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牛鬼蛇神
他一定也看得出,在盛和風和容許的關(guān)系里,容許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吧?
容許想要一個孩子,那他們就會有孩子。
盛和風想了想,認真地說:“我想,送給他一個干凈的感性世界。”
容鶴微微瞇著眼,看起來非常好奇。
“什么意思?”
盛和風皺眉,試著解釋:“就是,送給他一個,不需要去為了親人而煩惱和痛苦的世界?!?p> “你一定不是想讓他成為孤兒?!比蔸Q意味深長道。
盛和風觀其神色,推測這肯定是一個玩笑,很給面子的笑了笑。
容鶴追問:“能具體說說嗎?為什么是干凈的感性世界?!?p> 他坦誠地目光給了盛和風些許的勇氣,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徐徐道來。
“父母給孩子的,除了生命,還有已經(jīng)存在的家庭不是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讓這種血緣環(huán)境相對清晰明朗一些,沒有那么多需要解決的問題、需要承擔的后果。你不覺得嗎?一生之中,好像只有這一部分,是完全沒道理可講,沒理性可言的,我希望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我就能幫他處理好這些,讓他完全沒有后顧之憂的長大?!?p> 容鶴很認真地聽著,若有所思。
“你說的話,我可能得仔細想想?!?p> 盛和風臉一紅,急忙說:“我就是胡說八道的……”
容鶴還沒回應,頭頂上傳來了冷笑聲:“你還知道你胡說八道呢?”
盛和風一愣,一抬頭,眼見他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正對著容鶴的腦袋,澆了一杯水下來。
她下意識地去幫他擋著,被淋了個正著。
容許急了。
“你傻不傻啊,他知道我要潑他!他故意的!”
盛和風低頭,果然看見容鶴嘴角的一抹笑意。
她淋了水,清醒多了,終于看出這應該是兄弟兩個的常規(guī)操作,當下一抹臉,嘆了口氣:“哎,隨便吧你們……”
回到房間,浴巾立馬罩在頭上。
然后是容許的一震蹂躪。
“你傻不傻啊你!”
“我怎么了?”她在浴巾下,甕聲甕氣的說:“我又不知道,那只是本能反應?!?p> “我怎么沒見你這么本能保護我呢?”
這話說的……
“真酸?!彼敌χ?。
好久,外邊都沒了動靜。
她扯掉浴巾,發(fā)現(xiàn)他又回到桌邊繼續(xù)啃題了,哪里還在乎她這茬。
便聳聳肩,回身關(guān)好門,默默換衣服洗澡去了。
剛剛在樓下的時候不覺得如何,洗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竟然咬了幾十個蚊子包,這會兒一起發(fā)作,她癢得不行卻又不敢抓。
可那些蚊子包卻不聽話,遇上熱水,一個個湊在一起腫得饅頭那么大,癢到發(fā)疼。
她過去執(zhí)行任務時,也經(jīng)常被蚊蟲叮咬,都已經(jīng)習慣了,便沒當回事。
洗好澡出來,容許還在做題。盛和風本不想打擾,可是想起還有正事,抓耳撓腮地說:“對了,那個,奶奶說你要是覺得浪費時間,婚紗照可以先不拍,但是照片總得有兩張,不然賓客來了,都不知道是參加誰的婚禮。如果你同意,她明天就約攝影師過來了,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容許沉迷學習,好一會兒才說:“你們倆放寬心,這事兒交給我?!?p> 他說的篤定,盛和風沒什么不放心的,點頭稱是,又去把空了的水杯填滿了,送到他面前,這才回去睡了。
她頂著一身的蚊子包,艱難的睡著,本以為第二天早起時一定更是難熬,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腫的很大的包都神奇的縮小了,上面還留著青青的膏體痕跡。
她聞了聞,帶著股薄荷香。
出去找人,發(fā)現(xiàn)容許已經(jīng)坐在書桌后,咬著筆開始背卷子了,聽見她出來,頭都沒抬便問道:“好點兒了嗎?”
“嗯,好多了?!彼肓讼?,又補上一句:“謝謝?!?p> 容小少勾唇,雙手抱拳,略一施禮:“夫人客氣?!?p> 盛和風笑著,忽然覺得,自己千方百計騙來這小少爺可鹽可甜、可霸總可忠犬,她真的是賺到了。
因為小少爺?shù)馁N心照料,她的那些蚊子包很輕松的忍過了最難熬的兩天,第三天一早,已經(jīng)不再紅腫發(fā)癢了,變成了看起來傷痕累累的豬肝紫色。
她下樓吃飯,剛巧被奶奶看見了,老人家猶豫半晌,頗為意味深長地說:“你也不用事事都縱容他,這也太過火了,話說這小子白天學習,晚上還有精神頭呢?這實力真的是可以了……”
盛和風聽得云里霧里,“呃,是,是他幫我上藥……”
奶奶接連唉聲嘆氣著,趕緊舀了碗粥給她。
“沒事兒沒事兒,辛苦你了孩子?!?p> 盛和風一頭霧水,上樓給容許送早餐時,原話講給他聽,他愣了三秒,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扶額嘆息……
“這老太太,好孩子都讓她給教壞了……”
好孩子眨眨眼:“什么意思?”
容許話不多說,直接扯過她的手,在手背上嘬了一口。
漸漸紅紫起來的皮膚,和蚊子咬的“瘀傷”還真像……
“你別說……還真……”
說著,臉紅了起來……
容許掐掐她小臉,“不好意思了吧?我可從來都沒舍得這么干過,不管,你要怪就怪我二哥去?!?p> 她紅著臉,揉著手背上的印記,莫名其妙地問:“怪他干什么?”
容許但笑不語。
因為他莫名其妙的話,下午路過容鶴房間時,盛和風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想不到正對上他的眼。
她尷尬的笑笑,站在門口問:“二哥,你沒事兒嗎?”
“什么事兒?”他冷冷的,“進來說?!?p> 她走進去,給他看身上的蚊子包,試探著問:“那天你在外頭那么久,是不是更慘啊?!?p> 話是這么說,可是目測……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啊……
容鶴回答的理所當然:“不會,我有防蚊水。”
說著,按下一個按鍵,輪椅上小小的夾層露了出來,里面日常醫(yī)療所用一應俱全,當然包括防蚊水在內(nèi)。
盛和風瞠目結(jié)舌,瞬間明白了容許的意思。
容鶴上下打量她,指著她的手背問:“這個……不是蚊子干的吧?”
她垂眸看過去,再一次臉紅,趕緊找了個借口退出門去,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惹不起惹不起,這一大家子牛鬼蛇神……
檸檬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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