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非多少有些心虛,于是一進門便從里面把門關(guān)上了,但剛關(guān)上門,他便發(fā)覺,這屋里隨即是傳來了一股幾乎讓人窒息的味道。
張非本能的就捂住口:這房子久沒有開門開窗來通風了。
這是一間并不寬,但還是被分成了左中右的三間,最左邊的臥室,中間的客廳,右邊的廚房。
這屋子里,一看就知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而且這里的擺放非常的亂:顯然是被別人翻亂的。
有小偷來過這里:痕跡非常的明顯,這里是被別人翻墻倒柜過。
張非不是來找財?shù)?,也不關(guān)心這些,心里就是在問:“貓呢!?”
但張非剛一問完,突然傳來了一聲“喵”。
真有貓!張非心下不由得一喜,隨即叫了聲:“黑桃K?!?p> 張非并沒有看見有貓,而只是迎面閃來了兩道光,那光說強也不強,但一下子就讓張非雙眼晃了起來:那光是比白熾燈還要弱一點兒,但顯然比蠟燭燈籠光要強。
這里明顯不是有電燈的樣子。不是電燈光,不是蠟燭之類的火光?難道是?
莫非,那是貓的眼睛,因為貓的眼光,好像是可以在黑暗中反光的,但現(xiàn)在并不是晚上,還不夠黑,而且周圍也沒有光源,并沒有光可以反射。
對方會是一只貓?!
或者是貓妖,或者是柴大嬸口中所說的貓鬼!妖魔鬼怪來了?
張非當即握緊拳頭,彎下身子,腳也擺出準備踢出的架勢,可是如果是妖魔鬼怪,這樣子的準備有用嗎?
張非不是來做虧心事的,不怕跟別人瞪眼,當即就迎著那兩道閃光就望了過去:就像是在和別人比瞪眼大一樣。
這一瞪過去,那兩道閃光也是一晃,似乎對方也慌了一下,但是它很快就又平穩(wěn)了下來,像是飄在空中的兩個閃亮火球,死死地盯著張非,竟然真的就和張非比起了瞪眼來。
彼此平靜下來,也就看得清楚了:張非確實是清楚地看到,在那雙眼睛的后面,有一張模糊的臉,不是人臉。
如果不是早有心理準備,張非早已是嚇得落荒而逃了,可即便是早有準備,張非心臟還是一下子就緊繃得像是有一把尖刀頂在了心臟上,哪怕是自己的心跳起伏大一點兒,心臟就會自己撞到那刀尖上而把心臟給刺破了。
對方不是人,也不是正常的貓啊!……張非摸不清對方的底細,但可以確定的是,現(xiàn)在有一股危險,已經(jīng)包圍了他。
逃!為了保證安全,最明智的辦法就是逃離開這里。
可是,貓是很機敏謹慎的動物,一旦張非離開這里,還會不會再找得到它,一旦找不到它,可能就完不成任務了。
帝王戒指可是曾經(jīng)說過,完不成任務,就會永遠被困在這里的。
張非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黑桃K!”張非小心地叫著前面兩只閃光眼睛下的的黑貓,這一句,對方隨即就動了起來。
隨后,那刺眼的光亮消失了,但很快就又凝聚了起來,一散一聚之間,晃得張非眼前直冒星星,幾乎就要看不清了。
再一會兒,只聽“喵”的一聲,一只黑色的貓是赫然出現(xiàn)在了張非面前。
只是一只活生生黑貓嗎?!剛剛難道是張非眼花了嗎!張非那么聚精會神的竟然沒有看到……或者說是沒有看清。
柴大嬸說這里有貓叫,所以這里有貓并不奇怪。
它是一只貓妖嗎?是!肯定是貓妖在作怪,不然怎么會剛進來的時候會眼花繚亂到看都看不清楚。
“你是叫黑桃K嗎?”貓向來是怕生的,可是那只貓竟然就跟張非對峙了起來,沒有一點兒逃跑的意思,就這份膽量,確實不是普通的貓會干的事情,而張非竭力控制著心里的控制,不讓別人看到他其實在發(fā)抖,大聲地問了出來。
張非剛一問完,那黑貓隨即就伸出一只爪子,在地上刮起來。
張非問完了,但他并沒有期望黑貓真的能回答,但那黑貓現(xiàn)在是在干什么?
貓是會亂抓亂撓的,當然那向來都是胡抓,但張非現(xiàn)在一看這只貓,它好像是在地上寫畫似的。
它在地上是左右劃動,前后來回的,那個樣子,竟然像是在寫字。
貓還會寫字,張非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他都覺得可笑:貓還能會寫字。
貓不會,但是貓妖可就難說了。
如果是寫字,那寫的是什么?
張非小心地走了過去,一邊防備著那只貓,同時盯著那貓在地上劃著的東西。
黑貓是正對著張非劃字,所以那地上劃著的東西是背著對他的,張非便繞著貓走,而那貓寫完了,也是避著張非。
一人一貓就這樣子轉(zhuǎn)了半圈多,張非終于是看清了黑貓在地上劃著的東西:那真的就是在寫字,而那寫著的字是“幫幫我”。
張非腦子轟的一下子:這貓真的會寫字呢?雖然寫的是“求救信”……但這足以說明,那是貓妖。
張非摒住了呼吸,周圍渾濁的空氣,還有并不充足的光線,都讓張非有著非常清晰的感覺,張非甚至是拿手捏了一下自己:很疼,所以這絕不是在做夢。
一陣驚愕之后,張非迅速的冷靜了下來:這只黑貓剛剛可是在地上寫的“救救我”,它是有求于我,而且它有聽得懂我的話。
張非想起了他到這里來的任務:幫黑桃K找到它的主人!
所以這貓妖是要讓張非幫累找到主人?
“你是要我?guī)湍阏抑魅??”張非即便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但心里還是無法克制的緊張,全身的汗珠猛的滴落下來:在他面前的是可一只妖怪。
但是,那黑貓卻是搖了搖頭。
張非奇道:“你不是要我?guī)湍阏夷愕闹魅???p> 那黑貓還真搖了搖頭。
“那你想要我?guī)湍闶裁窗??”原本以為是順理成章的任務,但卻又不是找主人的任務,在這樣子緊張的關(guān)頭,張非可想不出黑貓有什么是需要他幫忙的。
黑貓“喵”了一聲,便又在地上劃了幾筆,張非過去看時,發(fā)現(xiàn)那字雖然是寫得很歪扭扭的,不過還算看得清楚,那寫的是“難受”。
“是你難受嗎?”
“喵”的一聲,黑貓肯定地的回答了,而黑貓剛應了這一聲,就往地上一歪,像是痙攣一樣子地在地上滾著。
“你怎么樣難受啊?”張非他不是獸醫(yī),可不會給貓治病。
不過即便是這樣子,當黑貓在地上打滾的時候,張非便發(fā)覺,黑貓的叫聲是明顯的不順暢,就好像是它喘不過氣一樣。
黑貓痛苦地在地上爬了一會兒,便向旁邊慢慢地爬了過去,張非料想它是有所提示,也并不攔著。
黑貓就這樣子,直接就爬到了那最左邊的臥室,又爬到了臥室桌旁邊的一張桌子上。
看那桌子,應該是女人的梳妝臺。
不過現(xiàn)在那梳妝臺上的東西已經(jīng)是亂七八糟的了,顯然小偷是光顧過這里,但是并沒有拿走什么東西,那些東西已經(jīng)是破舊不堪,沒辦法再用了。
唯一可能用的,就是那上面還有一本書,但是書也已經(jīng)是沾滿了灰塵,看不出那是什么書了。