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好不容易從現(xiàn)代那個五彩斑斕的世界,穿越到現(xiàn)在這個鳥都不喜歡拉屎古代,已經夠憋屈的了,難道還要委屈自己對著一個村子強顏歡笑?
她又不是賣笑的。
是以兩個人見面只是寒暄兩句之后,白卿月也就什么都不說了。
好一會兒之后,王嬤嬤從外面進來,感覺到屋子里靜得詭異的氣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姑娘可用過早膳了?”王嬤嬤說著去看自家姑娘,看到她還是穿著平時在家的衣服時,臉上剛才對著里正姑娘的笑容就收了回去,還有那個頭發(fā)梳得也是太過簡單了點。
是的,只要是在宅子里不出門,白卿月都是自己梳頭發(fā)。
作為曾經的一個殺手,她很不習慣別人給她梳頭發(fā),每次她都會想起來,她好幾次要別人命的時候都是端著別人的脖子一扭,就斷了。
所以有人在她后面的時候,她會不自覺的沒有安全感,不僅僅是脖子,乃至整個后背都會汗毛豎起來,進入戒備緊張狀態(tài),隨時應付突發(fā)狀況。
“用了?!?p> 里正姑娘一邊回答著一遍往窗戶外面看了看,太陽都出來了,這三小姐還沒有用早膳,這人也夠懶的。
說話間,蘭花給白卿月端了早飯進來,一小碗白粥,配了一小碟子泡菜,外加兩個小籠包子,多的就再沒有了。
白卿月坐到了桌子邊小口吃起來,旁邊還放了一本書時不時的翻一下,書是前幾天讓不王嬤嬤去城里的時候帶的,不管什么書,隨便帶了幾本。
見里正姑娘朝她這邊看過來,白卿月隨口一問,“姑娘也喜歡看書,都看什么書呢?”
里正姑娘一愣,沒想到白卿月居然問她這個問題,她哪里讀過什么書,于是眼圈一紅,臉也漲得通紅,憋著忍著道:“村子里女子都不讀書,男子讀書識字的也不多,只是李秀才讀書多了一點......”
說道李秀才的時候,里正姑娘的語氣中還帶了點自豪,讓白卿月以為她和那個李秀才有點什么親戚關系。
“抱歉?!?p> 忘記在古代一般家庭里面的女子是不讀書的,無才便是德嘛。
因為無才,不讀書,不明事理,眼睛都盯著后宅里面那以某三分地,所有才有了男人對女人的絕對權力,要不然哪里會讓可惡的那人們三妻四妾。
里正姑娘聽到白卿月道歉,愕然,沒想到一個官家小姐還這樣和善。
“.......李秀才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個秀才,還沒有婚配,附近村子里的姑娘......”
一口一個李秀才,白卿月就是在笨也知道剛才這姑娘進門看她時,那臉上的敵意是怎么來的了,感情這姑娘是眼瞎喜歡李秀才那種人哪。
白卿月也不大話,嗯嗯嗯的答應著,時不時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實際上她哪里有空聽里正姑娘述說她對李秀才的仰慕之情啊,何況還是滔滔不絕的那種。
里正姑娘越說越起勁兒,又見白卿月點頭贊同,她又著急起來,以為白卿月跟她一樣呢。
“......就是前幾天遭了歹人病了一場,這會子越發(fā)的用功讀書,都不出門了?!?p> 見白卿月還不說話,里正姑娘對著她就開口問了,“聽說李秀才的娘前不久來過......”
村子里都傳遍了,說李秀才他娘看上白三姑娘,要聘給李秀才做媳婦,那她只是里正家的一個姑娘那里能和人家官家小姐比?
“你說那個老婆子啊,嘴里不干不凈的,被我們打了出去,估計是不敢來了?!?p> 白卿月最后都煩了,不管是不是里正家的小姐敷衍了幾句讓王嬤嬤趕緊把人送走。
等王嬤嬤回來,白卿月黑著臉又和王嬤嬤交代了幾句,不要把什么人都往她面前領,浪費時間浪費腦細胞。
她這腦子現(xiàn)在還得留著想掙錢的法子呢。
王嬤嬤難得的對白卿月的話表示贊同,說那個里正姑娘看錯了人,怎么就看上李秀才那樣的人了,他還有個勢利眼老娘,真要嫁過去,以后還有什么好日子過。
白卿月很不樂意摻別人的事兒,所以王嬤嬤叨叨幾句,見自家小姐也沒有討論一下的意愿,便退了出去。
里正姑娘從白卿月這邊回去之后,一路上想的卻是那句“被打了出去。”
這個事情整個村子都不知道呢,怎么就是被打了出去呢?好歹也是秀才的娘。
真是被打出去的話,那親事是無論如何也不成了吧。
于是里正姑娘回家之后就高興起來,只要不是白卿月,村子里面就再沒有比她條件更好的姑娘了,到時候李秀才不選她,還能選誰?
里正兩口子見自家閨女這么高興,以為是和白三姑娘聊得開心呢。
他們也是打了點小算盤的,之前是覺得白卿月不被白府重視送到莊子上來養(yǎng),一個官家小姐窮得叮當響,還怕被占了便宜。
現(xiàn)在好像變了,至少有銀子是肯定的,給他們送禮不說,還舍得花銀子給那摔了腿的二狗堂姐治腿,光是看郎中的銀子沒個二十兩哪里出得來,而且還說近期要修葺宅子,這花費就更加不少了。
自家姑娘和人交好,不說占點便宜,以后好處肯定不會少吧。
*
白卿月把人給救回來就沒管了,好幾天之后,人被蘭花扶著出來在院子里面你曬太陽,她見著人才想起來。
那姑娘不過十一二歲,見救命恩人就要從椅子上起來下跪,一條腿上還夾著木板子,用碎布條子固定著,一條腿倒是好好的。
當時不是摔斷了兩條腿嗎?
白卿月還覺得有點奇怪,一問才知道,一條腿只是脫臼,郎中手法不錯當日就給人正了回去,另外一條腿看著流血嚇人,其實傷得也不重,只是需要休養(yǎng)些時日罷了。
“你叫什么名字來著?”白卿月記得當日也沒聽到人喊名字。
小姑娘眸光一暗,倔強的單腿給白卿月跪了下來,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般,一臉堅毅的說道:“請三姑娘賜名。”
白卿月看著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小姑娘,還瘦,跟個猴兒一樣,要是個男孩子,她就真的給人取個名字叫猴子了,喊起來多方便,還好記。
到底是個姑娘,不能取個動物的名字。
她又實在嫌麻煩,最后取了個土豆,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土豆卻高興的給她磕頭感謝。
好讓她汗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