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斯醒來,睜眼,梭艇又是一陣劇烈的震動,梭艇內(nèi)部濃煙四溢,就算瘋狂運轉(zhuǎn)的排氣系統(tǒng)也排不干凈。
梭艇忽然一個變向,將正要站起的李維斯差點甩了出去,好在在飛梭大賽練出來的平衡感和腿部力量讓他瞬間找到平衡感,一只手牢牢的把著座位靠椅頂部,穩(wěn)住了身體。
眼前不遠,龍女正趴在舷窗邊,張大嘴向下面瘋狂輸出禁咒弦波。
李維斯趴到舷窗邊探頭一看,北嶼白象!
好多好多北嶼白象,龐大的身軀跟隨著這艘梭艇狂奔,地面的震動低頻都讓梭艇上的人感覺到顫抖。
不時的有白象一甩長長的象鼻,兩束幽藍的能量電漿就像炮彈一樣往梭艇襲來!
梭艇只能不斷變向,但是這群看著體型笨重的巨大生物,卻是變向靈活至極,梭艇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是說白象只懂得直線狂奔嗎?李維斯這下腦袋有點懵。
如果說海里的鯊鰻是最可怕的生物,那么在陸地上,北嶼白象就是最恐怖的生物。
兩者有一個共同點:神出鬼沒!
鯊鰻由于體型小,最大的鯊鰻王和后,也不過一米來長,加上速度相當快,而且能吸收普通的探測弦波,在漆黑的深海里變黑之后完全跟蹤不了,所以不能判斷它們究竟躲在哪里?
而北嶼白象不同,它們在陸地上活動,體型龐大,速度雖然狂奔起來相當快,但是梭艇要跟上,也是沒太大問題的,所以常識里都知道,北嶼白象出現(xiàn)和消失,都會伴隨著巨大的蟲環(huán)出現(xiàn)。
這就很容易解釋為什么只有北嶼大陸才有白象出現(xiàn),因為別的大陸在近地的高度上,根本就沒出現(xiàn)過能容納十米高的北嶼白象的蟲環(huán)。
而這巨大的蟲環(huán)出現(xiàn)也相當?shù)脑幃?,仿佛就是把白象送來,白象隊伍跑出來后就瞬間消失,跑幾百公里后又出現(xiàn)接它們回去,這讓想觀測研究大蟲環(huán)的科學(xué)家們根本只能望環(huán)興嘆。
而三到五公里厚的磁暴云層上偶爾也出現(xiàn)過那么大的蟲環(huán),但是有史以來,只有一頭白象從天空中墜落,而且墜落死亡后,堅硬的皮膚還讓它的身體保持完整,目前這頭白象正在北嶼大陸的博物館里展出。
而這個展出的白象標本,據(jù)說象牙是假的,真的象牙被當時撿到這頭白象的鳳鳴弦波流拿走了。
北嶼白象也是一般晶械無法傷到的存在,唯一知曉獵殺它們的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在它們狂奔的隊伍之中,算準最后一頭要跳入蟲環(huán)的瞬間,大功率定向播放稚雅公主磁瑛帶版的《索波小調(diào)》,就能使這頭象腦部紊亂,面對蟲環(huán)跳歪了,然后被蟲環(huán)一切兩半。
前提是,偷獵者不能在出手之前被白象發(fā)現(xiàn)敵意,不然這種氪星唯一的能分泌出能量電漿的生物,會甩出一鼻子兩道能量電漿,進行遠程攻擊。
電漿一旦接觸殉爆,產(chǎn)生的破壞力是一個玉白高階高手的全力一擊!
獵殺北嶼白象,所有人盯著的,就是那一對象牙,那是頂階晶械握持的最佳材料,對能量親和力無敵,按克計算的售價不是一般的高昂,堪比通用能量氪晶的碎晶,然而很多人沒膽去博。
相當諷刺的是,有膽又運氣好的,即使能抓住時機讓白象發(fā)狂跳歪被蟲環(huán)切割,但很多時候白象是跳低了,這樣一來,白象的上半身沖進了蟲環(huán)消失,而獵殺者撿到的只是幾只象腿,除了做工藝品之外,沒什么大用。
而北嶼白象平時造成的破壞力也只是它們出現(xiàn)的時候,一路狂奔起來龐大的體型帶來的破壞性沖擊,在地廣人稀的北嶼大陸,這幾乎沒有造成什么人員傷亡,所以之后北嶼頒布了嚴禁獵殺北嶼白象這個國度圖騰動物后,普通的偷獵者沒多久就銷聲匿跡了。
而如果還有偷獵的行為,那必定是暗晶任務(wù),而且這樣的暗晶任務(wù)只要提供錄影等切實證據(jù),哪怕拿不到象牙也得付款。
因為難度真的很大,暗晶界的殺手們一方面要躲避北嶼特工的追輯,一方面還得沒年沒月的空等,因此不是那種半退休的老手,想算了花時間干一票就退休,一半的殺手根本不去接這樣的任務(wù),因為太不劃算。
又是一個急速變向躲開幾束電漿,李維斯穩(wěn)穩(wěn)的站住,不過他奇怪的是,北嶼白象一般根本懶得去攻擊人,它們的出現(xiàn)只是勇往直前橫沖直撞的跑幾百公里,然后跳進離地十來米高的蟲環(huán)消失,所以北嶼大陸自稱為沖鋒民族,就是自比為白象。
為什么,一串一串的電漿都是指向自己乘坐的梭艇?而對其他兩艘梭艇視而不見?
梭艇只有狼狽逃竄,往高飛?沒用,不到三公里的云層高度,電漿轉(zhuǎn)眼即至,鉆進云層?那等于掉進電漿海里了,梭艇堅持不了幾秒就會殉爆。
李維斯帶著疑問望向酒紅,酒紅終于停下吟唱禁咒弦波,她太累了。
看到李維斯疑惑的眼神,酒紅心有靈犀,一揚手,【龍牙紫刃】握持出現(xiàn)在手中:“這是北嶼國立博物館里的那頭象的牙制成的,那是個象王!”
原來如此!
一切疑惑解開了,然而危險卻越來越厲害了。
梭艇的引擎已經(jīng)被擊燒一只,先在的備用引擎已經(jīng)發(fā)出警報,紅光閃爍的座艙,提醒著乘客做好準備隨時棄艇的準備。
酒紅深皺眉頭,師傅說過禁咒弦波可以嚇阻白象,她曾經(jīng)成功的嚇阻過。
但那是六年前,酒紅已經(jīng)成為這一代龍女之后的事情了,也就意味著她當時沒有攜帶【龍牙紫刃】,這個晶械自從成為龍女之后,就一直是酒紅的隨身主戰(zhàn)晶械。
伊婉琴娜一生深居在流派內(nèi)刻苦修煉,除了晉升無分級之后每隔二十年一次的云巔論弦聚會,其他時候基本不外出,所以即便聽聞過她師傅很久很久以前說過,【龍牙紫刃】會吸引北嶼白象的攻擊,由于沒有親身體會過,所以伊婉琴娜對此并沒有深刻的認知。
“我不能扔掉【龍牙紫刃】,也許沒有辦法逃脫了,我去引開白象群,你們走吧?!本萍t和嘉西婭的性格差不多,也是屬于狠厲果決型的。
“不,”師姐波卡斯諾瓦厲聲阻止她:“你是這代龍女,你不能這樣做,晶械給我,我去引開它們!”
“龍女的最大使命,不就是找到他么?”酒紅忍住悲痛看著自己的命中人,從小她就被灌輸身為龍女,要一生依附如果能找到的他,這讓她在沒找到他之前縱橫整個氪星,其實有一種心理就是該見識的就去見識,以后萬一找到了他,好好的跟隨,她女暴龍的脾氣,潛意識里也是對注定命運的一種無言的反抗。
然而隨著經(jīng)歷的增加,慢慢的長大,在流派里作為高層見識了一個又一個的預(yù)言的應(yīng)驗,卻慢慢的讓她心態(tài)有所改變。
直到真正確認是他并給他種下自己弦力種子的時候,莫名的一種宿命的情愫慢慢的如種子一樣發(fā)芽,長大。
“不,我去!”
酒紅正在推開師姐抓過來的手,一束電漿擊中她和李維斯之間寬大的舷窗,好在沒有殉爆,直接從對面的舷窗穿過去了。
窗外的狂風怒灌進來,吹得李維斯的臉生疼。
酒紅扭頭投來擔憂的眼神,卻看到李維斯穿窗而出。
那個男人飛身而下的身影中,無數(shù)的電漿隨之放棄攻擊梭艇,沒命的向著李維斯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