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前一直小心地躲在梓的雷電范圍之外,利用自己的影子進行攻擊,這才使得自己占盡優(yōu)勢。
然一旦進入到梓的攻擊范圍,就立時如鳥入囚籠。
瞬間溢滿整個走廊的湖水,像蜘蛛用以居住、捕獵的織網,將獵物緊緊纏住后,就只能任憑這區(qū)域內的主宰隨意施為。
形勢瞬間逆轉。
梓雖受了重傷,仍倒在地上,但已完全地控制住了局勢。
強力的電流以湖水為媒介,不斷地涌向已經逃脫不得的青。
青被電得失去意識后,他的影子退卻,季白和梓身上的禁錮消失。
季白爬起來,退到一邊,看著已重傷在身的梓,尋思接下來的事情。
正這時,走廊外再度傳來聲音。
一個人從走廊外冒了個頭,大喇喇地往里頭探看,“哇,什么情況?看著有點慘烈?。∧銈冞@是兩敗俱傷?”
他說著,從墻角閃身出來,踏步邁進走廊,還不忘繼續(xù)跟季白打聽,他指了指梓,又指了指青,“這倆怎么回事?”又指向季白,“你又是怎么摻和進去的?”
季白看了眼已經靠坐在走廊墻面上、捂著腹部不吭聲的梓,又看了眼這看似大喇喇地走進來、其實也小心保持在距離外的天愉,他嘆了口氣,吐槽道:“你覺不覺得自己就跟偵探故事里的警察一樣,永遠都在事情結束時,才姍姍來遲?”
天愉笑道:“胡說!我分明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好嗎?雖遲但到!”
季白沒讓天愉過來,他自己趟著水往天愉那邊的走廊出口走過去。
梓在青的影子攻擊下,受傷也頗重,雖不致命,甚至真要再拼,也未必沒有一拼之力,但畢竟體力消耗太大,此時動手,并不明智。
但地上的湖水,是對梓的攻擊范圍的巨大擴張,天愉站在這個范圍之外,是對梓最好的威懾,可一旦踏進范圍,那形勢就不太好說了。
是以,天愉就站在外圍沒動。
季白趟著水走出走廊,路過倒地的青時,他甚至還優(yōu)哉游哉地搜索了一翻,可惜,沒找到迷霧地圖和任何道具。
整個過程中,梓都維持著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態(tài),靠坐在墻邊未動。
季白走到出口,與天愉匯合。
后者又往里面看了一眼,很八卦地詢問:“所以你這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季白薅住他,快步往前走,“別管誰相爭,誰得利了,快找通道要緊!”連遇梓、青,兩人,讓他更明確了這一輪中自己的最佳策略,就是什么都別管,趕緊找到大樓出口,出去完事。
他身上有秘寶魔印,已經給了小隊參加決賽的機會,沒必要再這樓中節(jié)外生枝,畢竟他命只有一條,作為眾矢之的,還是早點離場為好。
天愉大概也知道他的心思,卻不著急,“放心,你現(xiàn)在遇到我了,安全的?!彼话牙〖景椎男”?,讓他慢下腳步,視線卻不經意地掃過他的手背,然后驚訝地瞪大了眼,“你——”
季白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手背上的方片七圖案。
之前他的手上一直纏著護帶,圖案遮在里面。但在一樓的時候,他就把護帶解了,后來又先后遇上梓和青,也一直沒機會重新纏好。
但似乎,也其實并沒有什么要緊。
一開始他用繃帶把圖案纏上,是為了避免被撲克軍團的人看到。
雖如今撲克老大就在這個任務里頭,可看不看到的,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
所以季白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瞄了一眼,就沒什么反應地收回了拽在天愉袖子上的手。
倒是天愉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湊近季白,“兄弟,你知道你手上的這個是什么嗎?”又一想,他肯定知道,要不也不可能藏著,“不對,你知道毅是誰嗎?”
這個問題也沒等季白回答,他又自顧地回想了一下,覺得不知道,因為對方在程毅面前的狀態(tài)太自然了,知道的話不可能毫無異樣,于是,天愉又神神秘秘地扯著季白,道:“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千萬別被毅看到,他看到的話,你的小命就沒啦,知道嗎?”
季白懶得解釋太多,畢竟這些個什么潛入敵營、打探消息、慘被識破、被逼決斗、或成骨干等等一系列事情都太一言難盡,干脆從善如流地把護帶重新纏好,并鄭重地點頭道:“我知道了,絕不讓毅看到這個。”
天愉也跟著點點頭,興奮地莫名其妙,“放心吧,兄弟,就算你和毅起了沖突,我也一定會護著你的。你先小心隱藏,尋找機會,到時候我們一起把毅干掉、為民除害?!?p> 行吧!
之后,兩人便一路過關斬將。天愉負責清道,季白負責找路,雖遇上了幾個人,卻輕易就被天愉打發(fā),毫無波折。
整個機關大樓錯綜復雜,但因是樓層不是迷宮,只要一層一層找,還不至于會找不到前路。
因季白清楚每層中道具的位置,他們在樓層間找通道的時候也會順便留意。但有些已被初始投放的人拿走,有些雖知道位置,卻沒找到打開暗格的方式,最后也就只能算了。
一路行來,兩人的收獲倒也不小,正好五五分了。
一直到第七層時,形勢才多少有了些不同。
這一層本身,就是一個迷宮。
季白看簡圖時,有特意記過這層的布局,他們走起來并不費勁。
不一樣的地方在于,這層聚的人太多了。
季白領天愉走的,是最快到達迷宮出口的一條道,中間幾乎沒走什么岔路。
單這一路走來,道中間就躺了好幾個人。有死有活,無一例外都失去了戰(zhàn)斗的能力。
迷宮走到底,是一間四五十坪的小屋,房間不大,聚的人卻不少。
程毅、江宸、秦淼以及放竟然一個不少。
除了他們之外,屋內各處還躺了幾人。
而程毅正站在一扇敞開的石門前,一槍挑開灰小隊中滿身紅紋的家伙。
后者的前胸被長槍自上而下劃開,鮮血瞬間染紅地面,他半跪在地上,好容易才撐住了自己,沒有整個摔倒。
程毅長槍向前一探,槍尖點在對方額間,聲音平淡,“迷霧地圖交出來?!?p> 倒在他身側不遠處的黑紋身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他搶在紅紋回答前,氣息微弱地勸道:“給他吧,我們認栽?!?p> 紅花紋看他一眼,盡管萬般無奈,終是拿出了迷霧地圖,交給程毅。
天愉見戰(zhàn)斗結束,拉著季白走到江宸他們那邊,問道:“這什么情況?”
江宸對他一指程毅背后呼呼灌風的門洞,道:“那應該就是整棟大樓的出口了,出去之后有樓梯,可以一直通到樓底。毅的初始投放點就是這里,然后他就一直守在這兒了。”
天愉“嘁”了一聲,小聲嘀咕,“狗屎運……”
季白不解,“為什么是‘狗屎運’?”如果是說被投放到出口位置,可以最快通關的話,季白能夠理解,但程毅又沒走,放哪不一樣?這稱得上是什么運氣?
天愉白他一眼,“這種一夫當關的耍帥機會直接擺眼前了,還不是狗屎運?”
季白掃了眼地上倒著的一片人,好吧,是挺霸氣。但是不是耍帥的機會,怕還是因人而異。要是他的話,早就走了,誰愛耍這個帥誰耍,反正他不奉陪。
江宸笑了聲,又道:“我們這次運氣挺好,我和淼被投放得很近,毅直接就在出口位置,放則拿到了魔刀,你們兩個也一起找到了這里?!彼D了下,“看來,這輪過后,就是我們幾個的戰(zhàn)斗了?!?p> “真的誒!NICE!”天愉還挺興奮。
季白保持著微笑,目光游移在天花板和墻壁之間。
確實,三件秘寶,一件在他手中,一件被放拿到,剛剛程毅又得到了迷霧地圖。不用再繼續(xù)守出口了,決賽權毫無疑問就是他們的隊內決殺。
天愉和江宸看著都心情放松,覺得運氣不錯,但對他而言,這卻實在稱不上是什么太好的狀況。
因三件秘寶都已在手,人也全都聚齊了,他們也不再繼續(xù)耽擱,直接順著樓底下樓。
嘜伮已在樓梯底下等待良久。
看到卡卡小隊竟然全員出來,他挑了挑眉,再到發(fā)現(xiàn)他們手中竟然集齊了三件秘寶,嘜伮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攤手道:“看來,我們是不需要再繼續(xù)等待第四輪的時間結束了,恭喜你們,全員獲得決賽的機會。”
隨即,他讓人去樓內尋找其他生存著的參賽者。
自己則帶著留人重新回到飛船。
一間房間內,嘜伮介紹了決賽的內容。
最后的決賽,簡單明了,單人賽制的一對一PK晉級。
房間內,掛著一塊紙板,嘜伮拿著筆,在上面畫了六個姓名框??蚩蚍譃樽笥覂闪校髯缘谝涣械亩疟灰坏勒郜F(xiàn)連接,又與一排連在一起,然后兩列被連在一起。
嘜伮笑道:“本來也可以抽簽決定比賽場次的,但既然你們是卡卡一族,那就還是按照卡卡一族的規(guī)矩來吧?!?p> 他彎下腰,對秦淼道:“尊敬的卡卡族決策者?淼,請來決定比賽的場次和順序吧。”
他將鼻尖抵在第一個姓名框上,問:“這個位置,您覺得誰比較合適?”
秦淼仰頭,在紙板上看了一會兒,拍了拍自己。
“好的?!眹O伮笑著在姓名框內寫下名字,然后下移了一點指尖,又問:“這個呢?”
秦淼抬手,指向天愉。
“沒問題?!眹O伮繼續(xù)寫,“那這個呢?”
秦淼又指程毅。
如此,嘜伮將六個姓名框填滿,而比賽的輪次也就瞬間清晰了。
決賽,第一場:一組,天愉對程毅,秦淼輪空;二組,放對江宸,季白輪空。
半決賽:一組,秦淼對一場勝者;二組,季白對一場勝者。
決賽:一組勝者對二組勝者。
全部指定完畢,天愉委屈地趴到秦淼肩膀上,不開心地道:“淼大人,您這個安排是不是有點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