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管我是誰,我今日只找武松要人,其他各位最好別惹我,要不然,我讓你們這輩子都雞犬不寧!”時遷好不耐煩。
原本奉了宋公明的令來陽谷縣找武松要一個王矮虎,這是多么簡單的事情,及時雨的面子誰敢不給,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石秀一同前來,他還嫌人家搶了功勞。
現(xiàn)在可倒好,王矮虎沒要出來,連石秀只怕也讓人家給抓了去······
昨天夜里石秀和時遷追著武松而去,還沒走多遠,時遷就發(fā)現(xiàn)身后還跟著好幾個高手。
他原本想給石秀提個醒,但那石秀辦事也太拼命,已經(jīng)追上了武松動起手來了······
這不是有病么,跟武松動手,你還能有那老虎抗揍?
眼見身后追來的那一伙人也已經(jīng)靠近,時遷只得給石秀招呼了一聲,自己先行退避了。
沒辦法,打架的事情不是時遷的長項,但要說逃命,這世上能留住他的人只怕沒幾個。
結(jié)果到了天亮,時遷去事先約定的地方和石秀碰頭,等了一天也不見石秀過來。
這可就壞了,那石秀在山東道武林中名氣不小,把他給弄丟了,時遷自己都沒法回去交差。
按說石秀的身手也不賴,屬于一流高手中的拔尖人物,除了那些絕頂高手之外,那小子誰也不怕。
江湖中人動起手來,打得過的那叫拼命,打不過的那叫送死。
石秀之所以能混上個拼命三郎的名聲,那正是因為他大部分人都能打贏······
“武松,武二郎,出來,再不出來,我把你家給燒了!”時遷還在大呼小叫。
“我家二郎一整天都不在家,你尋他何事???”武大見房頂那人吵得自己家宅不安,也是急了。
“不在家?”時遷不肯相信,但他也不敢下到院子里去搜人,于是只顧著大叫:“武松,躲起來沒用,這事情你躲不過去的!”
“呱噪!”王婆領(lǐng)來的那女子相親時沒精打采,這會卻是勁頭十足,她突然發(fā)難,身形舒展朝房頂縱去,那姿態(tài)優(yōu)美如驚鴻。
“干嘛?”時遷見那美嬌娘沖著自己來了,他早已發(fā)覺這女子是有功夫的,但他也沒在意,他反正不會和人硬碰硬,實在不行就溜唄。
不過和一個年輕女子動手還要直接開溜,時遷還沒這么大的臉,怎么著都得試試對方的身手才行。
于是時遷重心后仰,猛的朝那女子踢出一腳,而自身卻也就著這一踢之力飛快的彈開。
那女子行動也很迅速,眼見到了時遷跟前,對方一腳踢來已是躲不開了,于是直接直接朝著時遷小腿上一巴掌拍過去。
“啪!”一聲奇怪的悶響。
只聽時遷哎喲一聲叫嚷,抱著他那條腿直蹦。
兩人只過了一招,時遷就已經(jīng)受傷,幸虧他與人格斗的手段都是些明進實退的招數(shù),一踢之后人已經(jīng)彈開,與那女子保持了相當(dāng)?shù)木嚯x。
“鞭手?!你這丫頭是淮西道王家的人?”時遷怪叫道,他傷得倒是不重,只是感覺這條腿好似被鞭子猛抽了一記,火辣辣的疼,只怕皮肉都腫了。
“見笑,挨了我一鞭手可還受用?”那女子笑道,她正是淮西道巡檢使王喜,她所練的這身功夫本是家傳,又由她的哥哥王慶加以改進,所練功力非常柔韌,尤其適合于女子練習(xí)。
女子天生氣力便弱于男子,能有王喜這般身手的女子在江湖上也不多,而且她有自己的哥哥王慶指點,所習(xí)鞭手于柔韌中已經(jīng)煉出了些剛猛的內(nèi)勁,這卻是更為難得的。
也正因為如此,才能一招之下就將時遷打傷。
“好男不跟女斗!”時遷吃了虧,當(dāng)即就要開溜,這家伙外號鼓上蚤,彈跳能力的確驚人,只一蹦,人就如離弦之箭竄出去老遠。
“還能跑?”王喜有些意外,吃了自己一記鞭手,那時遷的腿卻也無大礙。
她哪知時遷的那一雙腿本就異于常人,而且一身功夫都練在腿上,別說吃一記鞭手,就是挨了鋼鞭一擊,多半也是能跑掉的。
時遷竄出老遠,臨走還不忘撂下句狠話:“臭婆娘,淮西道的梁子我們山東道記下了!”
王喜既然出手,她可不想就這么讓時遷跑了,只是她的功夫雖然不錯,但想追上時遷,那也是白費力氣。
“山東道的蟊賊,再記下我河北道的梁子如何?”暗影中忽然又竄出一個人來,手持利劍截住時遷去路。
那人一出手便挽出幾朵絢爛的劍花,殺得時遷怪叫連連,沒辦法,時遷生生又給那人逼了回來。
“是他?”賈小章立刻認出了剛剛出手之人,正是昨晚見過一面的俊俏后生。
他們幾個昨天不是追著武松他們?nèi)チ嗣矗趺船F(xiàn)在都回到了這里,武松卻反倒不見了?
“是你,又是你?”時遷也認得這個出劍攔路的年輕人,昨晚那群尾隨而來的家伙里就有這么一個。
“認得我了?”那年輕人笑道:“昨晚你跑得快,沒想到今天還敢自投羅網(wǎng)。”
“這話什么意思?”時遷怒道:“昨晚和我一起的兄弟呢?”
“拼命三郎石秀么,已經(jīng)被我們拿下了?!蹦悄贻p人倒是直言不諱。
“什么?!”時遷驚怒不已。
“河北道的朋友,既然你們河北道已經(jīng)拿住了一個魔星,這個家伙就算我們淮西道的了吧?!蓖跸残φZ嫣然,她瞧著河北道的那個俊俏后生倒是很順眼。
“憑自己本事吧,山東道的魔星,誰抓住算誰的。”河北道的年輕人卻是沒怎么正眼瞧王喜。
“什么魔星,你們這些家伙才是魔星!”時遷急了,魔星之說已經(jīng)在江湖傳的沸沸揚揚,被人安上魔星的名頭,那只怕整個江湖都要群起而攻之了。
“那好,我們一起上!”王喜說著就朝時遷沖去。
時遷也不再跟她硬磕,當(dāng)即就地一蹦就躲遠了。
只是他要想跑也難,因為那個河北道的年輕人時刻留意堵著他的去路。
這情況不對啊,以往他們山東道的人在武林中向來橫著走慣了,怎么今天淮西道和河北道的人都敢朝自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