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錯了嗎?”為朋友聲嘶力竭的少女,呆呆的坐在位置上,疑惑的望向四周:“詛咒陣師,難道不是異類嗎?”
沒人理她,原先趾高氣揚(yáng)的少年,雙手在顫抖。
因?yàn)楸S心且环菪逕捗丶?,他的家族是抵制詛咒陣師的第一戰(zhàn)線。
自古流傳,越傳越變。
一個又一個的詛咒陣師,在還未成長之時,就被抵制詛咒陣師的諸多家族扼殺在搖籃里。
他們都忘了,抵抗域外靈族,有詛咒陣師的嘔心瀝血。保衛(wèi)大陸的第一線,有詛咒陣師的出生入死。
他們都忘了,因?yàn)樵{咒陣師的強(qiáng)大,因?yàn)樵{咒陣師的神秘,更因?yàn)槲窇?,害怕?p> 因?yàn)槟鞘钱惗耍鞘潜谎Щ纳衩亍?p> 那是不排斥就會爬到靈武者頭上的存在。
不排斥,就會亂了大陸的修煉兩道。
但他們從未想過,有多少能站在第一線,抵御外族入侵的詛咒陣師,還未綻放,就夭折在他們手上。
愈漸崎嶇,愈漸封閉,愈漸狹隘。
天靈大陸,已頹喪至此,變成了稍有出格行為,就被所有人排斥。
好自為之啊......
蕭茹最先跟上墨書,默默落后一步,無聲的陪在她身后。
林墨哲、木池也跟上來了,隨后是速度較慢的寧柏、景谷蘭、安云康。
他們都沒說話,只是跟著疾步前行的墨書,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墨書緩緩呼出一口氣,這一份怨,她憋了太久了。真正爆發(fā)后,反而沒有慶幸和快樂,只有無盡的哀傷。
她不是悲天憫人的性格,莫名的被擺在眾人對立面,除了無奈就是可笑。
今天被一番刺激,本來沒想解釋太多,倒是在聽到考核之境里的情況后,起了疑心。
“墨書?!鼻販Y翰走到他們身后,頓了一下:“你做的很好?!?p> 墨書轉(zhuǎn)身,無所謂的笑了下,沒有說話。
其余幾人看看墨書,又看看傳說中待人冷漠的秦導(dǎo)師,眨眨眼睛,似乎有些凌亂。
“對了,你認(rèn)識秦衡嗎?”墨書想了想,覺得還是說一下好:“在考核之境里面,我只發(fā)現(xiàn)秦衡一個死亡陣師,如果剛剛他們說的屬實(shí),可能就是那秦衡干的。”
“秦衡?”秦淵翰皺起眉頭,細(xì)細(xì)想了下,搖頭說:“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墨書眉心距離漸近,難道是她想錯了?但木潛母子,確實(shí)是往王宮方向去的......
秦淵翰見她沉默下來,了然:“墨哲,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和墨書有事商談?!?p> 突然被點(diǎn)名的墨哲,愣愣的點(diǎn)頭。
然后六人就看著,號稱全院最冷漠的導(dǎo)師,跟著墨書一起離開。
“我......湊!”木池憋不住了:“你們林家人是咋地個情況,作為武者!把靈院導(dǎo)師拐跑了!”
蕭茹手也有點(diǎn)癢癢的,連帶寧柏、景谷蘭一起的怨念,盯著吶吶點(diǎn)頭的林墨哲。
作為一個武者,云安康笑嘻嘻:“好的資源全院共享嘛!”
宿舍區(qū)中心的湖水,從中央分流到各個區(qū)域,湖中遍布著小亭子,供學(xué)生消遣談樂。
“秦導(dǎo)師好?!?p> “秦導(dǎo)師?!?p> 一路上,源源不斷的人向秦淵翰打招呼,他點(diǎn)頭示意,然后帶著墨書,向一處隱蔽的小亭子走去。
“考核之境發(fā)生了什么?”秦淵翰坐在石凳上,示意墨書坐下來。
她安穩(wěn)的坐到一旁,沒想拐彎子,直說:“我碰到蕭茹的時候,她被一個死亡陣師纏上了,名字是秦衡?!?p> “秦、衡。”秦淵翰念著這兩字:“秦?你認(rèn)為是王室的人?”
墨書點(diǎn)頭,將木潛和木涵梨的事大致講了一遍,末了說:“如果沒出意外,他們?nèi)サ牡胤骄褪峭鯇m?!?p> 秦淵翰沉默了一會兒,面帶嚴(yán)肅:“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別管,安心修煉?!?p> “好?!蹦珪鴳?yīng)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p> “等下?!鼻販Y翰又叫道,“剛剛那件事估計是有人針對你,鬧得有些明顯。”
墨書笑了笑,帶著無限的嘲諷:“是很明顯,這么明顯的做法,估計那主謀智商也高不到哪去。”
“......”秦淵翰頓住,似乎是輕輕勾了下唇角,“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p> 墨書斂眉聳肩,又一個跳梁小丑罷了。
傳說不喜言笑的秦導(dǎo)師,罕見的帶出一抹笑容:“沒事了,你先走吧?!?p> “嗯?!蹦珪c(diǎn)頭,沖他揮揮手:“你也早點(diǎn)回去吧。”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了。
秦淵翰抬眼,望著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凌冽冷漠的眼中,泛起一絲絲陰霾。
“秦衡.......?”
他閉眼,喃喃自語:“你真的叛變了嗎......”
低啞的輕喃,在微風(fēng)中慢慢蕩開。
瞬息間,一抹枯葉緩緩飄落在地,亭子已是空無一人。
距離新生入院,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一周內(nèi)的兩次理論課,令眾多新生們受益匪淺。
最大的變化,卻是令墨書煩躁不已。
“快看,那就是林墨書?!?p> “她跟記錄水晶上的影像,好像不一樣誒?!?p> “是不太一樣,我覺得她發(fā)飆的樣子更帥!”
“......”
蕭茹在旁邊偷笑,林墨哲和木池兩人挺直腰背,接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洗禮。
過了一會兒,木池扛不住了:“不是,至于嗎?至于嗎?我感覺我們就是移動的億張靈卡!”
“億張......再加上一堆無級老妖怪護(hù)送的那種。”林墨哲跟著吐槽。
云安康繞到蕭茹旁邊,用實(shí)際行動表達(dá)自己的嫌棄。
墨書覺得自己的額頭抽筋似的,一跳一跳的,一眼掃過去,那些議論聲立馬停下。
收回眼神,議論聲又起來了。
“去天靈塔!”墨書恨恨的丟下一句話,加快速度,突破包圍圈。
別讓她找到散發(fā)記錄水晶的人!
出完任務(wù)回到宿舍的宿白,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接著瞅手上的記錄水晶。
他看的正開心,宿舍的門砰的一下就被踹開了。
“喂!”宿白咻的蹦起來:“你你你你——”他瞪大眼睛,差點(diǎn)咬到舌頭:“葉梓奕!”
踹門而入的少年,眉梢?guī)е鴾睾偷男σ?,一雙黑眸,彎的似輪皎月。
“宿白,好久不見呀?!比~梓奕單手扶著門框,站在門口,逆著秋季漸暖的陽光,薄唇漸漸勾起。
宿白莫名的打了個寒顫,他應(yīng)該,沒得罪這小祖宗、吧——?
突破層層包圍圈的幾人,略感疲憊。
“我下次,再也不要和你一起了!”蕭茹撫著額頭,夸張的怨叫。
“加一!”
“同意!”
“說的對!”
墨書:“戲收一收,還去不去天靈塔?!?p>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