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尚未撥開清晨重重迷霧的時候,這天兒白卿月早早的起了床,空氣中夾著的些許清寒,每一個呼吸都異常純凈,一會兒霧散開了,看來會是一個暖洋洋的好天氣。
已經(jīng)入冬了,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在王嬤嬤昨夜里嘮叨一宿之后,白卿月決定今天帶著大家出去大肆采購一番。
今年以前她們過得都很拮據(jù),襖子都是穿著舊年的,哪有什么新的?王嬤嬤提議多買些棉花回來,自己做,還有之前土豆打的那些兔子,兔子肉吃不完,全都放到了冰庫里面,兔子皮要拿到城里去讓人制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給白卿月做一個大氅。
在陪著王嬤嬤買了一堆棉花,又買了一堆棉布之后,白卿月就煩了,她本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人,不太習(xí)慣這種生活中的瑣事。
“這是你家的公子吧,長得可真俊,一定是讀書人?!币娡鯆邒哔I的東西多,老板娘的笑容真成了不少,開始奉承起王嬤嬤來。
白卿月翻了一個白眼兒,這老板娘看人的標(biāo)準(zhǔn)可真搞笑,難道因為她長得俊,所以看起來就像讀書人嗎?
不過大體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讀書人,羨慕讀書人,所以才會這樣夸獎吧。
“啊,不是……”王嬤嬤一愣,連忙否認(rèn),白卿月眼睛一閃搶先說道,“我是她侄子?!痹诰┏沁@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是低調(diào)一些好。
王嬤嬤再有否認(rèn)也來不及了,又看自家姑娘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姑娘要這樣做,到底還是默認(rèn)了。
從鋪子里出來王嬤嬤就一臉惶恐,“姑娘,下次不可再這樣說,老奴不過是一個奴婢罷了,怎么能當(dāng)姑娘的長輩,要是被白府的夫人知道了,老奴哪里還有活路?!?p> 做奴仆的,最主要的就是安分守己,知道分寸,隨時不要越過規(guī)矩,主子不懂事,她也不能仗著自己年紀(jì)大,忘了的身份。
白卿月嘆一口氣,安撫到,“王嬤嬤不要擔(dān)心,你不說我不說,土豆和蘭花也不會說出去,誰還能知道?”
王嬤嬤還要再說,白卿月卻看著旁邊的土豆,想著給她配一個什么樣的武器呢?自己那坐軍火庫里面的東西,好像沒有適合土豆的。
就土豆這腦子和她身體的力量,適她的也就是錘子了。
只要土豆有一個趁手的錘子,對付平常的三五兩個大漢,根本不在話下,于是就想著去鐵匠鋪子看看,能不能給土豆兒量身定做一個武器。
因為王嬤嬤這邊還要去買糧食,油鹽調(diào)料這些,所以就分開兩撥人走,王嬤嬤帶著蘭花,白卿月帶著土豆。
剛走了沒起步,聽見有人喊,白卿月停了腳步等著人過來,是村子里那個,和她學(xué)做鹵雞法子的漢子嗎?
“公子讓小的打聽的事兒,有了些眉目?!闭f完漢子看了看周圍,示意白卿月找一個人少的地方說話。
白卿月倒是好奇,自己明明是一副男裝打扮,這漢子是怎么把自己在大街上給認(rèn)出來的。
“公子世無雙,就憑公子的長相,在京城也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小的開始也沒認(rèn)出來,只是覺得熟悉,多看了幾次,又看到土豆才確定是公子?!?p> 看來人都是會變的,這漢子的生意才好了幾天,記得之前他在自己面前說話都沒有底氣,現(xiàn)在居然開始熟練說上了恭維的話,白卿月不會支付到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
就她現(xiàn)在這副還沒有張開的樣子,哪里稱得上什么公子是無雙,怕是漢子在賣夜宵的時候聽了那些花女子對客人的恭維,學(xué)了一句半句吧。
土豆盯著過往的來人有無異常,漢子將自己這段時間打聽到的,細(xì)細(xì)的和白卿月說了,她心里也就有了底。
又讓土豆兒給漢子拿了二兩銀子,漢子還是死活不接,說自己現(xiàn)在生意好的很,都是姑娘的大恩大德,不然一家子這個冬天就該餓肚子了。
“給你就收著,以后還有什么需要你打聽的,也方便?!?p> 漢子見白卿月執(zhí)意要給,又不是做做樣子,才歡歡喜喜的收了,領(lǐng)著白卿月跟土豆去了最大的鐵匠鋪子,才去做自己的事。
這個鐵匠鋪子那是真的大呀,也可以說是一個大的兵器鋪子,除了平時老百姓能夠用到的鐵鍋,鐵鏟跟一些鐵的農(nóng)具,前面的房間里三面墻上掛滿了武器,鐵棍子,大刀,連雙節(jié)棍都有。
“公子,可有需要?!?p> 小伙計過來招呼白卿月,他最是是喜歡這種小公子光顧,舍得花錢不說,買的又多,見上什么喜歡的,都要買回去。
見白卿月盯著墻上的一把劍,小伙計立馬就把劍給取了下來,捧到白卿月的面前,“公子,你看這把劍如何,這是咱們鋪子最好的鐵匠,花了三天三夜,錘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錘打造的,名叫無痕,只要兩百兩銀子?!?p> 白卿月又不會用劍,剛才也就是看看而已,所以現(xiàn)在有吧,目光放到了墻上的大刀上。
小伙子又把刀給取了下來,“公子,您是看上了這把刀是吧,這把刀是咱鋪子另外一位資深的鐵匠……”
……
小伙計一輪兒介紹下來,眼前這位顧客好像沒有一件看得上的,有些氣餒。
“公子如果這些您都看不上的話……”
小伙計的話音還沒落,就見那位公子撿起了便扔在地上的一把錘子,嘴角抽了抽,是保持鎮(zhèn)定,只是他的臉上已經(jīng)扯不出來笑容了。
“你們這種錘子怎么賣的?”白卿月拿著錘子隨便揮舞幾下,又扔給土豆,“你試試這個,看看用的稱手不。”
土豆恍然大悟,姑娘今日來這里原來是給她挑武器的,一開心手里拿著錘子,舞的虎虎生風(fēng),把個小小伙計都看呆了,原本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黑丫鬟,沒想到還是個力氣大的。
“砰!”
碎了。
就剛才小伙計捧給白卿月看的那把價值兩百兩銀子的劍被土豆一錘子下去砸碎了。
白卿月一腳踢在土豆的pi股上,人動都沒動一下,“你玩錘子就玩錘子,你砸人家劍干嘛!”
一錘子下去砸掉兩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