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
風(fēng)冷
月昏黃。
納克斯·肖沒有絲毫的睡意。
冷冷的風(fēng),讓他的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沉溺的悲傷無法改變什么,他只有找到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學(xué)習(xí)靈脈,要不然他永遠(yuǎn)無法擺脫夢想與現(xiàn)實的折磨。
更無法給方伯報仇雪恨,也無法去幫助那些掙扎在底層的好心人。
起霧了。
納克斯·肖爬上了車廂,司機已經(jīng)熟睡了。
經(jīng)過一天的路程,他們在傍晚的時候就到達(dá)了克爾城,克爾城要比靈度鎮(zhèn)大很多很多。
城中有許多東西是納克斯·肖都沒有見到過的,司機大叔給了他一些錢,雖然他極力地推脫,但還是拗不過他們的盛情。
在司機大叔的幫助下,納克斯·肖坐上了戴爾法斯洛城的車,他很慶幸自己能遇到司機大叔這樣的好心人的幫助。這么遠(yuǎn)的距離,僅僅靠雙腿要走到克爾城都很困難。
遠(yuǎn)去的車輛,也帶走了司機大叔一絲絲期望。雖然他答應(yīng)了司機大叔,在沒有著落的時候再回到克爾城,其實在他的心里,早已經(jīng)為自己選擇了一條路。
納克斯·肖心中的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走到最后,但尋找自己的身世與反抗聯(lián)邦軍成了他的動力來源。
戴爾法斯洛城屬于聯(lián)邦帝國中最為繁華的都市之一,高聳的樓房,匆忙行走人群,擁堵的車輛。
納克斯·肖如同這座城市的塵埃,他站在街道上向人打聽著靈鷺街118號。
面對著一個衣著寒酸,而操著鄉(xiāng)土口音的納克斯·肖,沒有一個人愿意停留下來。
“喂!”
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
“小兄弟,你要去那里?”
納克斯·肖終于見到有人肯幫助自己,自然是很開心。他把地址交給了中年男子。
那人看了看地址,又半摘了黑色的眼鏡看了看他。
“這個地方知道,帶你過去可以,不過你得給我相應(yīng)的酬勞。”
納克斯·肖當(dāng)然知道酬勞的意思。
“一個金幣?!?p> 一個金幣?納克斯·肖有些懵,他身上根本就沒有那么多錢。
中年男子見納克斯·肖面色凝重,一看便知道了他沒有錢。
“你身上有多少錢?!?p> 納克斯·肖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地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
“就只有這些?!?p> “這些?”
“太少了?!?p> “值錢的東西也可以?!?p> 納克斯·肖身上除了父母留下的項鏈再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但父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決計是不能拿給別人的,即便是它不值錢。
納克斯·肖搖了搖頭。
那中年男人在納克斯·肖上下又看了看,把他手上的錢抓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
“算我倒霉!上車吧?!?p> 中年男人領(lǐng)著納克斯·肖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車子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著,納克斯·肖一直看著窗外街道上繁華的景象,他長這么大,那里見到過這么新奇的東西。
不大一會兒,中年男人把車開進(jìn)了一個巷子里面。
“小朋友,到了。”
“你跟著我,我?guī)闵先??!?p> 納克斯·肖緊跟著中年男人,在巷子里面彎彎拐拐地又走了一陣子。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問問,別到處亂跑。”
納克斯·肖那里還敢到處亂跑,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抬頭望不到頂?shù)臉欠浚屓硕几杏X到眩暈。
只見那中年男人,跟屋里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說了些什么,那人望窗外瞅了瞅,不大一會,那中年男人走出來。
“進(jìn)來吧!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p> 納克斯·肖將信將疑地走了進(jìn)去。
肥頭大耳的男人一把拎著納克斯·肖就往房間里走去。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被那個中年男人騙了。
他吼叫著,掙扎著。
他卻無法掙脫肥頭大耳的男人。
一巴掌扇在納克斯·肖的臉上,腦袋直冒金花。
納克斯·肖被拎著帶到了地下室,昏暗的燈光,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他被丟進(jìn)了一間裝著鐵門的屋子里。屋子里面還有幾個孩子,聽到了聲音都蜷縮到墻角處。
那人什么話也沒有說,重重地關(guān)上了鐵門。
任憑納克斯·肖踹著,捶著鐵門。
“別白費力氣了。”
“只是哪里?”
納克斯·肖轉(zhuǎn)身詢問到說話的男孩,他的年紀(jì)看上去要比納克斯·肖大很多,破爛的衣服,身上到處是帶血的傷痕,而另外幾個見門被關(guān)上了,也慢慢地湊向了納克斯·肖。
“你還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不知道!我是被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帶過來的?!?p> 那大個子男孩冷笑了一聲。
“你已經(jīng)被那人賣了?!?p> “賣了?什么意思?”
“這你還不清楚嗎?我們都是被拐騙販賣到這里來的。你剛才看到的那個肥豬就是這里的看護(hù)。”
納克斯·肖徹底懵了,怎么就被賣了呢?
“你們被關(guān)在這里多久了?”
“不久,我來的時候這里還有十多個,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幾個了?!?p> “其他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或許是又賣到其他地方去了。只能聽天由命了,誰叫我們出生不好?!?p> 男孩說完,就走到一旁,躺到了地上。
納克斯·肖也無奈地坐到了地上,原本以為來到這樣繁華的城市,可以在方伯朋友的幫助下,修煉靈脈,探知到自己的身世,沒想到卻被人給賣了。
納克斯·肖咬著嘴唇,說道:
“出生不好怎么了?命也不一定要掌握在別人的手里。我要從這里逃出去?!?p> 原本以為自己的話可以得到他們的贊成,沒想到,他們根本都不理會自己。
“你想多了,那胖子可是修煉過靈脈的,我們幾個根本無法從他的手里逃走。而且逃出去又如何呢?連吃的都找不到,我不想再去垃圾堆里找東西吃了,在這里至少一天還有一頓飯?!?p> 納克斯·肖完全不能理解到男孩的話,為了一頓飯就心甘情愿地當(dāng)作別人的商品。
“除非你也是靈脈修煉者,而且比他強,要不然是自找罪受?!?p> 男孩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身上的傷痕。
一連幾天,納克斯·肖觀察著胖子的送餐習(xí)慣,每個中午都會提著一桶食物,丟在他們的面前,而隔一天送餐的時候才收走桶和勺子,其他的時候他根本不會到地下室來。
納克斯·肖不斷地給其他人打氣,讓他們一起配合自己,一起逃出去,并把偷學(xué)來的一些格斗術(shù)教給眾人。
其他的幾個孩子也在他的鼓舞下,隨著他練習(xí)一些很簡單的格斗術(shù),先前那個放棄的男孩還在嘲笑,看他們都很努力,自己也參與了進(jìn)來。
“等到明天,胖子來的時候,你最瘦小,就假裝生病,在地上打滾,見到我襲擊他的時候,其他的人就去堵門?!?p> 納克斯·肖把整個計劃給幾個人說了,大家有演示了好幾次。只能第二天中午的到來。
如納克斯·肖的預(yù)料,胖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打開鐵門,把一桶食物從門縫中準(zhǔn)備丟進(jìn)來。
瘦子就大叫了起來。
胖子不知道里面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打開門看到瘦子正在地上打滾痛苦地叫著,大吼一聲:
“叫什么叫?”
納克斯·肖走上來說道:
“他好像生病了,一直在地上打滾,哭叫著。”
“媽的!你花了老子三個金幣?!闭f完胖子就走了進(jìn)來。
他完全沒有預(yù)料到正當(dāng)他掩門的時候,納克斯·肖會拿起從一旁拿起了大鐵勺,猛地打在他的頭上。
“哎喲!”
“你這個小雜碎,找死?!闭f完大巴掌就轉(zhuǎn)身扇了過來。納克斯·肖一個退步,輕松就躲過了他的巴掌。
這時候眾孩子都按照原計劃,站在設(shè)計好的位置,搶先到了門口,納克斯·肖看到胖子去打另外攻擊他的人時,把一桶粘稠的粥湯潑到了胖子的頭上。
一群孩子連忙朝房間外面跑去。房間里面只剩下納克斯·肖和胖子兩人。
胖子見孩子們都逃走了,怒氣一上來,一招靈脈術(shù)打向納克斯·肖,他下意識地抵擋了一下。
沒想到的是胖子的攻擊,僅僅只是把納克斯·肖震退幾步。連續(xù)幾次攻擊不是被納克斯·肖躲掉就是抵擋住了。
雖然納克斯·肖也很詫異,因為靈脈士攻擊沒有任何靈脈的人輕而易舉,在靈度鎮(zhèn)他就親眼見到過。
他心里還在納悶,難道這個胖子的靈脈修煉僅僅只有一點點嗎?
他心知繼續(xù)和他糾纏下去,會被他抓住的危險,而且其他的孩子也應(yīng)該跑出去了。
他不敢在繼續(xù)戀戰(zhàn),一腳把桶踢到門后面,溜出了門外,正如他觀察到的,關(guān)他們的房間雖然不小,但門的設(shè)計卻很狹小,即便是門口完全打開,那胖子才能進(jìn)來,現(xiàn)在納克斯·肖在門后面用兩個飯桶抵住,胖子情急之下,根本沒有觀察到這些,就拉門想沖出來,正好卡在門口。
“死胖子!你慢慢叫吧,小爺我不陪你玩了?!?p> “都給我回來,小兔崽子,我要擰斷你的脖子?!?p> 納克斯·肖轉(zhuǎn)身伸著脖子:
“小爺?shù)牟弊泳驮谶@里,快來擰吧?!?p> 那知胖子越生氣,就越想擠出門口,卡的就越緊,旁邊的墻都快給擠裂了。
逃出了地下室,其他幾個孩子正在門口等著他。
“你們還算是夠義氣,還在這里等著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