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一驚,那這個雕像上的女子不就是幾千年以前的人了?
那時,就有人能穿上這個女子身上這樣華貴的衣裙了嗎?
沒錯,雖然眼前這個女子雕像的面部是十分模糊的,但是其它地方甚至連頭發(fā)都仍是十分得精致,沒有絲毫磨損。
而它之所以看起來十分老舊,也只是因為石像的顏色不再那么的鮮亮。
若非如此,那么這尊石像看起來絕對是還沒來得及雕刻面部的新石雕。
就在吳明看著這尊石像失神的時候,成代真人已經(jīng)是走到了博望殿的大門之前。
雖然博望殿要比攬月殿要小,但是它的門還要比攬月殿的門高一些,就是沒攬月殿的門那么寬罷了。
不過這也能理解,畢竟博望殿沒有攬月殿那么多人進(jìn)進(jìn)出出。
吳明走到了成代真人的身后,卻見成代真人立在原地,竟是沒有開門的打算。
就在他打算提醒成代真人開門的時候,卻聽見呲的一聲,大門動了。
他朝門里面望去,卻是沒從門后看到人。
“這門,為什么可以自己開。”吳明有些驚訝地問道。
成代真人抿了抿嘴,覺得今天吳明的好奇心有些重了。
“有些事情,其實并不需要知道為什么,只要習(xí)以為常,你就不會覺得它奇怪了?!?p> 吳明聽罷,臉一黑,也是知道了怕是連成代真人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故,跟在成代真人后面走在冰冷的走廊上的他,雖然還見到了其他新奇的玩意兒,但是他都沒有開口詢問。
成代真人走得很慢,慢得吳明都想推著他走快點了。
沒辦法,這些天吳明因為湯真真人、萱真真人的事情而感到煩躁。
而當(dāng)一個人煩躁起來的時候,他就會變成急性子。
“對了,真人,您知道萱,呃,我?guī)熥鹗裁磿r候回仙洲嗎?”
吳明打算旁敲側(cè)擊一下成代真人,看他知不知道萱真真人今天是否回仙洲。
他說道一半,才想起來自己在成代真人的眼中是萱真真人的弟子,所以他在說出“萱”這個字以后,就立即改了口。
成代真人沉吟了起來,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就在吳明認(rèn)為成代真人并不知道的時候,成代真人開口說了一個對吳明而言頗為不錯消息。
“萱真真人并沒有因為仙洲解除了通行時限而提前來到仙洲,畢竟她是常駐于十三洲的修士?!?p> 吳明聽罷,連連點頭,心中的煩躁也立即消除了大半,變得悠閑、自在起來。
此刻,他也不覺得成代真人走得慢了。
只認(rèn)為成代真人年紀(jì)大了,就不應(yīng)該走得快,而他自己也可以好好看看走廊兩側(cè)的新奇玩意兒。
時間可不會因為吳明的想法而變快或者變慢,不一會兒,成代真人便敲響了一扇門。
這門不像外面那夸張的大門,就是一扇比正常人高點的木門。
“請進(jìn)?!?p> 門內(nèi)傳出一道聲音,聽起來是個比成代真人還要年紀(jì)大的人發(fā)出的。
成代真人得到了同意之后,便輕輕地推開了門。
吳明也跨步而入,先是打量了一番這個房間。
明明外面的走廊,以及博望殿的外圍都是磚頭所建造的。
但是此刻吳明進(jìn)的這個房間,卻給了他一種來到了自己小木屋的感覺。
四壁,天花板,入眼所見都是木頭。
房間里的布局十分單調(diào),除了這些木頭上纏的一些藤蔓,便只有一個人、一張長木桌、一把椅子。
此人,正如他那蒼老的聲音一般,臉頰上已有大半被皺紋占據(jù),眉毛也因歲月的流逝發(fā)白而稀疏。
此外,他穿的不是修士服,而是吳明從未見過的服裝,看起來十分得粗糙、簡譜。
“成代?”
那人合上了剛剛攤在面前的一本書,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兩人。
成代真人應(yīng)了一聲,便低下了頭,一動也不敢動。
而吳明則是盯上了那人手中的書。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大量的紙被縫在一起形成了一本書。
以往,他了解的用作寫字的工具,除了符箓便只有竹簡。
“吳明?”
那人將書放進(jìn)了木桌下的抽屜里,將目光從成代真人身上投到了吳明的身上。
“我是。”
吳明應(yīng)了一聲,迎著那人的目光點了一下頭。
那人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著說道:“叫我槍成就行?!?p> 一旁的成代真人瞳孔一縮,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上面,也是第一次聽說“槍成”這兩個字。
往往,他只能見到來自上面的聯(lián)絡(luò)人,而這聯(lián)絡(luò)人準(zhǔn)確地來說并不是人,而是人的虛影。
吳明咧嘴一笑,說道:“您好,請問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槍成收起了自己的笑容,臉上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
“楊依依臨走前有沒有向你交代過什么事情。”他如是問道。
吳明仔細(xì)想了想,他只記得她將自己一個人領(lǐng)到了一個小山丘前面,什么話都沒有說,她就消失了。
“沒有啊。”
槍成微微頷首,擺在木桌上的右手伸出了食指輕輕地扣動著桌面。
這咚咚的聲響,聽起來很是普通,卻不知為何可以使得成代真人冷汗直冒,難以呼吸。
這,就是來自槍成的威勢。
幾個呼吸以后,槍成沉吟了一聲,開口問道:“這些天,你有想念楊依依嗎?”
吳明眉頭一挺,只覺得一陣錯愕,從未想過這么一個神秘的人會問自己這樣的一個問題。
“我想她干什么?。侩m然我把她當(dāng)朋友,可是她卻一直在欺負(fù)我?!?p> 忽地,他頭腦一疼,只感覺似乎好像是在什么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和她鬧翻了,但是他卻沒有印象。
“是嘛。那她也是挺可悲的?!?p> 槍成見吳明聳了聳肩,一幅對楊依依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接著說道:“她永遠(yuǎn)都不會在世界上出現(xiàn)了。”
吳明聽罷,腦中一震,十分不理解槍成所說之話的意思。
“什么意思?”他問道。
槍成臉頰上的皺紋在一瞬間舒展了開來,泯然一笑。
“字面意思,你可以當(dāng)她死了?!?p> 吳明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楊依依那么一個強大的存在,死了?
雖然她說過自己已經(jīng)活了萬年,但她那美麗的模樣,也不像是老了啊。
吳明可一直沒把楊依依說自己活了萬年當(dāng)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