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陽差(上)
當(dāng)明白自己此時此刻被困在一個怎樣兇險的境地時,福歆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她從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方來。雖然明白了如今的境遇,卻莫名讓她更加絕望,到了這樣的地方,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接下來的兩天,福歆兩人好似全然被遺忘一般,無人理睬,連飯食與水都無人送來,二人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整整兩天兩夜水米未進,幾乎要失去意識之時,門,卻忽然打開了。
走進門來的依舊是那天在門口接她們進來的妖嬈女人,女人看著虛弱的主仆倆,得意的笑了笑。
“呵,挨餓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想不想吃東西?”
珍珠做了多年下人,身體自然要比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福歆好一些,她費力的睜開雙眼,沖著妖嬈女人點了點頭。
女人走近來,伸手挑起珍珠的下巴,嫵媚的一笑:“想吃東西,就得付出點什么,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呢?小丫頭,你說是也不是?”
珍珠疑惑得看著她,心里卻隱隱升騰起一股不太好的預(yù)感,女人臉上一直掛著狐貍一般狡黠的媚笑,讓人看了渾身上下發(fā)毛。
“她年紀(jì)小,多半還不省事兒,但你想必已經(jīng)知道我們這是做什么營生的地方了吧?”女人伸出纖細(xì)的手指指了指旁邊已經(jīng)昏迷的福歆,對珍珠說道。
珍珠一臉防備的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無懼,心里卻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不知所措了。
女人一雙狹長的鳳眼像極了修煉千年的狐貍仙,仿佛看的穿一切的銳利目光一下子扎進珍珠不住顫抖的心里,似乎她的一切真實想法都無法逃過她的那雙眼睛。
“她年紀(jì)還小,我準(zhǔn)備好生調(diào)教,以來給我這做個頭牌花魁,至于你,姿色一般,卻也還算不錯,所以,你大概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么?”
女人臉上掛著笑,語氣中卻帶著冰冷的威脅,和不容拒絕的威嚴(yán),珍珠看著她的眼睛,渾身上上下下都不住的打著寒戰(zhàn),她驚恐的咽了咽口水,不知從哪鼓起的勇氣,沖著那女人恨恨的吐了一口口水,決絕的說道。
“你做夢!我珍珠家室世代清白,這輩子絕不會做那種事!你縱然殺了我,我也絕不會做這種辱沒門楣的骯臟事!”
女人盯著珍珠堅定地臉認(rèn)認(rèn)真真看了良久,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幽幽的說道:“清白?在這里的姑娘們,誰曾經(jīng)不是家室清白的良家女兒?你以為這命運是能由的你選擇的么?真是太天真了,可說句實話,我又很羨慕,你的這份天真呢。可是如今命運要你屈服,你再負(fù)隅頑抗,也是改變不了什么的,認(rèn)命吧,左右少受點苦楚,你說呢?”
女人眼中的憐惜倒不像是作假,但珍珠緊緊咬著嘴唇,她雖不是什么世家小姐,卻也是家世清白的女兒家,如今要她在這妓館里出賣身體取悅那些骯臟低俗的男人,她如何能忍受?就算是此刻便要殺了她,她也絕不要讓自己變成辱沒門楣的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