推銷土特產(chǎn)弄的?!?p> “為什么這么說?”李中山有些不明白。
“因為曾阿姨跟我們副行長的關(guān)系比較好,有一次晚上下班,我們副行長看到曾阿姨提了一箱毛竹筍,就以為是你媽銀行發(fā)的福利,但兩人一聊之下我們副行長才得知是你在給貧困村推銷農(nóng)產(chǎn)品,然后順便就了解了你的情況,之后曾阿姨就留著心開始搭橋牽線了?!?p> “額,這應(yīng)該是個意外吧,我推銷的是農(nóng)產(chǎn)品,可不是我自己啊!”李中山自侃道。
“呵呵!”賈靜輕笑了一聲。
“那你們行有沒有支持一下我們村呢?”
“當(dāng)然有了!現(xiàn)在也開始流行吃筍了,我們行買的人有二十多個吧,我也買了?!?p> “謝謝!那你覺得味道嘗起來怎么樣呢?”李中山關(guān)心問道。
“味道……其實我嘗不出來好壞,但我媽媽說好,所以后來我又買了一箱?!?p> “哎呦!那真是要多謝你捧場呀!”李中山笑道。
“這沒什么,貨比三家而已,你們村的便宜?!?p> “既然你這么認(rèn)可的話,那有時間還希望你能給個好評?!?p> “大哥,拜托你先搞清楚今天是來干什么的好吧!我可不是來給你刷單的。”賈靜輕聲抱怨道,不過從表情上看她并沒有生氣。
“哈哈!不好意思,我都忘了。”李中山賠笑說道。
“感覺……你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
“怎么說呢……你很敬業(yè),也沒有書呆子氣?!辟Z靜似笑非笑地說道。
“呵呵,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不褒不貶,實話實說。”
“那拋開今天是來干什么的不說,你對扶貧這件事是怎么看的?”李中山又問道。
“這個重要嗎?”
“重不重要就看你的想法了,如果你覺得喝完這杯咖啡之后我們各走一邊的話,那自然就不重要;但如果你想繼續(xù)接觸下去的話,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其實李中山問這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也想知道對方對這次相親抱有多少誠意。
賈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政策上的事我不太懂,但我對扶貧沒有偏見。”
“那就好?!?p> “話說你今天是來相親的嗎?怎么凈聊你的工作了?你怎么就不問問我的情況,我的過去?你不關(guān)心這些嗎?”賈靜覺得自己被李中山牽著鼻子走,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個……實在不好意思啊,我是第一次相親,沒什么經(jīng)驗!”李中山賠笑道。
“噗嗤!”賈靜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但隨即她就意識到有些失態(tài)了。
“算了吧,今天不適合談這個,正好我還有點事情得先走,有空再聯(lián)系吧?!辟Z靜起身說道。
“也好?!崩钪猩奖鞠胝埶燥?,但一想大過年的什么都吃膩了,就沒再提。
“再見!”
“再見!”
……
淮南小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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