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余人滿臉震驚的看著葛時明,那人是葛清澐?在寧陵還如此來去自如,應該是他無疑了!伸手將葛時明握在她肩膀上的雙手推開,聲音弱弱的,帶著一絲顫音的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葛時明道:“余人,這其中還有很多問題,不一定”
納蘭余人打斷了葛時明的話:“嗯,我知道,所以我要靜一靜,捋一捋,你先回汜邑吧!”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葛時明看著納蘭余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放心,便悄悄的跟在她身后。
只見納蘭余人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走,撞到了幾個人,被人呵斥,也不管不顧的繼續(xù)前行。直到,撞到了一個衣著華貴,搖著折扇,吊兒郎當?shù)募w绔子弟。這人道:“喂,小娘子,本少爺叫你,你沒聽見嗎?”
這人見納蘭余人還是不理會,將折扇一收,拍著另一只手,滿臉怒容的道:“來人,把這小娘們給本少爺抓起來!”
幾個仆從聞言,就要去抓納蘭余人。只見一個人剛追上納蘭余人,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微微回頭看了一眼肩上的手,一個過肩摔將那人摔倒在地。
納蘭余人轉(zhuǎn)身看向這幾個人:“怎么,要打架?”
那個小少爺?shù)?“都給我上!”幾個仆從便拔出劍向納蘭余人沖過來。
納蘭余人抬腳踹倒最前邊的一個人,奪過他手中的佩劍,三兩下,就將幾人的衣服砍的一條一條的,衣不蔽體,卻未傷他們分毫!然后看向那個小少爺,對他勾了勾手指。
小少爺有點害怕,但還是虛張聲勢的道道:“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這里可是寧陵!如今葛天氏的主母就是小爺我的嫡親姑母。我勸你趕緊給小爺我磕頭認罪,不然我姑母定不會放過你?!?p> 納蘭余人心中正有一股火呢,譏諷道:“是嗎?敢問小爺尊姓大名??!”
小少爺?shù)溃骸靶胁桓?,坐不改姓!小爺我就是溧陽陸氏,陸照,陸午陽!?p> 圍觀的人:“他就是那個溧陽的小混賬啊!”“他不是成天跟著陸家少主陸霄鳴?”“那陸霄鳴是不是也在這附近?”“這小娘子這回可是要遭殃了?!?p> 納蘭余人仔細想了想這個名字,確實沒有印象:“沒聽過!”
陸午陽:“竟然不知道小爺名號?那是你孤陋寡聞!今天就讓你嘗嘗小爺?shù)膮柡?!”說著從懷中拿出了溧陽陸氏的信號彈,往空中一扔,在空中炸開陸氏的族徽。
納蘭余人本以為他是要拿出什么厲害的暗器,誰知道竟是求援,嘲諷道:“小爺這是找援兵了?那就看看你能不能等道援兵來吧!”說著,一劍向陸午陽胸口刺去。剛碰到衣服,就被一個石子將劍打歪了。
納蘭余人轉(zhuǎn)頭看向來人,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長發(fā)僅用一個紫色發(fā)帶攏著,在微風的吹拂下隨風飛揚,身著一襲紫色襕衫,腰間系著白玉腰帶,他膚色白皙,眼睛里閃動著琉璃般的光芒,唇如染血,容貌如畫,似神明降世。
陸霄鳴聲音冷冷的道:“午陽,發(fā)生了何事!”
陸午陽跑到陸霄鳴身側(cè),指著納蘭余人:“兄長,就是這個女人,先是撞了我,又將我手下的人都打了,還要殺我。”
陸霄鳴眼神毫無波瀾的看向納蘭余人:“你可有話說?”
納蘭余人聳聳肩道:“無話可說”
陸霄鳴拔出劍,指向納蘭余人,冷傲的道:“請賜教!”
納蘭余人剛將手搭到劍柄上,一只修長的手就覆在她的手上,她抬頭一看,正是一直跟著她的葛時明。葛時明一臉正色的對陸霄鳴道:“我代余人領(lǐng)教一下表兄的劍法!”
陸午陽指著他二人疊一起的手,瞪大了眼睛,吃驚道:“你,你們,兄長,他,他們……”
陸霄鳴道:“時明,姑母可知道你們的事?”
納蘭余人掙脫葛時明的手,轉(zhuǎn)身走了。
葛時明連忙道:“表兄,下次再敘?!比缓罅粝乱慌钥磻虻谋娙撕完懯闲值芏耍分{蘭余人而去。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著,一直走到天黑,路兩邊的大紅燈籠都已高高掛起。
納蘭余人走進了一家酒肆:“兩個人,一盤牛肉,一碟花生米,兩壺清酒?!?p> 葛時明聽到納蘭余人說是兩個人,趕緊坐到她對面,道:“余人,咱們好好談談!”
納蘭余人道:“談什么?”
葛時明道:“談一談中午的那個背影。”
納蘭余人道:“時明兄,我相信你,但這不代表我也相信你父親!”
葛時明道:“我母親,是溧陽陸氏家主的嫡妹,剛剛的陸霄鳴就是溧陽陸氏家主的長子。我母親與我父親從小就有婚約,青梅竹馬,我父親更是深愛著我母親。
昨日我聽老夫人話語間的意思,那個人與你母親有感情糾葛,我父親這么多年從不曾看旁人一眼,所以這其中定有誤會!你若愿意,咱們可以去穹廬,我去問我父親!”
納蘭余人沉思,確實感覺還是應該證實一下,道:“好,那就后日啟程。”
葛時明內(nèi)心瘋狂的想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感情,可如今的時機卻又不對,看著納蘭余人的眼睛,他不知不覺竟說出口:“余人,你可知……我心悅你!”
納蘭余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比知道背影是葛清澐還要震驚,心中百感交集,她一直以為葛時明是將自己視為知己好友,將自己對他的那些心思壓了又壓!聽到葛時明的告白,她有些無措,有些雀躍。但是如今這其中可能夾雜一些不明的恨意。十八年來第一次體驗這么多種心情,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如果,葛清澐真的是兇手,那她勢必要殺葛清澐,不死不休!那到時,他二人定會兵戎相見,到那時葛時明又如何自處?
葛時明見納蘭余人沒有回應,仍然低著頭,有些后悔,可話已從自己的嘴里說出去,遂道:“余人,我不想給你造成困擾,或許現(xiàn)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來說這件事。但是,我想告訴你,無論上一代人有什么恩怨,我都心悅你。”
納蘭余人:“時明兄,殺母之仇,誰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如今諸事尚未理清,我不想我們之間存在芥蒂,所以……”
葛時明用食指輕點納蘭余人的嘴唇,止住她接下來的話,道:“好!那此事就當我暫且未提。”
納蘭余人:“我們先回汜邑吧!”
二人回到汜邑后,納蘭余人一個人留在正屋,陪著聞人佳良。她拿出帕子,打濕后攥干。一邊輕輕的擦拭聞人佳良的臉,一邊說道:“娘親,孩兒喜歡上一個人。他煦暖如明燈,溫潤如碧水。有著最和煦的微笑,最清澈真誠的眼眸。與他在一起,孩兒很舒心,很自在,也很隨意。
今天我才知道,他竟也心悅我,并不是把我當知己好友。其實女兒好想告訴他,我亦心悅他??扇绻赣H果真是是奪了你靈識的人,那我又該如何面對他?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可以做到,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不在乎的接受他?母親,您告訴女兒,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