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議歸家

　　????? 2014年7月15日早晨，蕭蕭醒來，一看是自己房間，就翻身下床，直往樓下走，以前她起來都是習(xí)慣找媽媽或姥姥，當(dāng)然以前也沒這么早起。果然到樓下就聽到廚房有動靜，于是就輕手輕腳的想嚇唬爺爺一下，可惜才到餐廳就被爺爺看到了，抓個正著。

　　‘‘爺爺，不對，你不能看到我，轉(zhuǎn)過身，我到你身后嚇唬你?！捠採R上對爺爺耍賴，要爺爺重來。

　　‘‘好吧，我沒看到蕭蕭，我在廚房干活。開始了。’’

　　???蕭蕭走到客廳，開始重演，輕手輕腳的走進廚房，到爺爺身后大吼一聲‘‘爺爺’’。然后爺爺配合的夸張的跳了一下，轉(zhuǎn)身一只手拍的胸脯，夸張的說，‘‘蕭蕭，你太壞，嚇爺爺一跳?！捠捄軡M意的嘻嘻笑著，臉沒洗也不影響她的陽光燦爛。

　　‘‘爺爺在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早餐喝粥配咸鴨蛋啊?！?p>　　‘‘好吃嗎？’’

　　‘‘城里的咸鴨蛋我沒吃過，鄉(xiāng)下自己用酒糟腌的鴨蛋油多，帶些許酒香味，很香很好吃。蕭蕭還沒洗臉，爺爺帶你去，洗漱好就可以吃了?！?p>　　?????吃完早餐，照常溜灣，爺爺照常叨著煙桿吐圈圈，孫女照常吐槽爺爺離得遠(yuǎn)。一圈回家，只是奇怪蕭敬國他們居然也起來了，看著一臉疲倦，就知道昨晚沒睡好。‘‘昨晚喝了點酒，肚子餓醒得早，正好喝些粥壓下胃?！捑磭忉尩?。程世軍點點頭，帶著蕭蕭去擦把汗，準(zhǔn)備帶蕭蕭回房看書讀故事。聽到蕭敬國說，‘‘昨晚我們想明白了，一會給李律師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確認(rèn)掉?！?p>　　‘‘也好，我也正想找他，我?guī)捠捲跇巧峡磿?，李律師到了叫我一聲?！?p>　　???????李律師來得也挺早的，9點過些就到了，這次也沒廢話，簽字，壓手印。蕭敬國一家連天寶都簽字蓋手印了，程世軍代替蕭蕭和程勇簽了字，蓋了手印，轉(zhuǎn)頭看到蕭蕭，也把她叫來簽字，蓋上小手印。蕭蕭很興奮，在李律師的允許下高高興興，異常認(rèn)真的寫下自己的名字，還很好玩的蓋了手印。蓋完紙還要蓋爺爺?shù)氖稚稀?p>　　‘‘衣帽手飾你們自己看著分?！?p>　　‘‘衣服鞋子這些我也用不了，蕭蕭也沒法用，把她們捐出去吧?！X鈺直接開口說道。

　　‘‘這個好。沒問題?！淌儡娨脖響B(tài)。

　　‘‘至于包包，我這邊也用不上，要是回錦城，也配不上，把它們退回專柜或者買了，收些錢回來?！裉戾X鈺才象是家庭主母。

　　‘‘這個也沒問題，我們也用不上，親家母處理就好。’’

　　‘‘手飾項鏈，我拿一套當(dāng)念想，其余留給蕭蕭吧?！?p>　　‘‘我不知有幾套，要是多，天寶也選一套，姐姐的當(dāng)作念想。程勇只要給他留下婚戒就好，剩余給蕭蕭留著?！?p>　　‘‘那就這樣說好了，一家人商量著辦?！钪疽埠芨吲d，總算完成一件事?！乙粫フ页逃拢惨屗炞?，還要把所有卡都整理下。再打款給你們?！?p>　　‘‘李叔，能帶我去看爸爸吧！人家又好久沒見到爸爸了’’。程世軍捅了捅孫女，蕭蕭立刻明白，苦著臉求道。

　　‘‘沒問題，程叔也想去？’’

　　‘‘想。當(dāng)然想，不好意思提而己?！?p>　　‘‘那就一起去。你們呢？’’李志回頭問蕭敬國一家。

　　‘‘我們就先不去了，免得傷感?！?p>　　??????這次是刑偵隊的小劉，就是上次給于隊長送照片的那位，陪我們見程勇的。房間還是上次那間。這次也沒上次那么嚴(yán)肅，應(yīng)該是可以初步排除程勇是主要嫌疑人，可以解除刑拘的可能，蕭蕭直接被程勇抱著和我們談話。在爸爸懷里坐孫女很高興，但也很安靜，沒有打擾大家說話。

　　????????李志把資產(chǎn)厘清書給程勇簽字，看到上面留有蕭蕭的名字和爪印，也詫異，并沒說什么就簽了。‘‘不到37萬，給他們吧，算是了結(jié)?！?p>　　‘‘蕭蕓卡上的錢，打算全部取出，把卡消了。’’李律師說到。

　　‘‘我爸只有家里的卡，用起來不方便，給辦張，蕭蕓卡上剩余差不多40多萬，都轉(zhuǎn)到我爸卡里。應(yīng)付日常開支。我現(xiàn)在卡上的錢，也把他集中到一張卡上，盡快支付蕭家的錢?！逃伦隽藳Q定。

　　‘‘爸，蕭蕓那個店你怎么打算？’’

　　‘‘我哪知道，我交給余芳了，讓她處理?！?p>　　‘‘爸，你胡鬧，余芳又不熟悉包，怎么管。’’

　　‘‘我看她管的挺好的，再說，你不管行嗎？李律師沒告訴你不管也得管嗎，那還不如認(rèn)真管管，要不就放手讓兩小姑娘試試，說不定是個驚喜，至少也能少賠些?！?p>　　‘‘程叔，說的有理，蕭蕓那店你不管不行，同樣是你繼承的，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李志也勸道。

　　‘‘蕭蕓尸檢報告出來沒？’’

　　‘‘出來了，根據(jù)尸檢報告描述，第一次車禍，造成胸部肋骨和方向盤巨烈碰撞，肋骨斷裂反插心臟動脈，第二車禍，加深傷害，使動脈大出血，造成死亡。經(jīng)尸檢發(fā)現(xiàn)，心臟動脈有二次傷害痕跡，確認(rèn)蕭蕓是第一次車禍至傷，第二次車禍至死。我們從監(jiān)控中也可得到證實，第一次車禍后，蕭蕓并沒有死亡，還試圖移位自救，可能腳，身體被卡住，無法大動作，緊接第二次車禍發(fā)生，造成死亡?！?p>　　‘‘按她的身高，方向盤確實正對心臟位置?！逃掠檬直葎澫拢f道，‘‘可換成我呢？大概在喉嚨部位，那就算兩次車禍，也不保證一定會死?！?p>　　‘‘從監(jiān)控看，真正殺著是那貨車司機，貨車司機全程帶口罩開車，并在車禍后下車，到駕駛室確認(rèn)過里面的人，從監(jiān)控可以看到他，見到是蕭蕓那刻有些驚慌，估計是發(fā)現(xiàn)殺錯人了，還回貨車拎著個黑色塑料袋離開。如果里面是你，要是沒有當(dāng)場死亡，他可能就會下手。一開始我們沒往這邊想，只認(rèn)為他是查看傷員傷勢，想救助傷員，發(fā)現(xiàn)已死就逃逸?！?p>　　‘‘他手上沒拿東西？’’

　　‘‘沒有，不過擋風(fēng)玻璃和門窗玻璃都破碎了，要是是你開車，應(yīng)該會是頭部撞擊方向盤，不死也昏迷，他可以隨手用玻璃割破你的動脈。當(dāng)然這些都是猜測，要抓到人才行，只是…’’

　　‘‘只是戴著口罩，很難抓到人?！?p>　　‘‘不僅口罩，還有工作手套，查不到任何指紋線索。而且對那片環(huán)境應(yīng)該很熟，進入人群后迅速消失，沒留下尾巴。貨車是當(dāng)天臨時被盜的，像是預(yù)計好那個時段隨便開一輛貨車走?！?p>　　‘‘那段路天天都有貨車停是在那里吧?！?p>　　‘‘是的。是從城外貨車停車場開走的。’’

　　‘‘看來計劃真是縝密。想要捉到兇手太難了，唯一的錯處就是殺錯人?！?p>　　‘‘沒錯。’’

　　‘‘那么殺錯人，后果有兩，一:再殺一次，二:殺錯人拿不到錢，兇手會找主謀要錢而內(nèi)訌。兇手是個團伙作案這是肯定的。不管選一還是二都有暴露的危險。現(xiàn)在只有等?！?p>　　‘‘那兒子你不就很危險。’’前面程世軍聽不懂，后面這再殺一次聽明白了，才急著問道。

　　‘‘應(yīng)該感謝他們，被拘留反而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死得不明不白，沒有任何防范?，F(xiàn)在我知道有人要我命，出去肯定會有所防備。車禍責(zé)任劃定沒？’’

　　‘‘還沒有，主要涉嫌兇殺案，要等結(jié)案，不過保險公司會先賠前面無責(zé)的被波及的車，我們和貨車暫時不賠，包括蕭蕓的意外保險賠償，都要等結(jié)案再賠?！?p>　　‘‘這倒不急?！?p>　　‘‘小勇，李律師，劉警官，你們這些我不懂，我只想知道會不會危及到蕭蕭？’’程世軍真急了，馬上接話問他們?nèi)恕?p>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現(xiàn)在連主謀是誰都不知道，殺人原因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明白了，那就有可能了?！淌儡娍吹饺四樱睦镆仓涝趺椿厥??！∮?，你死不死，我不關(guān)心，這是你惹的事，你自己擺平，擺不平死了也活該。我孫女還小，沒惹誰，是被你連累的，如今蕭蕓替你死了，我決不會讓孫女再出危險。明天我就帶孫女回鄉(xiāng)下，你把事情弄好了，再接她回來，否則就是你死了，我們也不會來見你?！淌儡妼Τ逃麓蠛穑娴呐?，怕小孫女出事。

　　‘‘爸，沒那么嚴(yán)重?！?p>　　‘‘那什么叫嚴(yán)重，等出了事才后悔，才嚴(yán)重，說書先生說的好，君子不立危墻下，明知有可能危險，那就到鄉(xiāng)下避避。李律師，還有劉警官，你們認(rèn)為有道理沒？我們一老一少，一個鄉(xiāng)巴老，在京城誰也不認(rèn)識誰，一個才6歲，一年級學(xué)生。在京城我們也幫不上忙，出門都不認(rèn)識路，出事了找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團伙，我們老少兩都是他們板上的肉，還可能被當(dāng)作人質(zhì)托累你們。還不如讓我們走，你馬上出來了，公司的事又不差這幾天，對吧?！?p>　　‘‘程叔的話有理，他們幫不上忙，還成為我們的弱點，一老一少沒有自保能力，兇手主謀在暗，若與你有深仇大恨，就不會顧及她們，那就太危險了。若為錢，也可能把他們當(dāng)人質(zhì)或威脅對像，讓我們投鼠忌器，縮手縮腳，擺不開?！?p>　　‘‘要是真想害他們，到鄉(xiāng)下不是更容易。’’

　　‘‘小勇，你幾年沒回家了，知道你鄉(xiāng)下老家的有幾人？在鄉(xiāng)下都是村里人，要是有外人來，很快就都知道了?！?p>　　‘‘回去的路上呢？說不定正等著你回呢？’’

　　‘‘那我們就出其不意的回，不告訴任何人坐哪班航班，到貴省其他機場再轉(zhuǎn)車?！?p>　　‘‘那蕭蕭會習(xí)慣嗎？她可一直生活在京城。家里那么苦?！?p>　　‘‘苦什么苦，你老子我一直在那里生活，什么時候喊過苦。她沒呆過，正好新奇呢！家里房子蓋好了，你都沒回去過，現(xiàn)在又不是讓她住土瓦房。也該讓她體驗下農(nóng)村生活，不然真五谷不分了?！?p>　　‘‘我是舍不得！蕭蕓走了，蕭蕭再走，我就孤家寡人了。’’

　　‘‘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想早點見蕭蕭，那就早點找到兇手，主謀。為蕭蕓報仇?！?p>　　‘‘爸，是不是你想回家了?！?p>　　‘‘廢話，能不想嗎？馬上要收水稻了，也不知道長勢怎樣？在京城，無聊死了。’’

　　‘‘好吧，那明天就走。今天盡量裝正常，什么都不用帶，我們托人寄給你?！逃乱彩枪麛嗟娜?，決定了就不拖泥帶水的。

　　‘‘好，寄東西的時候注意點，別給人摸瓜了。對了李律師，蕭蕭乘飛機要帶哪些東西？’’

　　‘‘戶口本，或者出生證，蕭蕭應(yīng)該沒辦身份證他！’’

　　‘‘戶口本和出生證應(yīng)該在房間柜子里，不好辦，容易被錢鈺知道。’’

　　‘‘劉警官，能不能幫忙開個證明?！淌儡娭缓们笊闲⒕倭恕?p>　　‘‘這個，不是一個系統(tǒng)，不好弄。’’

　　‘‘我想個理由讓錢鈺把戶口本給我。’’李律師說道。

　　‘‘就說注消蕭蕓戶口?！逃绿嶙h道。

　　‘‘可行?！?p>　　‘‘那今天還是按安排來，我爸在京開新卡，存錢，正好可以麻痹他們?！?p>　　在程勇懷里的蕭蕭，看著大人在爭吵，有些名詞能聽懂，可串起來整句話，大人說得又快就聽不明白了，也就不那么認(rèn)真聽，后面提到她名字，說道她，她認(rèn)真聽，有些明白，爺爺要帶我乘飛機，去哪？去玩嗎？于是問道，‘‘爸爸，爺爺要帶我坐飛機嗎？’’

　　在場的三人一驚，忘了小家伙還在呢！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還是程勇對蕭蕭說，‘‘蕭蕭聽錯了，我們是說，過幾天帶蕭蕭去玩，蕭蕭要保密，不能和姥姥姥爺他們說，不然就不帶你去?！?p>　　‘‘我要去，不能不帶我，我會乖乖的。會保密的，不告訴姥姥姥爺?shù)?。’’蕭蕭馬上保證道。

　　‘‘只要蕭蕭聽話，爺爺就會帶蕭蕭去玩的?！?p>　　‘‘嗯嗯’’看到蕭蕭點頭，三人松了口氣。也轉(zhuǎn)移話提，這是交李律師和程世軍去安排。

　　‘‘小勇，你那1000多萬是借給公司還是投資?！?p>　　‘‘爸，你干嘛突然問這個？當(dāng)然是投資進去了?！?p>　　‘‘就是有點擔(dān)憂，1000多萬呢？能回來不？’’

　　‘‘本來是有些麻煩，不過你提議的換扣改標(biāo)，要是能成，那很快就回本了?！?p>　　‘‘那就好?！?p>　　又聊了法，就結(jié)束了這次談話。準(zhǔn)備離開，‘‘爸爸，媽媽在哪里？我想媽媽了?！捠捦蝗粏柕?，這也是她憋了很久的問題。

　　‘‘孫女6歲了，有些事懂的，方便的話，讓蕭蕭見見，說不定是最后一面了。不然以后會怨你的?！淌儡娺@時牽看蕭蕭對程勇說道。

　　“劉警官，那邊方便嗎？’’程勇問道。

　　‘‘應(yīng)該沒有問題，尸檢完了。我打個電話先問下?！?p>　　‘‘謝謝！蕭蕭，爸爸也很久沒見到媽媽了，一會劉叔叔會聯(lián)系看看，方便的話會帶你和爺爺去看的。’’程勇俯下身對蕭蕭溫柔的輕聲說道。

　　‘‘真的！’’

　　‘‘真的?！?p>　　???????四人出了拘留所，蕭蕭一直盯著小劉警官，就怕他跑了，就見不到媽媽了。小劉也只能和法醫(yī)那邊聯(lián)系，還好，可以見一見。約好時間，定在下午4點左右去看。

　　?????接著李律師帶著程世軍和蕭蕭輾轉(zhuǎn)在幾個銀行之間，蕭蕭這次心情比較好，應(yīng)該是能見媽媽的消息沖淡了與父親的別離。單個銀行辦理很快，有蕭蕓的死亡證和遺產(chǎn)委托處置證明，很快就把錢轉(zhuǎn)到程世軍在農(nóng)行開的新戶上并注消賬戶，程勇的卡只要轉(zhuǎn)賬就行不用消戶。幾個銀行轉(zhuǎn)下來，吃飯。等回家也差不多下午2點了。

　　???????下午要去見蕭蕓遺體，肯定要帶上蕭氏三人，李律師送回程世軍爺倆時，就跟蕭氏三人說了，并以要給蕭蕓消戶為名從錢鈺那里拿走了戶口本，以及蕭蕭的出生證明。約好一會來接，李志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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