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那幾個怔愣的家伙,墨書自顧自的離開。
她往宿舍方向走去,走到一半頓住腳步,微側(cè)身子,往后掃了一眼。
墨書:“還躲著干什么?出來吧?!?p> “真是敏銳的直覺?!?p> 一個人從樹底的陰暗處走了出來,發(fā)絲雜亂,一副不整邊幅的樣子。
清冷的月光撒下,打在他的身上,那晦暗難明的臉上帶著幾分調(diào)侃,往日的爽朗直率,似乎變得有些狡黠。
“應(yīng)、廣?!蹦珪?fù)手立在原地,了然一笑:“偽裝得挺好?!?p> 應(yīng)廣斜靠在微暗的大樹旁,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你看起來不是很驚訝啊,看來你之前就猜到了?!?p> “說吧,想干嘛?”墨書懶得理他,直接切入正題。
“嘖?!睉?yīng)廣似乎有些煩躁,他甩甩腦袋:“最煩跟你們這種聰明人打交道了?!眻笤沽艘痪?,他抬起頭,直視墨書:“放過應(yīng)勇?!?p> “應(yīng)勇?”墨書皺起眉頭,想了想,“這是誰?”
“額。”應(yīng)廣有些錯愕的看著她:“你不知道?”
墨書:“名字有點熟悉,他是誰?”
“......”
應(yīng)廣:“不認(rèn)識就好,不認(rèn)識我先走了?!?p> “回來?!?p> 應(yīng)廣僵硬著身子,咔咔的轉(zhuǎn)過身,哭喪著臉:“你想干嘛?!?p> 墨書盯著他:“上次應(yīng)勇偷走羅天參,你是故意引我去看的?”
應(yīng)廣沉默了一下,然后長嘆一口氣:“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那么重干嘛?!?p> 墨書撇嘴,瞥了他一眼:“說還是不說,你自己看著辦。”
“你。”應(yīng)廣看著她,眉頭緊皺,他糾結(jié)了半天,墨書就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天。
“唉——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彼讌f(xié)了:“如果你能成功進入天靈盟,我再告訴你?!?p> 應(yīng)廣又補充一句:“對了,友情提示,讓寧柏別太招搖了,通過考核就行了?!?p> 墨書抬腳的動作一滯,回頭看他:“我要知道原因?!?p> “嘶?!睉?yīng)廣糾結(jié)的直拽頭發(fā):“你別問那么多行不行,該你知道的遲早會知道,太招搖的下場就是我這樣?!?p> “行了,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先走了。”應(yīng)廣收起滿臉的糾結(jié),手掌狠狠一抹,下一瞬間,粗獷率性的二愣子又出現(xiàn)了。
他呲著牙笑道:“后會有期呀?!?p> 然后繞到樹后,走到無盡的黑暗里面,漸漸消失不見。
墨書駐足立在原地,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的身影,一股股奇異的感覺涌起。
太招搖?
天靈盟......這里面有著什么?
不知道是恐慌還是詭異,她覺得自己陷入了無邊的圈套,一環(huán)銬一環(huán)。
這種感覺,從應(yīng)廣出現(xiàn)開始,不,應(yīng)該是從戚憶出現(xiàn)開始,更甚至,從她踏進考核之境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她慢慢轉(zhuǎn)身,朝著宿舍樓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墨書靠在墻上,一點一滴的搜索腦子里的記憶。
天靈盟、應(yīng)廣、丹堂、戚憶......
這里面,還差了什么?應(yīng)該還有一些東西,是她沒有想到,或者是還沒有接觸到的。
“呼——”
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還有一年的時間等著她呢,墨書丟下那些重重疑慮,開始修煉。
林墨哲找了個小亭子,亭子旁生著幾株野生的小花,他半蹲著,伸出一只手撥弄花瓣。
蕭茹看看他,又看看靠在柱子上的木池,再看看安靜坐在一旁的景谷蘭,趴在石桌上的云安康。
她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醞釀半天,又無奈的閉上了嘴。
氣氛有些沉默。
林墨哲摘下花朵,明黃的小花,失去光芒的籠罩,變得有些暗淡。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扯下了一小片花瓣,再扯下一片,一片又一片,然后捧了起來往外一撒。
然后他一句話都沒說,轉(zhuǎn)身走掉了。
蕭茹看著他慢慢走開的身影,長嘆一口氣,也往外走去:“走吧,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場硬仗要打呢。”
木池的眼神晃了晃,然后默默的點頭,招呼著寧柏一起回去。
剩下景谷蘭和云安康沉默無言。
“谷蘭姐,我、我是不是很差勁?!痹瓢部敌÷暷剜?,她抱著景谷蘭,有些無措。
景谷蘭拍拍她的頭,緩緩搖頭:“墨書說的很對,我們差的只是時間。那種高度,我們遲早能到的?!?p> “嗯?!痹瓢部祼灪咭宦?,把頭埋進景谷蘭的肩上。
第二天,太陽剛露出地平線,學(xué)院里就漸漸熱鬧起來了。
走在路上,到處都是紛紛議論聲,討論最多的還是昨天的丹堂選拔賽。
除了令人震驚的第一名外,還有林墨書和戚憶的交鋒,誰能想到,一個剛?cè)胄5男律Q霸學(xué)院多年的戚憶,就這么直接的對上了。
木池大步走了過來:“寧柏,不用太大壓力,按你原先的想法去做就好?!?p> 寧柏笑著點點頭,望著漸漸顯出輪廓的丹堂,深吸一口氣。
“你到底是安慰他還是給他加壓力啊?!笔捜阌行┛扌Σ坏茫骸八鹊南敕?,可是奔著第一去的?!?p> 木池頓了一下,無所謂的說:“反正我覺得,這第一寧柏拿定了,”
“不要太張揚了?!蹦珪h(yuǎn)遠(yuǎn)走來,聽到他們的討論,思前想后還是出聲囑咐了一番:“你煉好太平清丹就行,前三就算了?!?p> 幾人齊齊望向她,眼中寫滿了疑惑,卻見墨書搖搖頭:“聽我的,不要去嘗試綠階品質(zhì),維持黃階?!?p> 寧柏有些不解的皺起眉頭,他確實是打算沖擊一下綠階的。太平清丹是一種可成長型的丹藥,從黃階到紫階,每階都可以煉制,對應(yīng)不同的效果。
望著墨書略帶嚴(yán)肅的神情,寧柏收起疑惑,輕輕點頭:“我知道了?!?p> “走吧?!蹦珪D(zhuǎn)身揮揮手,沒有給他們解惑,大步向前走去。
木池和蕭茹立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的轉(zhuǎn)向腦子轉(zhuǎn)得最快的林墨哲。
林墨哲支起右手,食指摩挲著下巴,想了想又瞥了一眼身后的幾人,緩緩搖頭:“不清楚?!?p> 木池、蕭茹:.......
在一眾譴責(zé)的目光下,林墨哲大步追上前,沒有多話。
剩下幾人見此,很識相的跟著,老老實實收起滿心的疑惑。
墨書前腳踏進考核場,就被突然沖到眼前的人給擋住了,她微微抬頭,一個不是很大的牌子就那么直愣愣的擋在面前。
‘寧柏 1:5.5 臧卓’
“同學(xué)!要來下一注嗎!”矮著身子的少年,從板子后探出頭來,看清自己擋住人的容貌,瞪大眼睛微微有些尷尬:“啊哈哈,沒事沒事?!彼f著,一手收起板子往后退去。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