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們都不大認識白子鳴,不過黃任世可是一下子就認出來白家這個長房長孫。
“喲,這不是去讀大學的小鳴嗎?怎么?今天放假了?回來看望爺爺了嗎?你讀的書多,趕緊跟你那倆爺爺說說,我們村子公墓的修繕費你那倆爺爺還拖著呢?!?p> 黃任世笑瞇瞇的,看上去就是笑里藏刀的模樣。蕭曜、李赫和金泰民也走了上來,看到這口蜜腹劍的老狐貍還有身后那些一身匪氣的嘍啰,便打心底地厭惡起來。
白子鳴鼓起胸膛,壯著膽子,沖著黃任世說道:“黃老頭,我們家當年建公墓的時候不是出了十萬塊嗎?”
雖然心底就覺得黃任世并不能算個東西,但是這么多年白長陽和白長云對他的悉心栽培,讓他面對這個和自己爺爺一樣大的狡詐惡徒時也沒辦法多么兇狠。
黃任世見到白子鳴對自己依舊是不敢造次,卻以為這是因為白子鳴怕了自己。
“小鳴啊,雖然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在一起這么多年了,你小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但是我們總不能因為交情深就讓你徇個私情吧。聽爺爺一句,你還是趕緊讓他們把錢交給村子里面吧,興許他們還會少收點?!?p> 黃任世頗為張狂,他的侄孫現在是太極村的村支書,村里那些平日里看不慣自己的人,現在看到自己也不得不低頭。
白子鳴也知道黃任世的侄孫黃虎現在是太極村的村支書,在村子里也算是只手遮天。但是他也不可能因為對方的權勢就屈服,于是他惡狠狠地望著黃任世。
“黃老頭!我敬你是村里的老人,所以一直以來你為老不尊,我都是忍之容之,可是你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挑戰(zhàn)我們白家,還真以為我們是軟柿子好捏的嗎?”
白子鳴豎起兩根手指,比作一把利劍,直直地指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黃任世。按照老道理,這么指人,尤其還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長輩,可以說的上是大不敬,但是白子鳴已經顧不得這么多了,被人欺負到頭上,他已經如箭在弦,不得不發(fā)。
黃任世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瞇著眼睛呵斥道,“小鳴,你黃爺爺看你還小所以你平常說我黃老頭怎么樣怎么樣,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今天你還真是翅膀硬了,這么大不敬的話,大不敬的事竟然都敢說出口,做出手,還真是反了天了不成?!?p> 說罷,把手往前一動,對著身后這些找來的混混們說道,“把這些閑雜人等全部給我架出去。”
白子鳴見狀,便是扎好馬步,左手在前弓臂伸掌,右手放腰間緊緊握拳,一副要與這些混混一決雌雄的氣派。
這些混混見到白子鳴這副模樣,一下子也沒有了主意,他們雖然平日里時常在市井街道中為非作歹,可是一直以來也都沒有犯過什么大事,頂多只是被警察們拉回局子里訓斥個三兩句就結束了??墒钦嬉瘳F在這樣,和這個小白臉掐起來,保不齊就出什么大動靜了。
黃任世抽了抽鼻子,“小徐啊,大可以放心,這件事情可是我們村的黃支書和派出所里的劉所長一起批的,你們大可以放心的聽我安排?!?p> 混混里領頭的叫做徐然,以前在江州那邊混過好幾年,后來回到太極村這里,也算當成了個地頭蛇,頗有些威風。
徐然一聽到黃任世把這“黃支書”和“劉所長”兩個人說得這么重,機智如他,自然也明白了個大概,看來這老頭已經事先提點好了一切。
于是徐然招呼著周圍的弟兄們一并出擊,讓白子鳴這個毛頭小子見識一下他們的真實實力。
一看到徐然也下了命令,這一大群混混立刻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地叫囂著,準備把這些老弱病殘架走。
白長云可就沒了主意,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是能說會道,可是真要到這種生死存亡的大事情上,白長云還得看看大哥白長陽的意見。
然而此時的白長陽也是眉頭緊鎖,拿不出什么辦法。
白子鳴也自然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這些混混們,只能擺出以前跟蕭曜學過的招式來糊弄糊弄這些他們。
這些混混起初還有些害怕白子鳴的架勢,但是很快有人看出白子鳴這馬步扎得并不踏實。雖然這些混混里也沒有幾個人是正經學過武術,扎過馬步的,不過真要打起來的話,肯定會比這個連馬步都不會扎的小白臉強上不少的。
想到這里,徐然就帶著這些混混一步步緊逼上去。打頭的徐然,更是直接伸出大手,往白子鳴衣探去,準備拎起白子鳴,把他直接摔出去。
只是這勢在必得的一只手卻被另一只白皙瘦削的手臂擋去,徐然挑了挑眉,望向白子鳴身旁伸出手的那一個少年。
“小伙子,我告訴你,煩惱皆因強出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摻和了?!?p> 徐然也算不得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這次幫助黃任世也只是拿錢辦事,自然不想中途再摻和上一些別的事情。
“那我勸你也不要來招惹我們?!?p> 蕭曜也是毫不示弱地如此回應徐然。
徐然見到事情沒辦法簡單解決之后,便嘆了口氣。像他這樣一時腦熱就跟自己這種混混準備斗得昏天黑地的愣頭青,他見得多了去了。后來他們也都折在自己手上了。
“那我們就拳腳上見分曉吧?!?p> 徐然說完,便是猛地收回探出的那只大手,然后提起膝蓋,往蕭曜的小腹踢去。
蕭曜自然也反應過來,在徐然收回大手那一刻,雙手變招,雙掌相握,頂住了徐然的這一膝蓋。
徐然眼神微微一變,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擋住自己這電光火石的一腳。
不過現在自然也不是什么感嘆英雄出少年的時候。徐然見到一擊不中,便再變招,收回自己踢出去的膝蓋,轉而伸出手臂,直直地如劈瓦一般往蕭曜的腦袋落下。
蕭曜則也不含糊,剛剛擋住膝蓋的雙手,瞬間提到額頭上,抓住了徐然落下的手腕。
“認輸么?”
蕭曜沖著還沒回過勁來的徐然,緩緩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