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清頓時愣住了,她自小嗜好酸甜,可自從七歲換過乳牙后,母親怕她吃酸甜太多會患牙疾,就斷了她的酸甜小食,以至于后來根本沒人知道,她曾狂愛酸甜如命。
即便是上一世,她甚得眷寵之時,李云軒也根本不知道她這微不足道的小愛好。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
“這荒僻地,不太好尋這些甜嘴玩意。不過沈小姐喜歡,縱使再難,本侯也愿意去碰碰運氣。若是小姐不推遲,本侯倒是不介意承包了小姐后半生的甜糖之物?!彼f的漫不經(jīng)心。
“為什么?”沈沐清平靜的底色下有了些許微瀾。
“為什么?”景承煜狀似為難的撓了撓眉腳,“要是本侯說,極愛看你開心滿足的樣子,這答案你覺的滿意嗎?”
出了景承煜的屋子,沈沐清抱緊盒子的手微微發(fā)顫,心跳也有些反常的厲害。
方才景承煜那番話可太能蠱惑人心了。
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生最大的目標(biāo)就是復(fù)仇,她怕真要淪陷在他似真似假的情意中了。
使勁的甩了甩頭,擠出腦中不該有的胡思亂想,她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清醒。
對方只不過是個可利用的人,等報了仇,與他便要天涯兩散,再不相見。
對方前世最終只落了個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的下場,她至今可還記憶猶新,難道這極珍貴的重活一世的機(jī)會,能無端浪費在這樣的人的身上,再苦哈哈做一世寡婦嗎?絕不!
回到母親房中,夏秋已經(jīng)能下床了,正坐在桌前喝粥。
見她臉色不太好,放下粥碗,詢問出了什么事?
“娘,這兩天咱們就回京吧,正好可以與侯爺同行?!鄙蜚迩宀m下了官司的事。
“侯爺,哪個侯爺?”夏秋連續(xù)多日臥床,并不清楚景承煜也住到了寺院中。
沈沐清端過母親的粥碗,又往里添續(xù)了些,淡淡道,“震北侯?!?p> 夏秋愣了愣,隨即笑了,“是他呀。他也來這了?那還真是有緣?!?p> 沈沐清見母親笑的有些古怪,放下了碗,問道,“娘,對他很熟?”
“也沒有多熟,不過他出生時,娘就見了。”夏秋看她一眼,笑意更深,“說起那時就好笑,當(dāng)年他爹娘還在世,與我和你父親還有些交往,那時他剛出生,你爹和他爹還想過認(rèn)兒女親家的?!?p> “啊?”沈沐清從沒聽人提起過這樁事,此刻聽來,頗覺不可思議。
“若不是他爹娘早早亡故,他祖父又狠心早早把他趕去戰(zhàn)場,你們這樁婚事還真說不定能成?!?p> 夏秋說完,又開始吃粥,陳年往事此際說出來,不過是樁笑談,可于沈沐清而言卻有些不是滋味。
定好了返京前的一夜又出了點小狀況,不過也無傷大雅。
沈沐清打點行囊完畢,累出一身薄汗,便想著趁著夜深人靜,清洗一番。
寺院沒有澡盆,她便用小水盆接水簡單擦拭,正打理頭發(fā)時,聽到屋門被人叩響。
她以為是衛(wèi)良允那廝,便沒理會,想著對方聽不到動靜就會回去。
哪知門卻吱呀一身被推開,只見景承煜站到了門前,張嘴似乎要說話,卻又愣怔的石化當(dāng)場。
景承煜的眼睛盯在她身上,一時竟忘了移開。眼前是一具瑩白如玉的少女酮體,清新絕美的光澤不帶半點腌臜情色。
沈沐清雙手?jǐn)n著頭發(fā),還未及打理舒順,大眼瞪小眼的與他一同楞住,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啊”的一聲驚叫。
想找衣服趕緊穿上,卻發(fā)現(xiàn)衣服搭在門口的椅子上。景承煜就站在椅子旁。
聽她驚叫,景承煜這才回過神,邪肆的臉上竟帶了不知所措的慌亂,這樣的慌亂倒襯出他還是個不及雙十年華的少年。
“你怎么進(jìn)來了?”沈沐清又羞又急又怒。
“找,找你喝酒?!本俺徐弦贿叾汩W著目光,卻又不知所避,最后竟停在她雪白修長的腿上。
“你還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剜出來?!鄙蜚迩逡彩羌绷耍翱彀盐乙路眠^來?!?p> 景承煜竟難得聽她差喝,當(dāng)真拿著衣服要送過來,急的沈沐清抱著胸急喊,“你別過來,把衣服丟過來就行?!?p> “哦?!本俺徐瞎怨缘膶⒁路伒剿种?,遲疑一下,轉(zhuǎn)身退到了門口。
避而不視屋內(nèi)情形,但不知為何,除了眼睛看不見之外,他全身的感覺仍停在那屋中,隨著耳中捕捉到窸窣輕響,身體不覺有些燥熱。
是天氣轉(zhuǎn)暖的緣故嗎?
眼前仍像是在晃動著那雙白腿,修長,光潔,如同瓊瑤玉柱,無聲吸引著少年蓬勃的情欲。
……看樣子這驚鴻一瞥,怕是此生難忘了。
抬起方才捏過她衣衫的手指,在鼻下輕捻了捻,頓有幽夜曇香在鼻腔中蔓延,景承煜邪氣冷漠的臉上,微現(xiàn)了一抹莫名其妙的笑。
穿好了衣衫的沈沐清猶豫著走出門,沒好氣的狠狠瞪向景承煜,她發(fā)間還垂落濕漉漉的水珠,愈發(fā)凸顯她清水芙蓉般的純凈。
“侯爺難道不懂非請勿入,非禮勿視嗎?”
景承煜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扯起一抹慵懶的笑,“看都看了,難不成還真要本侯賠出眼睛給你?”
沈沐清氣的胸脯一鼓一鼓,景承煜盡量克制著不把視線移向那里,奇怪,從前都沒有想過去注意她身上的這份出眾的女人特質(zhì),此刻,被認(rèn)成了孟浪之人,反倒不爭氣的只想把眼睛黏在那些避諱處。
“誰要你的眼睛。”沈沐清也是氣糊涂了,詞不達(dá)意的胡亂發(fā)火。
景承煜笑了,“那你想要什么?要不,本侯就拿這后半生賠給你,娶你做夫人,你看如何?”
“呸。你……你不要臉?!鄙蜚迩鍙氐追畔埋娉?,也全然忘記了對方是個怎樣危險的角色。
而景承煜也像突然多了耐心,竟陪著她胡攪蠻纏。
“本侯都答應(yīng)娶你了,你還不滿意,那你倒說說到底要本侯怎么辦?”他似笑非笑等她答案,眼底的冰涼已經(jīng)消失,多了幾許飛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