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里,阮粟每天還是會去教室,沒有刻意的再去拉大提琴,偶爾和沈燃聊聊天,去游戲廳坐一會兒。
奇怪的是,待在那個明明很吵的地方,她卻感覺心越來越寧靜。
那些曾經(jīng)在她心底深處,卷起驚濤駭浪的東西,仿佛已經(jīng)慢慢的,平息下來。
她也不會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看到大提琴時,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感覺到漫無邊際的痛苦和茫然無措。
她仿佛在一片迷霧之中,看到了一絲光亮,一絲能帶領(lǐng)她,走出這片濃郁迷霧的光。
……
安楠快要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阮粟,她喝著奶茶,正打算跑過去,卻看見她旁邊還站了一個男人。
路燈下,阮粟的影子被無限拉長,她微微仰著頭,不知道和男人說著什么,眼睛彎彎的,眸子水潤透亮。
而她面前,男人身形挺拔筆直,眉眼清冷卻溫柔,會在有人路過他們身邊時,微微側(cè)身,將她擋在里面。
整個動作細微又自然,如果不是刻意去看,根本察覺不出來。
安楠瞪大了眼睛,咬扁了吸管,啊啊?。。。∷吹搅藧矍榈臉幼樱。?!
過了一分鐘,阮粟朝男人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進了宿舍樓,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后,才收回目光,離開。
等沈燃一走,安楠飛奔似的跑回了宿舍。
阮粟剛放下大提琴,宿舍門就被推開,安楠臉上都洋溢著喜悅,激動的問道:“西米,你和沈老板在談戀愛嗎?”
阮粟沒怎么反應過來,神情有些茫然,緩緩的出聲:“啊?”
“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他送你回來了,你們是不是約會去了啊,難怪我今天去游戲廳他不在。”
阮粟總算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知道她是誤會了,耳朵紅了紅,連忙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送我回來而已,沒有……談戀愛?!?p> 阮粟說完后,看著安楠“我知道你只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的曖昧笑容,張了張嘴,知道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就解釋不通了。
她呼了一口氣,聲音很輕:“阿楠,沈老板他最近是在陪我練習。”
安楠不怎么明白:“練習?什么練習?”
阮粟看向窗外,慢慢開口。
從最后那場巡演,說到了今天下午,
說的時候,她感覺很平靜很輕松,再也沒有以前積壓在心里的掙扎與猶豫。
雖然只是寥寥的幾句,安楠已經(jīng)聽的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不能當著人演奏?一有人在面前,你就會緊張難受,連一個調(diào)子都拉不出來?”
阮粟點頭:“對?!?p> 安楠愣了幾秒,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誰能想到,天才大提琴少女,有一天再也無法用大提琴演奏。
阮粟家里是音樂世家,從小就開始學大提琴,現(xiàn)在獲得的成績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可她如今,竟然卻被大提琴給束縛住了,再也不能往前。
這對她來說,該是怎么巨大的傷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