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手速快不過顧連曉,冷不丁被潑了一口醋,酸到掉牙的醋充斥著所有的感官,惹得她憤然起立,端著一整盤剩余的面粉沖顧連曉的臉用力潑過去。
大吼一聲,“吃不死你!”
白粉落,顧連曉呆在座位上,白粉臉上時不時掉落面粉渣子。
南枝得意地叉著腰,習(xí)慣性抖起了腿。
顧連曉在她的注視下突然趴在桌上像是被南枝虐哭了,一下接著一下地抽噎起來。
南枝看他這番可憐的模樣,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便走過去,手剛搭上顧連曉的后背,顧連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來,抱著她狠狠咬住她的脖子,就跟吸血鬼一樣咬著不松口。
“你你你!松口??!”南枝用完好的右手使勁捶著顧連曉的后背,能感覺到顧連曉咬破了她的皮,痛地哎哎叫喚。
等顧連曉松口后,南枝看到他唇邊妖異的紅色,忙伸手抹了一把脖子,指尖染上一抹艷紅,南枝頓時炸了,“你娘的,居然來真的!”
顧連曉聳聳肩,道,“你潑面粉時嚇著我了。我得吃條枝枝壓壓驚?!?p> “無恥!”南枝一腳踹過去,顧連曉靈活躲開。
包廂里乒乒乓乓響了半個多小時才安靜下來。
晚上九點(diǎn),后街馬路上出現(xiàn)兩個渾身雞翅、水餃、咸菜等食物的人,所過之處都飄著難聞的調(diào)料味。
醬、醋、胡椒等調(diào)料味混雜在一起,味道奇臭無比,過路人都認(rèn)不出這兩人是誰了,只當(dāng)瘟神毒瘤一般,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南枝撇下顧連曉,決定上公交車回自己在外的公寓,南枝剛踏上去就被司機(jī)趕下來了,理由是她身上太臟太難聞了。
沒辦法,她瞅了眼路邊的奧迪,迎著顧連曉戲謔的目光走過去,很尷尬地說,“那個…帶我一程?!?p> 顧連曉打開車門,坐了個請的手勢,南枝很不自然地?fù)狭藫项^才鉆進(jìn)車內(nèi),系上安全帶后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上了賊船。
路上,南枝看出路線不對勁,忙拉住顧連曉的手臂,道,“這不是回我公寓的路?!?p> 顧連曉道,“我身上臟得很,不舒服,想洗澡?!?p> 南枝急了,“這跟送我回家有關(guān)系嗎?”
顧連曉偏頭看她,道,“我貌似沒答應(yīng)送你回去吧?”
南枝氣急,“你!”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道,“我下車?!?p> 顧連曉不但沒停車,還加快車速,特別犯賤地問,“我快嗎?”
南枝俏臉一黑,郁悶非常道,“快有什么用?要穩(wěn)!”
顧連曉應(yīng)了一聲,然后道,“你的意思就是要持久吧?放心,我可以極速堅(jiān)持兩個小時都沒問題!”
“操!”南枝這才明白顧連曉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忍不住出聲飆臟話。
她如兇神惡煞般盯了顧連曉許久,終于憋不住伸手?jǐn)Q了顧連曉大腿一圈,怒聲呵斥,“看來你履歷豐富,并不缺乏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p> 顧連曉摁住南枝的手,一邊開車一邊攥著南枝作惡的手,眼睛看著前方,嘴巴忍不住犯賤,“沒試過,不過你想第一個試也行?!?p> 南枝的臉完全黑了,用力抽回手,諷刺道,“我可不上公交車?!?p> 顧連曉笑了,“哦?剛剛被公交車司機(jī)趕下來的難道不是你嗎?”
南枝蹬腿踹了他一腳,道,“你思想能端正些嗎?好歹是大學(xué)教授!”
顧連曉不再說話,看向前方將車倒入停車位,兩人吵吵嚷嚷間顧連曉完美地一心二用,驅(qū)車回到自己在外的私人公寓。
南枝別無選擇,只能跟他下車,壓制著自己的暴脾氣進(jìn)電梯。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南枝才跟顧連曉說兩句,就忍不住他話語的刺激,健康的右手配合著雙腿狠狠拍打踢踹某個沒臉沒皮的男人。
電梯到站,顧連曉擒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電梯邊,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從不缺乏邪性的玩味。他根本就不怕南枝對她動手動腳,論身手南枝壓根不是他對手,拳打腳踢只是給他撓癢癢罷了。
“顧教授,請注意你風(fēng)度翩翩的君子形象!”南枝氣惱地提醒,她很反感兩人這樣的姿勢。
顧連曉挑了挑眉,問,“你喜歡在上面??!”
南枝又羞又氣,紅著臉使勁抽動右手手腕,奈何顧連曉力氣太大,她怎么抽都抽不動。
電梯門開,南枝一計(jì)上心,開滑動門完全打開時,裝作不堪一擊的柔弱女子,委屈巴巴地看著顧連曉,捏著嗓門抱怨,嬌嗔一聲,“討厭,你弄疼我了,輕點(diǎn)?!?p> 顧連曉見她眉頭緊鎖,考慮到她還掛在脖子上的左臂,不再跟她打鬧,放了手轉(zhuǎn)身出門。
兩人一踏出電梯,十幾道意味深長的目光齊刷刷射過來,南枝與顧連曉雙雙愣住,表情猶如被雷劈了一般。
空氣安靜了幾秒,等候電梯的人們才從兩人身邊走過,一個個審視的目光看得南枝好不自然。
最后有位大媽走過去,似要為女人發(fā)聲,對顧連曉低聲提醒,“年輕人,女孩子很嬌氣的,不能太用力?!?p> 南枝風(fēng)中凌亂了,她只是暫時服軟讓顧連曉放開她而已,這群人想到哪里去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顧連曉那賤人居然神情嚴(yán)肅地沖那大媽點(diǎn)頭,還說什么受教了之類的話,別人誤會了也就罷了,這家伙還一個勁兒附和,真是越描越黑!
烏龍事件結(jié)束,南枝才同顧連曉進(jìn)屋,發(fā)覺自己沒有換洗衣服,南枝盯著顧連曉的后腦勺,忍下想沖上去爆錘的念頭,南枝在后頭抱怨,“我沒換洗衣服,咋辦?”
顧連曉今天好像特別喜歡犯賤,直接回答,“要么不洗,要么光著,反正我不介意,頂多長針眼?!?p> 說完,他還扭頭沖南枝曖昧地?cái)D眉弄眼一番。
南枝忍不了了,抬腿對準(zhǔn)顧連曉的屁股用力踹過去,顧連曉沒想到南枝會來這招,屁股被狠狠一踹,整個人撲進(jìn)沙發(fā)里發(fā)出悶哼一聲。
南枝一腳踏在顧連曉背上,進(jìn)屋前她脫了鞋子,現(xiàn)下是光著腳丫子的,只是簡單踩在顧連曉背上,并未用力。
顧連曉將頭埋在沙發(fā)內(nèi),發(fā)出悶悶的聲音,“小丫頭,毆打老師,傳出去不怕被人肉嗎?”
南枝一聽,抬腳再踏了顧連曉一腳,兇狠道,“老師,戲弄女學(xué)生,傳出去你不怕被喂糞嗎?”
顧連曉沉吟片刻,道,“咋們都有對方把柄,不如就此停戰(zhàn),咋們誰都不欠誰的?”
南枝再踩了顧連曉一次,發(fā)泄完剩余的怨氣,才收腿算作默認(rèn)。
顧連曉坐起來,將身上臟兮兮的外套脫下來,原本飄著茉莉香的公寓,在這兩人進(jìn)來后四處都飄著臭水溝的味道。
南枝坐在一邊,將手臂上的紗布拆下來,試著活動左臂。傷情緩解了大半,可以慢慢活動關(guān)節(jié),就是動的時候還會有些疼。她剛開始很慢地活動,忍著疼,逐漸加快速度,越來越難忍受的錐傳來,疼得她不禁呻吟出聲。
顧連曉不知給誰打了電話,走進(jìn)客廳就聽到南枝的痛呼,步子加大一倍,很快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握住南枝的左手。
脫了外套,顧連曉身上僅穿著一間沾滿調(diào)料的白襯衫,與他騷浪性格不符合的是,襯衫的口子像軍人一般一絲不茍地扣到第一顆,領(lǐng)子翻折得很整齊,領(lǐng)帶一直是緊緊系著的,很保守規(guī)矩的穿法。
他半跪在地毯上,挺直身子,垂頭認(rèn)真查看著南枝左臂上的傷勢,平日里妖冶的桃花眸中都是謹(jǐn)慎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一樣。
南枝呆呆地看著顧連曉認(rèn)真的臉龐,竟有種忠誠騎士守護(hù)公主的錯覺。
顧連曉擺正南枝的左臂,道,“你這手臂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完全好?!?p> 南枝聞言,有些失落。至少一個月才能好,那她豈不是連三國聯(lián)賽的決賽都參加不了?
顧連曉似乎看出她的憂慮,道,“官方比賽不止三國聯(lián)賽一場,先養(yǎng)好傷,往后多的是機(jī)會參加比賽?!?p> 南枝道,“死神戰(zhàn)隊(duì)把九龍虐得那么慘,兄弟們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我不能袖手旁觀。再說了,我看不慣死神戰(zhàn)隊(duì)每個人,我想親手虐死他們,心里才能爽!”
顧連曉被南枝的直率逗笑了,他含著笑意,道,“我還以為你是為了冠軍,卻不想是為了尋私仇?!?p> 南枝沖顧連曉比了個鬼臉,道,“我就是小心眼,看不爽別看!”
顧連曉將她的手臂輕輕放下,似無奈道,“我找人買了你的衣服,約莫一個小時后會送過來。我先去洗澡,你隨意?!?p> 這男的要洗澡干嘛要告訴她啊?
南枝扯了扯嘴角,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有些過分的親近,心里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明明很討厭跟顧連曉單獨(dú)相處的,卻每每因?yàn)樗晕⒌睦淠械浇z絲落寞,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喜歡犯賤,竟然有陷入這種矛盾無法自拔。
猛地甩了甩頭,將雜念甩開,拿出手機(jī)找到戰(zhàn)隊(duì)群,翻開群成員目錄,樊林等人的頭像都是灰色的,大概還在訓(xùn)練所以沒上線。
她看了眼自己不爭氣的左臂,終于還是忍著疼將手臂往回收。雙手握住手機(jī),關(guān)節(jié)活動的疼才緩解下來。待打開王者榮耀進(jìn)行排位時,左手五指一動,疼痛便順著手臂直達(dá)大腦,南枝咬牙忍著,倔強(qiáng)地操作手中的公孫離。
公孫離由于自身位移多,故而在高端局成了非禁必選的英雄。也是因?yàn)樗灰贫啵猿闪松涫种凶羁简?yàn)操作的英雄。南枝左手受了傷,發(fā)揮自然不比尋常,好幾次都因?yàn)椴僮魇д`而黑屏
加之第一局排位是大逆風(fēng),隊(duì)友們開始甩鍋給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