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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著他的書房,美月看出了他淡薄的性子。
古董字畫等俗物是一件沒有,墻上掛著的,地上擺著的,桌子上放著的,都的和戲有關(guān)的……
看著各式樂器和滿架子和戲相關(guān)的書,想著云子逸在這方天地中的放松,她多日的煩憂也解開了,不覺在躺椅中,便悠然的睡去了。
鈴鐺四處找主子,最后找到這里來,發(fā)現(xiàn)美月睡在了姑爺?shù)臅坷?,學(xué)著學(xué)究的模樣,搖頭嘆息道:“自古癡情空遺恨……”
美月夢中正在新修的書房里,和云子逸撫琴唱曲,好不愜意,久久的徜徉其中,心中的思念如同決堤一般,宣泄出來,雖閉著眼,淚水仍是滾落下來。
“小姐!”鈴鐺看著這一幕心頭酸酸的,聲音也跟著哽咽了,低低呼喚她道。
“月亮哥哥!月亮……”
夢中云子逸飄身走了,美月奔跑在后,奮力追逐,可惜,仍舊是撲了個空。
雙眸睜開,卻見書房里掌著燈火,鈴鐺站在她對面,正長吁短嘆。
美月摸了摸濕潤的腮頰,輕撫心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鈴鐺趕緊上去,扶起她。
窗外月色正好,美月卻說不出的難過,便對鈴鐺說道:“你回房等我,我去后園子轉(zhuǎn)轉(zhuǎn)?!?p> 說完惆悵一嘆,獨自走了。
鈴鐺見天色晚了,便遠(yuǎn)遠(yuǎn)跟著她,生怕她有危險。
美月剛進(jìn)到后園子,就覺得身前有個影子一閃而過,看似個高壯的男子,和上次見到的那個人影有幾分相似,便快步跟了上去。
“站??!”眼看兩人距離只有兩米了,美月才喊了一聲。
前面的人本就慌張,聽到有人喊,立刻撒開腿就跑,美月早有準(zhǔn)備他會逃,身體瞬間提速,居然伸手就抓住了來人的衣襟。
“賤人!”
男子暗啞的聲音傳來,他轉(zhuǎn)回身,就踹了美月一腳。
“??!”
美月疼的瞬間就撒開了手,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看我不打死你!”
鈴鐺這個時候也沖了上來,手里操著順手拾起的一根木棍,劈頭蓋臉就砸向了暗處的男子。
“你來找死呢!”
男子低吼一聲,躲過了鈴鐺的棍子,沖過去就和鈴鐺廝打起來。
美月順手抓起塊石頭,照準(zhǔn)了那男子的后腦勺,就是重重一擊。
他還真沒防備美月會突襲他,一下子被砸中后,吭都沒吭一聲,便歪斜著身子倒在了地上。
“哎呀!死了么?”
鈴鐺已經(jīng)披頭散發(fā)狀如厲鬼,看著軟綿綿躺在地上陌生男子,喊了一嗓子。
美月這時候才清醒過來,蹲在地上,伸出食指,去探了探男子的鼻息。
“沒事兒!還有氣!”
美月淡定起身,看著鈴鐺答道。
“小姐!你是不是中邪了呀?之前你看到只蟑螂都哭上半天,現(xiàn)在都敢拿石頭砸人啦?”
鈴鐺直勾勾的盯著美月哇啦哇啦說道,全忘了自己現(xiàn)在才像個夜叉。
“沒有的事兒!”美月是現(xiàn)代人,不比閨閣中的嬌小姐,隨便就暈倒,哭昏,遇到事情冷靜果決,根本不怕事兒。
“別呆站著了,快去喊人過來把他捆上!”美月吩咐道。
鈴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飛跑著走了。
不大工夫帶著一群人回來,把他手腳捆上,抬去了賬房。
“這人看著面熟?。 ?p> 老管家黃安借著燭光看著這個粗壯的漢子嘀咕一句,隨后臉色變了變,再不言語了。
“找個大夫來看看傷勢,等他醒了再問問他是不是竊賊!”
美月明明聽到黃管家的話,卻冷冷吩咐一句,轉(zhuǎn)身走了。
這時候原本都睡下的云府,又開始暗地里活躍開了……
“讓黃管家的兒子帶人去守住了劉翠兒的院子,不得擅自出入!”
剛出賬房門,美月便吩咐鈴鐺道。
鈴鐺也不敢問啥,趕緊照辦。
一夜過去。
美月梳洗好,便坐在屋子里看圖紙,怎么看都有一個地方不滿意,便讓鈴鐺差人去找陳設(shè)計師過來。
“我說小姐?。∧急蝗苏f的那么難聽了,就別和他多言了,反正還有……”鈴鐺抱怨了一半,就見美月臉色不對,轉(zhuǎn)身走了。
美月起身又去了賬房那邊,捉賊捉贓,她現(xiàn)在算定了這人和劉翠兒有關(guān),只等那人醒來,三頭六面對上,便把劉翠兒攆出去云家便完了。
“昨天拿住的賊,醒了么?”美月看著管家黃安問道。
“還沒!大夫說要是天黑還沒醒,人就……”黃安故意夸大了事實,想讓美月害怕,把人抬出云府,平息事端。
“死了再說死了的,等他醒了,立刻讓人告訴我!”
美月哪里是那么容易騙的,眼簾低垂著說了句后,便扭身走了。
這邊鈴鐺差人喊來陳浩然,都過了晌午了,兩人在客廳里又開始看圖紙,不覺間便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走!今日我請客,上酒樓吃去!”
美月終于把云子逸的書房設(shè)計完美了,心情大好,便對陳浩然說道。
“我……還是不去了吧!”
陳浩然當(dāng)然愿意和美女吃飯,但想到前日的事,便猶豫了。
“我們大庭廣眾的吃飯,不用避諱的!”
美月拍了拍手,先一步奔了前院兒。
陳浩然跟在后面磨磨蹭蹭的,還在躊躇著。
鈴鐺跟在兩人后面,忍不住偷笑,自家小姐雷厲風(fēng)行,這身邊的男子,倒顯得沒她果決了。
京城的夏天,還是悶熱的,人都出來找涼快地方轉(zhuǎn)轉(zhuǎn),四處都熙熙攘攘的。
美月的前身便是在百年后的京城工作,依稀還認(rèn)得些路,便在前面帶路,四處走著看著,心情特別好。
陳浩然和鈴鐺見這位千金大小姐,一副街上游民的派頭,東張西望的看熱鬧,剛剛還壓抑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下來。
進(jìn)到酒樓里,美月更是招呼伙計點了一堆的大菜,一副吃滿漢全席的派頭,陳浩然看著美月此舉,覺出來了些什么,卻也不好多說。
眼前的美月,和初識的那位管家奶奶,就不是一個人,再想到她怒抽潑婦的彪悍模樣,和現(xiàn)在又不是一個了。
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她露出了孩子氣的笑容。
前身不過文員一個,她曾夢想過,做個想吃啥就吃啥的豪客,如今她實現(xiàn)了夢想,海參鮑魚,龍蝦燕窩,酒樓里最貴的都在桌子上擺著,看著誘人無比。
“吃!今日就是咱們的慶功宴!吃到吃不動,找轎子抬回府才行!”
鈴鐺擺出一副也是醉了的表情,盯著自家的小姐,都快不認(rèn)識她了。
之前的鈕祜祿美月,是這不吃,那不吃,挑食的不行,這些海鮮之類的,更是碰都不碰,今日這是什么情況???
此時京城的城門處,來了幾個人,為首的男子一身大褂兒碎的碎,破的破,頭發(fā)凌亂,眉頭深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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