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堂坐滿了第一分院三年級近一萬五千名學生,場面甚是壯觀!
這是三年級上的第一堂專業(yè)通識課,由三年級指導主任姬瑪妮娜做主講,兩名輔導教員輔助教學。
屬于必修專業(yè),無論是學習的道法、魔法還是自然科學的,都必須修習的科目——巫術(shù),藥劑學!
易小秋癱坐在講臺下的第一排,一雙星眸隨意地四處撒摸著。
忽然看到桃大媽身邊跟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易小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用手懟了懟一邊昏昏欲睡的費薩爾,詫異地問道,
“你姐是咱們的輔導教員?她之前怎么沒和咱們說?”
在講臺旁忙前忙后,準備教具影像的,正是之前剛剛才和他們分手的盧妮卡。
神奇的緊!
“在你沒來之前,一、二年級時候的藥劑學一直都是我姐上的,有什么可說的?”
費薩爾眼皮都沒抬,懶洋洋地回答道。
“之前就聽說,醫(yī)學部最天才的少女導師在咱們第一學院教課,沒想到竟然是盧妮卡姐姐!”
同樣是新轉(zhuǎn)來第一分院的海弗雷亞,看著臺上明顯與日常生活中不同的盧妮卡,也不禁神奇地贊嘆道。
“我姐四年級的時候就被醫(yī)學部的圣殿第八祭司收為關(guān)門弟子,同時開始進入醫(yī)學部和第一分院實習。如今雖然還算是第一分院六年級的在籍學生,可是身份牌早就已經(jīng)登錄到醫(yī)學部旗下?!?p> 見易小秋和海弗雷亞都充滿著好奇心地望著自己,費薩爾這才勉強坐直身體,給他們解釋道。
“現(xiàn)在圣殿到底還有多少位祭司?你們知道嗎?”
聽費薩爾提起盧妮卡的老師正是圣殿第八祭司,不禁勾起了易小秋的興趣。
從上卡布勒斯至今,易小秋或親自接觸,或從徐崇等人口中聽說,倒算認識了幾位圣殿祭司,不過了解的不全面。
費薩爾的父兄都在圣殿供職,想必知道的更多一些。
“應該還是九位?!?p> 費薩爾仔細回憶了一下,娓娓說道,
“自從言祖隕落之后,圣殿一直保持著八位祭司共同主持的狀態(tài)。大概二十多年前,有一位從島外來的大魔導師,補上了第十祭司的空位,現(xiàn)在應該就是這九位祭司了。”
“島外來的大魔導師?很強嗎?”
海弗雷亞不禁詫異地問道。
雖然是才從阿爾卑斯分院轉(zhuǎn)到卡布勒斯來,海弗雷亞卻也知道圣殿的祭司絕不會是一個普通人來擔任的。
自言承易隕落之后百余年間,天才妖孽輩出的帝羅蘭多學院都不曾出過一位魔法師填補上第十祭司的空缺,一個從島外來的魔法師就能勝任?
“很強!”
費薩爾斬釘截鐵地點頭道,
“據(jù)我大哥所說,這位新來的第十祭司,就算在這些位祭司中,也僅僅比最強的第一祭司和第七祭司弱上一線,這還是因為不曾涉獵過巫術(shù)的原因。單從魔法師里來將,說是冠絕圣殿也不為過!”
一想到當時大哥在給他介紹這位第十祭司的強大之時,費薩爾便忍不住一陣唏噓。
眾所周和,圣殿的祭司議事會基本上代表了整個卡布勒斯魔法師團體的最強者。
其中最為強大的第一祭司和第七祭司,分別為超元素系大魔導師和念力系大魔導師。
因為超元素和念力這兩系魔法的特殊性,使得第一祭司和第七祭司的實力要照其他六位祭司強上一線。
第二、三、四、五、六祭司,分別為風元素、雷元素、土元素、火元素和木元素的大魔導師,都是出身于元素親和者家族的魔法師。
這五位祭司也代表了帝羅蘭多中元素魔法師的最強力量。
而盧妮卡的老師第八祭司則要特殊一些。
因為天生水屬性親和的原因,再加上意念通識也照一般魔法師強大不少,所以第八祭司便成為了圣殿中最為強大的治愈系魔法師,主要負責學院醫(yī)學部的發(fā)展和管理。
原第九祭司就是易小秋名義上的爺爺言承易,他之所以能夠成為圣殿的祭司,不僅僅是因為原始魔法天賦者的身份,更因為他結(jié)合了魔法、道法與科學,創(chuàng)建了巫術(shù)體系。
從言承易隕落之后,第九祭司之位一直空缺了近百年,直到二十三年前,從島外來了一位絕強的大魔導師。
這位大魔導師以一己之力,在一天之內(nèi)挑戰(zhàn)了包括第七、第八祭司在內(nèi)的八位圣殿魔法師,獲得了七勝一平的戰(zhàn)績,實力終于為圣殿所認可。
最后還是老布馮發(fā)話,招這位大魔導師入圣殿,成為了帝羅蘭多魔法圣殿的第十位祭司。
不過這位第十祭司一向神秘莫測,就算是分屬在他麾下的圣殿魔法師對這位新領(lǐng)導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在學院中,關(guān)于第十祭司的傳聞就很少。
像老麥文,作為圣殿的第四祭司,平時甚至還會在學院里教課,學生們對他自然就親近一些。
盧妮卡的老師第八祭司易小秋還沒有接觸過,不過作為醫(yī)學部的領(lǐng)袖想必不會太過深居簡出,易小秋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拜會一下。
憂心小鏡子的身體不是一天兩天了,即便是徐四眼保證院方正在想辦法,可是不親口去問問,易小秋如何也放心不下。
三人閑聊了一會兒,盧妮卡和另一位輔導教員幫姬瑪妮娜準備好了教具設(shè)備以及影像資料,桃大媽終于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語氣仍然是和體型不相稱的溫柔,聽在易小秋的耳朵里怎么都覺得有些別扭。
別的不說,就是他們眼前擺的這些“教具”,實在是讓人忍不住頭皮陣陣的發(fā)麻。
鱷魚皮、烏魚骨、小哺乳動物碎尸塊,再加上一堆不知名的草藥和試劑瓶......
聞著講臺上散發(fā)的陣陣腐臭,臺下一萬多名學生基本都是捂著鼻子,緊鎖眉頭。
易小秋忍不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這些看上去好像廚余垃圾的“廢料”,到底能配出什么高大上的藥劑來!
“來,大家不要捂著鼻子。要熟悉巫術(shù)藥劑的配料,氣味就是其中最基礎(chǔ)的一種屬性?!?p> 講臺上,姬瑪妮娜慈祥一笑,右手輕輕一揮,一道白色光芒照映向臺下。隨著光芒波及之處,所有學生都不自覺垂下了了捂著鼻子的手。
“嗬,這味兒!”
同樣被強制放下手的費薩爾情不自禁地一聲驚呼,易小秋扭過頭去,便看見他齜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忍不住好笑地問道,
“真有那么大味兒?”
“大哥,你聞不著?”
繞是以海弗雷亞那般平和的心境,對這股血腥腐臭的味道也是難以言說的抵觸。
看著易小秋一臉的風輕云淡,若無其事,他不禁詫異地問道。
易小秋用手點了點太陽穴,搖了搖頭,卻也沒有明說。
以他的意念通識,很輕松地便可以做到封閉五感。他是一點味兒也聞不著,就是不知道別人能不能做到。
“大哥,不是誰都像你似的,妖孽一位!”
費薩爾看著易小秋的動作,會意地撇了撇嘴,伸手指向隔壁不遠幾個正在嘔吐的女同學,吐槽地說道,
“我們這還算好的呢,你看那幾位就知道,這味兒絕對不是一般的惡心!”
易小秋順著費薩爾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講臺正下方和他們同在第一排的幾位女同學,一個個嬌顏慘白,不住地陣陣嘔吐著。
怪不得每個座位下邊都放了個小瓷罐呢......有備無患吶!
“嘖嘖......難怪都說: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這當大夫的,沒點心理素質(zhì)還真干不下去!”
易小秋晃著頭咋舌道,
“你看,你看盧妮卡,人家站那么近,不是一點事兒都沒有嗎?”
看著姬瑪妮娜身邊的盧妮卡,站在“教具”一步之遙的位置,妙目中不帶半絲波動,易小秋便忍不住贊嘆道。
“我六歲的時候養(yǎng)過一窩變色龍,沒半個月就讓我姐都給解剖了,那時候她也才十歲......這是他娘的天賦,咱們跟人家能比嗎?”
哪怕時隔多年,一想起來小時候盧妮卡的“豐功偉績”,費薩爾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整整一家的變色龍啊,他就跟大哥出去玩了半個月,回來就都變成塊兒了......
聽費薩爾說的滲人,一旁的易小秋和海弗雷亞也不禁側(cè)目,看向臺上盧妮卡的眼神同時多了幾分陌生感。
“三位同學,你們在聊些什么?我不是說過有什么問題要直接問我,不要私底下討論嗎?”
易小秋三人正唏噓著,講臺上的姬瑪妮娜注意到他們的竊竊私語,語氣輕柔地質(zhì)問道。
“報告老師,我們是在說那些破東爛西實在是惡心人,它們真的能配成我們需要的巫術(shù)藥劑嗎?”
易小秋舉手回答道。
他是有一說一,沒什么可忌諱的。
說起來,來到卡布勒斯之后,易小秋還真的沒怕過誰。哪怕對于眼前這位胖老太太或多或少有些忌憚,不過也僅僅是有點小心思而已。
況且,姬瑪妮娜對他們兄妹確實不錯,除了逼著他們喝了一大扎鱷魚皮汁之外,也是頗為照顧的。
用頭發(fā)做個微縮版的自己,這個方法就是姬瑪妮娜教給易小秋的。
所以,既然心中有疑問,易小秋便直截了當?shù)貑柫顺鰜?。費薩爾和海弗雷亞有些擔心他太過直白,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自己卻并不在意。
“你來,我親自演示給你看!”
桃大媽果然沒有在意易小秋語氣中質(zhì)疑之感,而是親切地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到講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