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餅干的原名是叫雪碧。
原來,小餅干真的有主人……
攥著紙邊緣的指尖漸漸冰涼,楊顧離不知此刻自己臉上是何種表情,也許是在笑,但笑容可能比哭著還要丑。
她心里像被一塊石頭壓著,不是很沉重,卻也令她呼吸很難受。
“把它還回去?!?p> 默不作聲的男人,驟然冷冷的下了一道通牒,這無疑是在楊顧離沉重的心靈加了一層冰霜。
她自然知道該還回去,只是……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雖只養(yǎng)了幾日,但情感這種東西真的是很奇妙,不舍就是不舍,沒任何更多的理由。
可她也不能夠太自私,看告示上寫著十萬火急,寫著重金酬謝。她能想象得到,小餅干的主人是多少心急如焚想要尋回它。
“今天必須還回去!”
瞧楊顧離抱住小餅干戀戀不舍的模樣,楊繼承目光沉得更冷,最后拋下這句,就沒再管她。
楊顧離揣著小餅干,呆呆坐在門口的噴泉池上邊,坐了很久,也沉思了很久。
陽臺之上,清冷的男人立于鏤空的雕花欄柵前,眸光溫柔寧靜的鎖住那道落寞纖瘦的小背影。
盯了半會,他收回視線,目光落在震動的手機上,屏幕里跳躍著來電人的名字,齊夜。
他旋即進了房間,指腹輕劃,接起了電話……
與此同時,楊顧離終于仰天長舒了一口氣。
她拿出手機,對照紙上那串手機號碼,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的摁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立刻被人接起來。
“喂,你好。是……是蘇先生嗎?”
那串號碼的聯(lián)系人,只寫著蘇先生。
“對對對,我是。您是哪位?”
看著陌生的號碼,聽著陌生的聲音,蘇南山急切的詢問聲中帶著激動和期待。
“我是……”楊顧離低頭看了眼懷里溫馴的貓貓,“我是撿到你家貓的恩人?!?p> 對,就是恩人。
可對蘇南山來講,豈止是恩人吶,簡直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和救世菩薩啊。
要知道,如果再不找回蕭風(fēng)遇的寵物,蕭風(fēng)遇就要發(fā)飆讓他卷鋪蓋滾蛋了。
菩薩啊菩薩……
蘇南山一陣激動,連聲音都激動到顫抖:“我該怎么稱呼您呢女士?實在太感謝您了!”
“呃……”楊顧離想了一下才回答:“叫我阿離就好了?!?p> “阿離?好好好,阿離小姐,那您現(xiàn)在哪兒呢?”
蘇南山的語氣非??蜌猓瑮铑欕x聽著挺不習(xí)慣,但也任由著他這樣稱呼。
或也不能說是不習(xí)慣,而是……久違的稱呼,讓她心底彌漫著苦澀。
在她六歲之前,曾經(jīng)顧家的保姆總是這樣喚她:阿離小姐……
撫著懷里的貓貓,楊顧離暗暗吸了一口涼氣,慢慢講道:“我在家里。我們約個時間和地點吧,我把小餅……把貓貓送過去。”
“好好好,真是太感謝您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按照承諾,重金酬謝您?!?p> “酬謝就不必了。晚上七點,在東庭區(qū)海藍廣場的海星咖啡館見吧?!?p> ……
是夜,七點。
楊顧離正要走進海星咖啡館,卻接到蘇南山的電話。
他在電話里急急的說:“阿離小姐,咖啡館人太多了,您可不可以過來海藍廣場的藍湖橋這邊?”
楊顧離眺望遠處,藍湖橋畔,月色皎潔,行人稀疏,只有一些在湖畔散步的大爺大叔和大媽大姨。
通常這個時間,那些小情侶們都在聚餐,還沒出來廣場撒狗糧。
“阿離小姐,您在聽嗎?”
楊顧離久久沒回應(yīng),蘇南山以為她沒信號還是掉線了呢。
“我在聽?!?p> 聽到回復(fù),蘇南山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
“實在是抱歉呀阿離小姐,真的得麻煩您走一趟過來橋頭這邊。因為我家少……我的老板,不喜歡熱鬧地方。所以麻煩您過來一趟,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