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弘文伸伸懶腰笑道:“你折騰半夜,到底要做什么,莫非你看中了這丫頭,人家還未及笄?!?p> 周煜霖身形一動,人已躺在床上,一雙眼睛在帳內(nèi)閃爍。許久,他道:“她這般聰明,我想將她帶回京城?!?p> “然后?”江弘文追問。
“然后,為我所用?!敝莒狭剌p輕一笑。
京里的時局如此錯綜復(fù)雜,如果有她在身邊出謀劃策,也許事情會有些轉(zhuǎn)機(jī)。
“如何用?是放在屋里做你第十九房側(cè)妃,還是……”
江弘文調(diào)笑。
笑容凝固在周煜霖的臉上,他沉默一會兒展開笑容道:“怎么用,沒想好,過幾日再說?!?p> 兩人再不說話。一個看書,一個搖扇子,均是一派云淡風(fēng)清的樣子。只微擰著的眉,泄露了各自的心緒。
阿尹看了眼屋里的情形,知道兩位主子在思量大事,他悄無聲息的掩上門,退了出去。
慕晚珂一夜好眠,連個夢也沒有。待她起身洗漱好,瑪瑙已將山藥粥和幾色點(diǎn)心擺在桌上。
“小姐,外頭雨雖然小了,卻還在下著,天涼了,奴婢給你多加件衣裳?!?p> 慕晚珂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兩人呢?”
瑪瑙沒好氣道:“鬧了大半夜,那煜王不到午時,絕不起身?!?p> 慕晚珂笑語嫣然:“趁著他們還未起,我先出去走走。到這莊上這些天,還不知道這莊子是什么樣樣?!?p> 瑪瑙笑道:“正好下雨,莊戶人家都躲在家中呢,奴婢陪小姐去。”
主仆倆打定主意,草草的用罷早膳,與杜嬤嬤交待幾聲,撐著油紙傘出門。
雨中的莊子,像被籠著一層煙,果然人極少,偶爾幾個下田做活的,見她們來,也只敢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
“小姐,這兒有個水塘,不知里面養(yǎng)沒養(yǎng)魚。”
慕晚珂走近了,往水塘里瞧瞧,笑道:“倘若天好,在這里支一把陽傘,然后擺一個躺椅,一邊垂釣,一邊看醫(yī)書,再無比這更愜意的事情了。”
瑪瑙笑道:“小姐啊,你拿著醫(yī)書,要是能釣上一條魚兒,我就往這塘里跳下去?!?p> 慕晚珂又氣又笑。主仆倆說笑著,只當(dāng)四周沒有人,孰不知,就在百米外的山坡上,伸出兩個腦袋,正盯著她倆瞧。
周煜霖支著下巴道:“弘文啊,你說要是這會子,咱們倆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會是個什么表情?”
江弘文睜著惺忪的眼睛,打了哈欠道:“你一大早的把我拖起來,就是為了看她?”
“她不好看嗎?”周煜霖挑了挑眉:“我怎么覺得她,長得這么好看呢?”
“亭林,人家小姑娘還未及笄,再者說,你都不舉了,還想什么?”
江弘文側(cè)過頭,有些莫名的看著他,嘆一口氣。
煜王府后院這么多女子,再弄一個瘋子回去……江弘文不敢想象。
周煜霖?fù)崃藫嶙约簼庵氐暮谘廴?,扇子一搖,冷笑道:“我舉不舉的,干卿何事?!?p> “哎……你去哪里……你這冒冒然的出去,是要打草驚蛇的。”
周煜霖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把長衫撂起來,打了個結(jié):“爺就要打草驚蛇去?!?p> 江弘文懊惱的一拍額頭,輕嘆道:“阿尹啊,你家主子越發(fā)調(diào)皮了?!?p> 阿尹悄末聲的支出半個腦袋,往前湊了湊,憋出了一句話:“阿尹忍得?!?p> 慕晚珂略站片刻,覺得這莊上的景致不過如此,正打算原路返回。剛剛轉(zhuǎn)身,還未邁開步,一個人影搖著扇子,目光灼灼的正盯著她瞧。
四目相對,慕晚珂心頭大驚,暗道這貨從哪里冒出來的。
周煜霖心頭大樂。他清楚的看到慕晚珂的臉,由怡然,變成了驚恐;由粉色,變成了青色。
哈哈哈……看你如何把這場戲演下去。笑過之后,周煜霖暗生感嘆。
這丫頭一身素衫,珠釵完無,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纖長濃密的睫毛,籠著黑白分明,異常幽深的眸子,竟然有一種魄人心魂的美。
她將將十三歲,若身量再開些……那得是何等的驚艷絕絕。
慕晚珂見那周煜霖露出一幅色迷迷的樣子,氣得只想上前戳瞎他的眼睛。
登徒子,下流胚……罵了幾句,她索性兩眼翻翻,哈哈笑道:“瑪瑙,快來看,快來看,好肥的一只呆頭鵝,你替我用棍子把他趕走。”
瑪瑙從驚嚇中醒過神,不敢呵斥,只陪著小心道:“王爺速速退開,我家小姐見了外人,瘋病會發(fā)作的?!?p> 周煜霖嘿嘿干笑兩聲,不退反而進(jìn)了兩步。
“王爺,你別過來,我家小姐會咬人的?!?p> 瑪瑙慌了神。
周煜霖一副“你咬吧,你快來咬我”的表情,又往前走了兩步,離慕晚珂將將幾步之遙。他低下頭瞧了瞧六小姐臉色,長嘆一聲道:“可憐的六小姐,竟然將活生生的人,看成了鵝,這病果然瘋得厲害?!?p> 慕晚珂腦中此時迅速的想著對策。戳眼睛,這貨長得太高,夠不著。咬上去,這招用過一次,只怕他早有防備。踢褲襠,這個可以試一試。
對了,這貨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