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軍隊整理戎裝,拿起手中武器,沖入敵營奮力廝殺,既非正義,也不邪惡。他們?yōu)閯倮鴳?zhàn),為生存而戰(zhàn)!
——蓋瑞·布雷恩
之后的事已經(jīng)記不清了,記憶中,緹娜拉驅(qū)馬如驕陽般閃耀,光芒迸射!她沖入獸人倉促組織起來的防線,一往直前!橫驅(qū)直入猶如無人之境!如火焰般熾熱,如光如電!
“前進(jìn)!前進(jìn)!”緹娜拉遙遙在前方怒吼著,女子的聲音嘶啞絕然,只有一個命令,向前,不斷向前,直到取得勝利,直到把這些雜毛牲畜統(tǒng)統(tǒng)殺死!
緹娜拉一騎絕塵在獸人中拉出一條真空地帶,獸人強壯的身軀在她面前似乎不堪一擊,到處是橫飛的血肉,緊隨著緹娜拉的騎兵亦是一往無前,順著緹娜拉犁出的長線如長驅(qū)直入,整個騎兵軍隊如一把頭尖尾寬的利劍,狠狠地插入獸人部隊,切割、絞碎,再切割、再絞碎。
緹娜拉穿過火焰四射的長廊,身上的皮甲燃燒著,火焰附著在她的鎧甲上,之前盤在頭上的頭發(fā)四散開來,被血污粘成一塊一塊的,真是猶如地獄戰(zhàn)神!
獸人好幾次組織起防線,又被緹娜拉不斷地不費吹灰之力地突破……也許并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但是迅猛的速度在獸人眼中就是銳不可當(dāng)。
“沖鋒!向前沖鋒!”三百門邰蘭爾騎兵咆哮吶喊著,聲音甚至蓋過了全體獸人。在這種情況下,獸人終于膽寒了,這支從未有過逃跑傳統(tǒng)的獸人軍隊開始害怕了,而害怕這種情緒在戰(zhàn)場上是會傳染的。
當(dāng)?shù)谝粋€獸人向后狂奔時,潰敗之勢就難以阻擋了。獸人長官根本無法約束這些陷入恐慌的手下,或者說,連他們自己在見到如天神下凡般浴火而行的緹娜拉,也膽怯了,也膽寒了!
撤退,撤退!實際上是逃跑的潰退開始了!之前還是緹娜拉和邰蘭爾的騎兵在“艱難”突破防線,現(xiàn)在就像是虎狼驅(qū)趕著陷入恐慌的羊群一樣,驅(qū)趕著惶恐潰敗的獸人。
驚慌中的獸人已經(jīng)慌不擇路,只顧著一個勁地往前擠,狹長如倒喇叭口的山谷地形迫使獸人發(fā)生了踩踏事件,無數(shù)獸人奔跑、摔倒又被后排拼命往前擠的狂奔獸人踩在腳下,徒勞痛苦地呻吟,拼命掙扎想要站起來,被踏成肉餅。
“混蛋!混蛋!快讓他們出來,我要讓他們出來,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必愃古叵淞R著,無能地宣泄著心中的怒火,其他獸人中級軍官大氣不敢喘一下,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崩落的巖石和跌倒的獸人幾乎把山谷口完全堵住,這一段小小的路程卻堵住了無數(shù)獸人生的希望,山谷外獸人根本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后排獸人推倒的獸人躺在地上口吐血沫。
完了,完了,完了,全部都完了!!
現(xiàn)在唯一還冷眼旁觀的是狼騎兵,這一支在獸人中地位超然的軍隊冷冷地看著無能咆哮的貝吉,臉上的嘲弄意味愈加濃郁。
面對如此巨大的失敗,即使是被雷薩斯無比信任的貝吉也不能幸免于難,他回去一定會受到最狠厲的懲罰。想起那個被被剝下全身皮毛,渾身是血,慘叫了一整天的犀牛人,就一陣不寒而栗。
“對了,還有你們,我們還有騎兵!”陷入惶恐的貝吉甚至忘記了狼騎兵在軍隊里的超然地位,抓著狼人首領(lǐng)霍克的領(lǐng)子,瞪大的雙瞳血紅一片。
霍克一把抓住貝吉的手,巨大的握力讓貝吉的爪子都有些變形。貝吉的面孔扭曲著,順著霍克扳手的方向慢慢跪下來,額頭汗如雨下。
“??!”疼痛讓貝吉一下子清醒過來,“對……對不起!”
霍克的手掌用力,伴隨著“咔”的一聲,貝吉的四根手指被一口氣折斷。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霍克捏著貝吉的脖子把他提在半空,相對瘦弱的豺狼人在正統(tǒng)的狼人面前就像是一直溫馴的小動物。
“你這個廢物,難道你以為自己現(xiàn)在還有發(fā)號施令的權(quán)利嗎?”霍克輕蔑地笑著,手指用力,被捏著脖子的貝吉幾乎喘不過氣,整張臉漲成豬肝色,“有了一點權(quán)利就咋咋呼呼,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你不過是王的一條狗,身為一條狗,也敢對著主人狂吠?!”
“咔……對,對不……”貝吉拼命想解釋,可是喉嚨被死死卡住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你的領(lǐng)袖職位已經(jīng)解除了,乖乖回去向狼王認(rèn)罪吧!”霍克不緊不慢地說完,松開手把貝吉從半空中放下,好不容易才重新接觸到空氣的貝吉趴在地上瘋狂地吸氣,面如死灰。
……
獸人部隊一潰千里,丟盔棄甲拼命逃竄的獸人。到最后,由于獸人的部隊實在太過擁擠,即使他們不進(jìn)行反抗,騎兵的速度也很快被密集的人潮所降低。于是就能看見緹娜拉為首的騎兵隊拉開距離,沖鋒,速度減慢,再拉開,繼續(xù)沖鋒?。?p> 如飛蛾撲火般勇猛向前的騎兵得勝歸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不存一,剩下的也是個個身上帶傷。不過他們的臉上沒有頹廢和失落,因為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時刻,他們連劍都握不穩(wěn)的時刻,緹娜拉騎士長也一直在前面,一直在!勇往直前,頂著最強的壓力,一往無前?。?p> 最后,當(dāng)峽谷中再沒有站的的獸人時,沖鋒才停了下來,火焰已經(jīng)完全熄滅,渾身是血、被煤灰掩蓋住臉龐的緹娜拉悵然若失的看著眼前已經(jīng)被喝破膽子,雙手抱頭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獸人,一時間沒有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
“你們,想要投降?”緹娜拉的聲音嘶啞,如破舊的風(fēng)箱。她舉劍與身體持平,被劍尖直指的獸人不斷地用頭錘擊地面,一句一句的不明意味的獸人語從他的嘴巴里快速吐出來。
緹娜拉緊皺著眉頭,對于稍微復(fù)雜的獸人語,她顯然一竅不通。
“最最尊貴的殿下,他是在向您致以最最最崇高的敬意!”獸人堆里,一個還算穿著較為完整鎧甲的獸人雙手抱著頭用人類語大聲喊了出來。
“哦,是這樣嗎?”緹娜拉被黑塵掩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顏,即使剛剛歷經(jīng)了險厲的戰(zhàn)斗,她還是被這個獸人完全不要臉的言語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